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陸衍的手下一頓, 動作也越發輕柔了起來, 不過兩三遍的功夫的功夫,瞧着按起穴位的熟悉程度,竟然跟李老也差不多了,無非是沒有李老按的老道罷了。

顧衛強原本在陸衍衝出去的那一瞬間,就準備攔着他的,畢竟兩人還沒正式在一塊,讓一個大男人來幫安安按穴位,總覺得對自家閨女的名聲不太好, 當然李老是不一樣的, 他畢竟是個醫生, 身份不一樣。

而陸衍是誰?

是一直覬覦着他寶貝閨女的狼崽子。

不過隨着陸衍的動作慢慢專業起來,顧衛強那憋在嗓子裡面的話也嚥了下去,因爲瞧着安安的臉色,似乎好了幾分, 沒了開始那般蒼白。

這直男的思想, 當真是無可救藥。

安安的臉會帶了幾分血色, 一是因爲害羞的, 她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 被她喜歡的異性按着穴位的時候,尤其是那穴位還在腳丫子的左右,到底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其次是太舒服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 發現每次李老指導陸衍的力度要重上三分的時候,她肚子那裡似乎也舒服了不少。

安安看着陸衍頗爲認真的跟着李老一塊,不厭其煩的學着穴位的時候,她把自己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了出去。

這一番折騰過後,安安覺得小肚子那最後一絲兒的痛意也消散的乾乾淨淨,她好奇,“李老,這穴位這麼有用嗎?”,李老笑着搖了搖頭,“臨時抱佛腳罷了,最好的效果是在你月事前的七天左右和月事走的後七天左右,每天堅持按着,基本不出三個月就有效果了。”

“三個月,這麼久啊!”,安安驚訝。

李老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安安,“這三個月已經是很快了,你不知道有些女性終其一生都在受着月事痛的困擾。”,他能包票三個月減輕痛意,已經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這個法子也是他治療了這麼多年的病人,慢慢琢磨出來的,當然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也有,只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很多都丟失了,這是他慢慢完善的一小部分。

安安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是我想的太多了。”,也是,在後世的時候,她身體倒是還好,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痛苦,只是她大學的室友有一個就是每次來姨媽的時候,痛的死去活來,基本都是在宿舍躺屍七天或者直接去跟輔導員請假的,導致只要那個舍友已不在教室上課,大家夥兒都知道她是又去受罪了。

安安仔細一想,那個室友家的條件不錯,當年可是一放假就帶着室友全國各地到處求醫的,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李老嘆了口氣,“讓你當年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纔有了現在的受罪,他這樣一說,顧衛強有些愧疚,“是我以前沒照顧好安安。”,當然若是他能夠稍稍細心一點,說不準安安就不用受這種罪了。

安安笑着搖了搖頭,“爸爸,這和您沒關係。”,當年顧衛強經常在外面跑車,很少落家,哪裡能顧得上她,再一個自己安安原身是一個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黃牛,只會吭哧吭哧的在前面使勁兒的出力,絲毫不會偷奸耍滑。

或者說敢說拒絕出來,若是以前的安安只要稍微長個心眼,就不會這麼慘了。

安安雖然這樣說,但是顧衛強心裡到底是不得勁兒,越發覺得自己當年怎麼就那麼眼瞎,虧待了安安,陸衍看到這父女兩人明顯進入了一個死衚衕,他順杆往上爬,保證,“您放心,往後安安有我來照顧。”,那話裡面的意思就是不用你這個糟老頭子來操心了,可不是陸衍對於當年安安的那些遭遇也是知道的,只是礙於那些人都是安安的親人,他目前的身份畢竟算是外人,不好說話。

但是不代表着他心裡沒數。

一聽說,陸衍要接替自己照顧安安,顧衛強的眼睛瞪的銅鈴一樣大,甕聲甕氣,“我閨女,我自己照顧。”,說完,他警惕的看了一眼陸衍,越發覺得這個王八羔子無時無刻的不在和他搶閨女,想到這裡,顧衛強心裡一緊,問道,“李老,你看安安這樣,現在可以回家嗎?”,閨女還是帶回家自己照顧的好,至於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是離遠一點。

李老原本打算出去的,不摻和着翁婿之間的關係,一聽顧衛強的話,他索性留了下來,拿起安安的手腕,把了把脈,又讓安安把舌頭給吐出來看一看,詢問,“你那小腹處還疼嗎?”,安安搖了搖頭,“好了很多了,基本感受不到痛意了。”

李老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陸衍,對着安安囑咐,“那回去吧!”,臭小子,不是他不肯的幫他,而是人家姑娘的老父親在旁邊守着,在不回去怕是要顧衛強都要把這房子給拆了。

不過這也是真的,哪個老父親能忍得住自家閨女旁邊有一頭眼睛綠油油的狼崽子。

那不如羊入虎口嗎?

