一場秋雨一場寒, 轉眼安安已經開學三個月了, 從剛開始的一件襯衣慢慢的換上了大棉襖, 天氣也一天天冷了下來, 到處都是涼氣兒, 宿舍也不例外,冷湫湫的。
安安按照正常的學生標準來, 上課期間一直都是住在學校的, 這會艱難的從被窩裡面爬了起來,手裡抱着一個滾燙的烤紅薯取暖呢!她一小口一小口的紅薯下去,從嘴裡一直暖到了胃裡面, 甜絲絲的,她滿足的眯了眯眼睛,旁邊的吳小冉笑嘻嘻道,“顧安安, 怎麼樣?這烤紅薯不錯吧!”
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以後,安安和吳小冉兩人的關係就有了質一樣的飛躍, 雖然更多的時候,是吳小冉說話,安安聽着,當然說出來更不要臉的話, 那就是吳小冉天天拿着各種好吃的來勾搭安安, 一來二去, 安安還真沒忍住, 就這樣被勾搭上了。
聽到吳小冉的話, 安安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甜絲絲,暖洋洋的紅薯在舌尖綻放開來,“好吃!”,這種天氣,能一大早起來抱着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在配着一杯的豆汁兒,這滋味別提有多美妙了。
吳小冉驕傲的揚了揚脖子,“那肯定了,這是霜打過的紅薯,還是黑皮兒的,又是老師傅烤出來的,自然好吃的不得了!”,光揭開紅薯皮兒,宿舍都是一股甜絲絲,香噴噴的紅薯味。
安安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對着吳小冉豎起了大拇指。
“討厭死了,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李笑笑一早上沒有課,所以打算睡個懶覺,誰知道一大早宿舍就一股甜香味不說,還吵的根本睡不着覺。
對於李笑笑這個反應,安安和吳小冉對視了一眼,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她們有課的時候,已經儘量壓低了聲音,但是李笑笑有課的時候,那可是恨不得把宿舍的鍋碗瓢盆都給敲打一遍,讓大家都不得安生。
吳小冉張嘴就道,“昨天早上你上課,比這聲音可大多了,我們有人說你嗎??”
誰知道,向來嘴硬的李笑笑,竟然突然趴在被窩裡面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告狀,“你們欺負人!”
聽到哭聲,安安驚訝的看了一眼李笑笑的牀鋪,她把最後一絲黃橙橙的紅薯給颳了個乾淨,淡淡道,“你可以去找老師告狀!”,要不忍,要不就滾,沒有第三個方案。
她們宿舍的氣氛已經達到了冰點,或者說李笑笑和隔壁宿舍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每天除了睡覺以外,都不會在宿舍呆一分鐘的那種,隔壁宿舍有誰?當然是白婉婉和容玉清,上次鬧翻的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笑笑在中間周璇,現在白婉婉和容玉清竟然和好如初了。
當然安安更傾向於,這兩人憋着大招,有着共同的敵人,例如她!
李笑笑猛地從牀上彈起來,惡狠狠的瞪着衆人,“你們欺負我!”,原本宿舍的白雲和她還是有一定的交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白雲也不在插手宿舍的事情,或者說和李笑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每天獨來獨往,同樣的去做找了一個勤工儉學的活計,只是那卻不是向楊彩霞那樣在學校找的體力活,而是去了京城有名的歌廳。
至於去做什麼,她們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知道,宿舍樓下偶爾會停着那種小汽車,專門來接白雲的,不僅如此,原本剛來學校的白雲,是那種清麗高冷,不過幾個月過去,從原來的清麗高冷轉變成了嫵媚多姿,骨子裡面帶着一股夜場的風情味,連帶着衣服也是跟着電視上的明顯款來的,甚至聽說,還特意去上海買了大牌子的衣服,只是安安當時第一次看到白雲身上穿的衣服的時候,她也驚訝了好一會,怎麼?是從他們店裡面出來的最新款。
難怪!之前白雲說是親戚帶她去上海轉轉,看來是去上海的鋪子買的衣服!
李笑笑發現自己說完這一句狠話以後,宿舍的人沒一個搭理她,連以前每次還跟她說話的尼格拉雅也不開口了,沉默的站在一旁,彷彿跟沒看到一樣。
至於周華美則悠閒的擺弄着她的收音機,以安安馬首是瞻。
安安的目光從白雲身上移開,輕嗤一聲,“怎麼?我們如何欺負你了??”
“你們不讓我睡懶覺!”,李笑笑張嘴就道。
安安笑了笑,“那昨天早上你是如何做的??”
