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這一耽擱, 安安她們再次追上尼格拉雅的時候, 尼格拉雅簡直眼睛都快望瞎了, 眼見着兩人到來, 她眼睛一亮,“安安,華美, 你們來了!”
安安笑着點了點頭,“可是等急了?”,尼格拉雅連忙擺手,安安跟變魔法一樣,從口袋裡面摸出來了一顆大白兔奶糖,三下五除二剝的乾乾淨淨的,塞到了尼格拉雅的嘴裡面,尼格拉雅原本要嘮嘮叨叨的, 頓時把嘴巴閉的緊緊的不說,還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見周圍沒人看到,這才小心翼翼道, “安安, 你這是裝在哪裡的??”
她之前也是吃過安安給她的大白兔奶糖的, 但是這裡可是訓練場,要知道, 他們從學校來這裡以後, 基本每個人帶的東西都被教官給檢查過一遍, 除了衣物外,還真藏不了其它東西了,也不知道安安是怎麼躲過教官的檢查的。
安安眯了眯眼睛,故意,“想知道??”
尼格拉雅興奮的點了點頭。
“不告訴你!”,安安笑的狡黠,雖然一邊說這話,但是腳下的步子卻不慢,地上到處都是泥水,一腳下去,濺的到此都是,再加上還在下着雨,雨打溼了衣服,這會是真真的不好受。
周華美見安安還能跟尼格拉雅這傻姑娘開玩笑,就知道之前白婉婉那事情,她沒有放在心上,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擡頭看了下樹梢,“咱們快點吧,前面還有三組,若是超過她們,今兒的這第一名就是我們了的,我還想下午休息半天!”,來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半個月了,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哪怕是隻休息半天也是好的。
安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吧,我們也加快速度!”,越到後面,大家夥兒走的也越慢,實在是這下山的路太陡,而且又下着雨,地上的泥地打滑不說,若是沒踩穩當,一腳下去,指不定就成了殘廢。
所以,當的組在小心翼翼的互相扶着下山的時候,安安她們三個跑的卻飛快,旁邊的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名次被超過,不由得羨慕的看着安安她們三個飛奔的樣子,他們連走路都是問題,人家卻能跑起來,當真是人和人的區別天大了。
旁邊有細心的同學,紛紛指着安安她們三個的腳下,“你們快看!”,這學生嗓門大,尤其是新發現,自然沒控制住聲音,這一嗓子吼了過去,幾乎周圍的人全部都聽到了。
安安腳下一滑,跑的卻越發的飛快了,之所以能在這泥濘的路上跑的飛快,正是因爲她之前給三人的鞋子上,綁了一層厚厚的毛草,這毛草細細的一根,雖然不起眼,但是去伸手摸的話,指不定就能劃出個口子來,結實的很。
其二,把毛草綁在鞋子上,可以防滑,而且還能把鞋子上的泥巴給隔離掉一部分,毛草這玩意兒,在安安看來,正是這種比賽的作弊利器,她上山的時候,也是徒步走路,就注意到了這山中腰的地方,長着幾叢的毛草,這也算是現學現用了。
那同學一喊,周圍的人紛紛想要追上安安他們,只是他們卻忘記了腳下的路很滑,走在前面的安安,就聽到後面“砰砰砰”,一連好幾個人摔倒了爛泥裡面,安安歪着頭,停了一瞬間,到底是心軟了,“你們往回走,約莫走到十分鐘左右,在那灌木林子裡面藏的有毛草!”
安安這話一說,周圍的學生,頓時道了謝,連忙去找毛草去了,實在是這泥地太滑了,若是沒了這毛草,他們只能互相攙扶着回去,這還不知道要多少功夫,如今有了新法子,自然是要試下的。
尼格拉雅有些不解,“安安,幹嘛告訴他們!”,這羣人,可是她們的競爭對手。
安安笑的跟偷腥的狐狸一樣,“一去一返最低二十分鐘。”
尼格拉雅看着安安的笑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我阿爸說,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子。”
安安齜了齜牙,“是嗎??”