一聽到可以回去了,不用別人交待,顧衛強立馬把安安的鞋子給拿了過來,高興,“走走走,閨女我們回家!”,只是顧衛強的手快,陸衍比他更快,他直接從櫃子裡面拿出來了一件他的黑色外套,趁着顧衛強給安安穿鞋子的時候,他直接眼疾手快的把外套披在了安安身上,囑咐,“彆着涼了。”

就算這丫頭走,身上也要沾着他屬於陸衍的味道。

起碼讓安安看到這件衣服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爲了能在安安面前刷刷存在感,陸衍也是拼了,顧衛強幫安安穿好鞋子,就發現自家閨女身上已經披着了一個外套,他凝目注視三秒鐘,面無表情,“安安,今天是特殊,往後不要接受別的男生對你好,那些男生都是有目的的。”,身爲老丈人,那真真是毫不猶豫的堵住未來女婿的打開的各個缺口。

安安滿臉黑線,她看了下自己腳上穿好的鞋子,她的鞋子是顧衛強之前跑車的時候,從外面帶回來的外面幫忙帶回來的一雙褐色圓頭小皮鞋,配着一雙白色的襪子,看起來頗爲洋氣,她蹙了蹙眉毛,無奈,“爸爸,我自己會穿鞋的,您在這樣養下去,我會成爲廢物的。”,她都十七歲了,還要老父親給她蹲下身子穿鞋子,正是造孽哦!

聽到安安不喜歡顧衛強給她穿鞋子,陸衍立馬得意的向着顧衛強挑了挑眉毛,他就知道,安安最喜歡他給她穿的外套,多暖和呀!

只是高興還不到三秒鐘。

安安再次板着臉,看向陸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擱在了牀上,認真,“衍哥,這是三伏天,我不冷。”,陸衍給她拿的一件外套從外面看是燈芯絨的面料,實際裡面卻是有一層厚厚軟軟的毛毛的,明顯這件衣服是冬天的時候穿的。

安安沒猜錯,這是去年過年前,陸衍他們回京城的時候,嫌棄冬□□服太厚,當時要帶回去的東西太多了,這件加絨的外套就直接放在了衣櫃裡面,今兒的看安安慘白,還不停的發抖,陸衍這纔想着把櫃子裡面最厚的衣服拿了出來,沒有任何猶豫的給安安披在了身上。

見到安安把陸衍的衣服也給拒絕了,顧衛強幸災樂禍,“走,閨女咱們早些回去,聽說你媽又給你做了兩件小外套。”

安安給陸衍了一個你自己體會的表情,你說他,幹嘛要在她爸爸面前得意,這下好了吧!活該!只是看到陸衍臉色木木的,到底是心軟了,她輕聲,“衍哥,衣服我先拿走了,下次洗乾淨再給你送回來。”,陸衍給她披衣服,是陸衍的心意,就算是她現在不披,但是這心意卻是可以收到的。

一句話,讓陸衍立馬來了精神,“我送你們回去。”,說完,擔心顧衛強拒絕,“安安,現在不方便走路,更不方便坐自行車。”,而小汽車也就只有他這裡纔有了。

四目相對,顧衛強退讓,“成!你送我們回去。”

安安哭笑不得,她哪裡有這麼脆弱啊!不過是來了個姨媽,鞋子有人給她穿,衣服有人給她披,甚至連路都不用走了,直接專車接送。

她覺得在老父親和衍哥心裡面,自己就成了一個瓷娃娃。

在顧衛強和陸衍的心裡面,安安可不就成了一個瓷娃娃嘛!那真真是含到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瞧着安安今天疼的模樣,若是可以代替的話,估計顧衛強和陸衍兩個會沒有任何猶豫的。