昨天早上安安她們幾個沒課,李笑笑卻是有課的,不過李笑笑五點多就起來了,不僅如此,還開了燈,在宿舍鬧騰了好久,甚至隔壁宿舍都能聽見的那種,想到了昨天早上,李笑笑眼珠子轉了轉,明顯有些心虛,“我是一個人,你們是一宿舍人!”
“可是!你一個人卻比我們一宿舍的動靜都大!”,安安笑着說,“外人還以爲我們宿舍的姑娘在生孩子呢!”,李笑笑開始還只是敲敲打打,到了最後則是指桑罵槐的那種鬼哭狼嚎。
李笑笑一聽,小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着安安吼道,“那也是你們先排擠我的!”
安安回頭對着吳小冉說道,“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般有深度的話把吳小冉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她怔訟,“看來我的紅薯沒有白費!”,又從顧安安身上學到了一招。
安安噗嗤一笑,“走了!上午是季老師的課!”,要知道季老師的課可是座無虛席的那種,若是去晚了,指不定他們本班的學生都要站到門口去聽課了。
一提到季老師,吳小冉眼睛一亮,連帶着尼格拉雅都躍躍欲試,“我們要去見半仙了呢!”,不過半仙兩個字確實學生之間私下的笑鬧,這是對於不食人間煙火,風光霽月的季源安老師的尊稱。
當然,若是擱着前幾年,指不定這兩個字會帶來多大的麻煩,這兩年政策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卻也不敢放在臺面上調侃。
吳小冉興致昂揚,“安安,你說季老師今天還會不會點你起來回答問題??”,上季老師的課,大家都習慣了,季老師每堂課必點顧安安起來回答問題,一開始大家夥兒還有些不服氣,憑什麼啊!
這樣一個風光霽月的季老師,每節課都點顧安安,顧安安她是走了什麼樣的狗屎運。
但是沒多久,他們就發現,就算是季老師不點顧安安起來回答,點了她們起來回答,他們也回答不到,畢竟他們在不喜歡顧安安,也不得不承認,在學習這一塊,顧安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那個以狀元的名聲考進清大並不是吹牛。
聽到吳小冉這樣問她,安安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個風光霽月的季老師,怎麼就盯上她了呢!
煩人的很,弄的她想逃課都不行!沒錯,安安把上輩子大學逃課的習慣帶到了這輩子,而且還貫徹了一個徹底,而且能這般正大光明逃課的人,全年級也只有顧安安一人,沒辦法,即使逃課,在期中考試的時候,她還是能穩穩的坐着第一名的寶座,並且把第二名給甩到了後面。
她怎麼覺得季老師對待顧安安是不一樣的呢!吳小冉狐疑的盯着安安看了半天,“你們真的沒什麼??”
顧安安無辜的聳了聳肩,“老師和學生的關係能有什麼?”,頓了頓,“若是你想讓季老師點名,儘管主動毛遂自薦。”
吳小冉和尼格拉雅打了一個寒顫,當着那麼多學生的面回答問題,最重要的還是當着季老師的面回答問題,回答不上來的時候,那多丟人呀!還是在季老師面前丟人,她們纔不要呢!
周華美摸了摸收音機,把書包背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顧安安可是有男人的!”,她們宿舍的人都還見過,原因無他,只因爲某個人擔心大學裡面大尾巴狼太多,萬一未來媳婦被大尾巴狼給叼走了,那可不好了,尤其是轉業以後的某人,時間比以前可充裕多了,隔三差五有事沒事的開着車來學校晃悠一圈,當然是招搖過市,宣告顧安安的所有權。
所以,設計系的高嶺之花,一開始就名花有主了,讓學校的一衆男人失望的同時,有些慶幸,還好不是學生把他們的高齡之花給摘走了,那個人的話,倒是不冤枉。 шшш⊕t t k a n⊕¢O
到了教室的時候,原本空落落,冷湫湫的教室,因爲人比較多,反而自帶了一股熱氣,安安和吳小冉她們幾個找了一排最後的位置坐了下來,反正不管她們坐在哪裡,顧安安都是會被點名的對象。
只是屁股還沒坐熱,就見到容玉清走到了顧安安面前,她不屑道,“聽說你被外人給包養了?”
容玉清不是這般沒腦子的人,當然若是和白婉婉一塊,就當安安沒說。
安安慢悠悠的從書包裡面抽出了上課要用的書,抽完了以後,就那樣淡淡的斜睨了一眼容玉清,輕描淡寫,“聽誰說的?”
容玉清氣結,“你不要臉!”,只是她話音剛落,寂靜的教室中,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巴掌聲,安安笑眯眯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只是她這閒散淡然的樣子,若是忽略她手上的巴掌就更好了,教室的學生,誰都沒想到,顧安安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