周華美嘴角抽了抽,她怎麼沒發現,這顧安安和陸衍簡直是配一臉,尤其是整人的時候,都是一大尾巴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安安對着周華美眨了眨眼睛,沒了後面,沒了這些人的威脅,安安她們也輕鬆了一些,等她們一來一往已經達到了終點的時候,下面的人有些還在給自己綁毛草。
所以,她們組在女生的隊伍裡面,是遙遙領先。
許教官看着安安她們這一組,最先上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記下了成績以後,顛顛的跑到了安安她們身邊,詢問,“怎麼樣??”,走近了一看,這小嫂子的臉色不對勁兒啊!怎麼這麼白啊!
“還好!”,安安這會確實不好過,原本在路上沒怎麼折騰她的小肚子,這會墜着墜着往下疼,她倒吸了一口氣,“可能是涼着了。”
許教官擔心,“我提前準備好了軍醫隨程!”,頓了頓,“我現在送你過去??”,這也是看在安安是他小嫂子的面子上,這纔會說這種話,這會大家陸續從下面比賽歸來,這會正是要看記成績的時候,許教官可走不開。
安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拒絕,“有華美和拉雅陪着我就行!”,接着又說道,“那軍醫在哪裡?”
許教官,“就在食堂那塊,新搭建了一個防雨的棚子,你們一去就能看到了。”
尼格拉雅拍了拍胸脯,“許教官,我們保證完成任務!”,說完,還對着許教官行了一個軍禮,安安嘴角抽了抽,這都什麼時候了,不過看到這裡,她一臉狐疑的在尼格拉雅和許教官兩人之間看了看,只是還沒想到什麼,肚子又一陣痛意襲來,她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還好周華美關鍵時刻靠得住,直接扶住了安安,這纔是她沒有當衆丟醜,這不逢年過節的,她若是真跪了下來,可真解釋不清楚了。
周華美和尼格拉雅架着安安往回走的時候,安安立馬,“不去軍醫那裡,送我回宿舍!”
周華美不贊成,“不行!”
安安咬牙,“我是來親戚了,去找醫生也沒用!”,一是爲了這種事情去找醫生,實在是難爲情,二是她回宿舍以後,自己就能解決,她超市裡面還備着不少藥。
安安話音一落,周華美的小臉也紅了起來,她雖然也是女生,只是關於這方面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有些難以啓齒,她正猶豫着,誰知道,尼格拉雅卻堅定了起來,“不行,要去看軍醫,女生這種小日子若是着了涼,這一輩子都會吃虧!”
不知道是不是安安錯覺,她總覺得尼格拉雅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悲傷,這可不應該啊,她一怔,也不反駁了,“行了,送我去吧!”
只是沒想到,安安竟然見到了馮青巖,她以爲自己在做夢,還特意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好半晌,也顧不得肚子痛着,喃喃,“青巖哥!”
馮青巖穿着一身白大褂,就坐在簡陋的桌子前,一張娃娃臉,褪去了幾年前的青澀,反而多了一股男子氣概,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也越發襯的如同白面書生一樣,當真是英俊的緊。
聽到安安這樣喊他,馮青巖立馬站了起來,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向以前那樣,張開了懷抱,低聲,“安安!”
安安原本打算撲上去的,但是臨到最後一腳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身子,整個人都晃了晃,立住了不說,還把撲上去的身子也給停了下來,不遠不近的站在馮青巖面前,她笑眯眯道,“青巖哥,好久不見!”
馮青巖已經做好了接住安安的懷抱,但是安安卻生生的給停了下來,他臉上劃過一抹失落,接着就注意到了安安的臉色白的不像話,他急切,“你生病了?”
說着,她直接拿起了安安的脈搏掐了掐,他雖然是學習的西醫,但是自從來到京城後,他發現西醫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後來就死皮賴臉的纏着李老,學了一些簡單的中醫入門的知識,他倒是沒想到,第一個用上的竟然是安安。
他把着安安的脈搏,臉色越來越黑,“身體都虛成這樣了,還在外面淋雨,這是不要命了。”,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整個耳根都通紅,磕磕巴巴的說道,“女生……女生來月事了,不能……不能淋雨,寒涼會入體,對身體不好!”
安安原本還覺得幾年沒見的馮青巖有幾分彆扭,但是看到他紅着耳根結結巴巴的樣子,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青巖哥還是青巖哥,跟當初剛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又愛結巴,又愛害羞。
安安笑了笑,也顧不得自己肚子疼,故意調侃,“青巖哥,你是醫生,可要給我看病!”
馮青巖看着面前笑面如花的少女,他臉上的的笑容也跟着大了幾分,一張娃娃臉也越發英俊起來,“還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