等安安他們到家的時候,這會孫老師,鼕鼕還有姜姜三個已經在屋裡面等着了,下午原本還有一場考試的,但是因爲安安臨時請假了,就算是棄考了。

再說孫老師,她從校長辦公室開完會出來後,就聽到甄老師跟她說安安不舒服,瞧着臉色也不對勁兒就提前請假了,孫老師一聽心裡咯噔一下,下午原本是她要監考那一場的,直接跟其他老師調了課,直接從學校裡面匆匆趕回來了。

至於鼕鼕和姜姜則完全是湊巧了,安安他們高中都要期末考試了,鼕鼕他們小學自然也要期末考試了,不過小學的課程到底是簡單一些,他們上午和下午各考一門就結束了,等他們回家的時候,下午的太陽還老高着呢!

知道姐姐不舒服後,兩個孩子就準備出去找的,卻被孫老師給按在家裡了,孫老師畢竟是成年人,在思索了一番,他們還是留在家裡,她在等兩個小時,如果安安他們還沒有回來,她就出去找人,鼕鼕和姜姜則在家裡看門,免得萬一走岔開了,沒找到人呢。

眼見着時間都要到了,安安還沒回來,孫老師心裡的自責也越來越深,覺得安安是在學校裡面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更覺得對不起顧衛強和安安起來。

她穿戴好了以後,就準備出門找人的時候,恰巧樓下傳來一陣轟隆聲,這個年頭的小汽車到底是沒有後世輕便,每次停車的時候,恨不得周圍幾十米的人都能聽到響聲。

孫老師和鼕鼕他們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自家衍哥來他們這裡了。

因爲整個大院兒裡面,只有他們家的親戚纔有有汽車,當然陸衍嚴格意義上不能算是親戚,只能算是未來的姐夫。

安安從車上下來以後,鼕鼕和姜姜兩個小炮彈就從大院兒內衝了出去,瞧着那模樣,是要給安安一個結實的擁抱的,卻被陸衍眼疾手快的把兩個小孩兒給攔在了一米開外,不僅如此,他的個子挺拔,很佔據優勢,直接一手提着一個衣領子,把兩個小孩兒給提溜了起來,他警告,“你姐姐身體不舒服,不要來抱她。”

安安覺得自己現在能扛得起來一頭牛,完全沒問題。

她覺得吧,只要小腹不疼了,也就跟平時沒啥區別,她招了招手,“姐沒事,過來吧!”,安安一發話,陸衍立馬把兩個小孩兒給放了下來,鼕鼕和姜姜撲倒安安面前噶告狀,“姐!衍哥欺負我們!”,欺負我們個子小,動不動就跟拎雞崽子一樣,太沒人權了。

哼哼哼!等他們長高了,一定要反着來提着衍哥。

當然這倆孩子也只能幻想下了,陸衍的身高有一米八幾,若是想像陸衍之前那種提小雞崽那種,除非鼕鼕和姜姜能長到兩米五去,當然!這是在做夢了!

安安覺得這倆小孩兒現在告狀的功力越來越深了,她可是在旁邊從頭看到尾的,但是在弟弟和陸衍之間,安安的心直接偏向了兩個弟弟,安慰,“我幫你們揍他。”,說完,她看向陸衍,抿着嘴笑,“快快快,你蹲下來,讓我揍!”

老實說,顧衛強這個外人都覺得自家閨女有些過分了,陸衍之所以會攔着倆小孩兒,那是擔心倆小孩兒撞着了安安,讓她不舒服了。

結果倆小孩兒一告狀,錯的立馬成陸衍了。

顧衛強同情的看向陸衍,嘴裡面難得說來一次好話,“安安,別欺負人家。”

安安笑眯眯的看向陸衍,脆生生的,“衍哥,我欺負你了嗎?”

陸衍被安安這甜甜的一笑,險些魂都沒有了,他搖了搖頭,爲安安辯解,“顧哥,安安沒有欺負我。”

得得得!好心當做驢肝肺,裡外不是人,往後啊!他算是記住了,不能對着陸衍有半分同情心,畢竟這小子是要跟他搶閨女的人,他直接趕客,“陸衍啊!謝謝你送我們回來啊!”,若是誠心邀請,定然會就加一句,你上去坐坐喝杯水?

但是顧衛強沒有,陸衍哪裡沒聽出來顧衛強話裡面的含義,他返回車上,把李老抓的藥遞給了安安,“記得按時吃藥。”,接着又交代了一系列事情後,他這才離開。

安安看着陸衍的遠去的身影,突然出聲,“謝謝你,衍哥!”,他們現在只是心裡面彼此有對方,還未完全的在一塊的,但是陸衍做的一件事又一件事,方方面面的都是爲安安考慮的。

陸衍回頭,脣角的笑意加深了,“傻丫頭。”

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顧衛強和孫老師都看在眼裡,顧衛強的老毛病又犯了,要去把安安拉回來,卻被孫老師一巴掌給拍了下去,瞪眼,“你敢拉試試?”,老實說,孫老師對於陸衍這個小夥子是相當的滿意啊!那真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顧衛強覺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一行人到家後,安安就被孫老師給喊到了屋內,至於剩下的三個男性同胞,則被撇在了外面,孫老師細細的問了問安安的情況後,她皺着眉頭,“疼的這麼嚴重嗎?”

安安點了點頭,“那會疼的我連路都走不了。”

“現在好點沒有?”

“好多了,不然也不會這個點送我回來了。”

孫老師沉吟,“李老開的藥你要按時吃,晚上的時候,我給你多煮點紅糖水,還有這幾天你就不要招冷水了,把衣服都放着。”,頓了頓 ,“至於學校那邊,我給你請假吧!”,雖然現在是要期末考試的關鍵時刻,但是安安的身體實在是不舒服,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安安笑眯眯,“謝謝媽!不過學校那邊不用給我請假,我明兒的就去考試。”,她眼珠子一轉,顯然是想到了下午的考試,她沒考成,就直接問了出來,“媽,我下午缺考怎麼辦?”

“若是你明天身體舒服了一些,去學校後,我給你單獨安排一場考試。”,到底是在家孩子,哪裡能不關心的。

“成!”,安安直接被孫老師扶到了牀上,躺着歇息了下來,有幾分不好意思,她頓了頓,問道,“你有那個嗎?”

安安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孫老師指的是什麼,她點了點頭,“有的!”,不過卻是後世的姨媽巾。

孫老師想了想,還是拿出來了提前準備的一些,塞到了安安衣櫃裡面,她囑咐,“這些都是新做的,若是不夠你在找我拿。”,說完,不知道爲什麼,安安覺得孫老師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莫名的覺得,孫老師有些可愛起來,想到了在郎老爺子家的時候,顧衛強得意的跟陸衍誇讚,說是她媽媽在家給她做了兩件新衣服,安安身子一僵,該不會就是這玩意吧!

她有些哭笑不得!安安起身,拿起來看了看,突然調出來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這東西怎麼用,而且怕安安不明白,孫老師還畫了幾個簡易的步驟圖。

安安看到這裡,一陣暖流涌上心頭,她直接左手一番,把東西給收到了超市裡面,就算是她不用,但是這東西也是孫老師的心意,她卻不可以辜負。

接下來好幾天,安安考完試後,就直接呈現躺屍狀態,在家休養了一個星期左右,期末考試的成績也出來了,不出意外是第一名,甚至鼕鼕和姜姜兩個小孩兒,還是並列第一名。

這一下子在大院兒裡面火了啊!這一片住的都是教職工和紡織廠的工人,基本有個任何的風吹草動,這一片的大院兒都知道了。

顧家三個孩子,都考了第一名的消息不脛而走,大院的人有羨慕的就有嫉妒的,拿到成績單的當天,不少家裡傳來了一陣哭喊聲,明顯是成績考的差,家長在揍孩子了。

一時之間,整個大院兒裡面此起彼伏的哭喊聲,讓在家吃着冰葡萄的安安,不厚道的笑了,這葡萄是郎老爺子家小院兒的葡萄架,放在院子內的小水井內冰了冰,拿起來的時候,那葡萄上還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霧了,就被陸衍以最快的速度給送了過來。

要說啊!整個顧家,就屬於安安是最舒服的一個,鼕鼕一早就被接到了小院子去了,跟着李老一塊閉關起來,孫老師辦了一個小補習班,姜姜正是裡面的重中之重,作爲金字招牌的存在,可不是!上小學的姜姜和初一的學生同時考試比了一場,從此一戰成名。

姜姜的底細大家都是知道的,之前沒去顧家的時候,可是這一片兒有名的小偷,別說上課學習了,那是連飯都吃不飽的,可是這纔多久,不過小半年的功夫,姜姜所欠缺的課程都補齊了不說,甚至能和高一年級的學生在一塊比劃,因爲姜姜這個金字招牌的存在,使得孫老師的名聲也起來了,顧家一家三個孩子都是第一,要說跟孫老師沒關係,他們是不信的。

所以孫老師一說辦補習班的時候,還有姜姜這個孩子也在裡面補習,不少家長都動了心思把孩子送了過去,哪怕是在這個年代,能讀書做學問,在大家夥兒來看,那都是大大的體面,誰不希望自家孩子能考個大學出來,光宗耀祖,往後啊!連帶着工作輕鬆還能掙錢多咧!

就這樣,孫老師的補習班風風火火的辦了起來,至於補習學費,那都是家長看着給的,若是實在沒錢,送幾個雞蛋或者兩斤米麪也是可以的,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

至於顧衛強自從去了丁書記那裡幫忙,讓安安覺得,自家老父親比以前還忙咧!以前雖然是經常跑貨不在家,但是起碼空閒的時間,可都是在家呢!

可是如今去了丁書記那裡,雖然每天都有回家,但是基本都是安安他們睡着了,顧衛強纔到家,等第二天安安醒來了,自家老父親早都已經出門了。

安安調侃自家老父親,那真真是睡的比雞晚,起的比狗早,顧衛強也樂呵呵的,不生氣反而安慰安安,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就好好陪陪家人。

對於顧衛強來說,新工作已經漸入佳境,加上丁書記是個很有才華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顧衛強在他手下能學到不少東西,滿足的不得了。

所以這樣一看,全家就只有安安和阿奶閒賦了下來,哦!不對!自從來到了顧家後,阿奶想情緒穩定了不少,甚至願意見以前的故人了,她還隔三差五的去了一趟丁書記家,偶爾還會在丁書記家住幾天,和丁大嬸之間的關係也處的不錯。

所以整個家,實際只有安安一個閒人,她還趁機去黑市出手了一批糧食,又大賺了一筆,正愁怎麼把錢花出去呢!

徐程程騎個自行車火急火燎的趕到顧家,上樓就是一陣猛敲,“安安!安安開開門!”

在家吃着葡萄昏昏欲睡的安安聽到了動靜,這才起身開門,看到是徐程程的時候,她着實怔了一下,驚訝,“程程,你怎麼來了?”,放假可有段時間了,一點都沒聽到徐程程的動靜。

徐程程不管不顧的衝到了屋內,自給倒了一搪瓷缸的涼水,咕咚咚的灌了一氣兒,緩過勁兒後,擡手抹了一把汗,揚起了手上的車票,高興,“去上海的票,我弄到了!”

安安從椅子上扯過了一個她自己使用的手絹,遞給了徐程程,“你擦擦汗,我看看。”,入伏已經好多天了,溫度高的不行,外面路面上跟火烤一樣,徐程程騎着自行車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仍然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安安擡了擡眼皮子,看了看車票,還不便宜咧!

她笑道,“誰給你弄到的車票?”

徐程程胡亂的用着手絹抹了一把汗,有些不耐煩的把手絹擱在了桌子上,眼珠子一轉,賣起了關子,“你猜!”

“你舅?”

徐程程哭喪着臉,埋怨,“安安,你一點都不好玩。”,這樣一猜就猜準了,真沒意思。

安安不以爲意,對於徐程程這個跳脫的性子早都熟悉了,她淺笑,“你爸和你媽都批准了?”

“對對對!我可是考到了我們班上前十名的,我媽媽肯定會批准的,倒是我爸爸,算了!!別提我爸爸!他不配做我爸爸!”

一聽到這裡,安安來了興趣,“怎麼了?”

徐程程捻起葡萄,一連吃了五個舒服了,才說,“這要從我那便宜姐姐身上說起來,自從徐瑩瑩出了那件事情後,丟盡了徐家的臉,我爸爸也厭惡了她,徐瑩瑩也狠狠的乖巧了一段時間,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竟然找了一個有背景的對象。”

說到這裡,她壓低了聲音,“聽我媽媽說,我那姐姐把那對象迷的七葷八素的,直嚷嚷着要結婚,而且那結婚對象還很符合我爸爸的意願,徐程程就重新得寵了,這次我舅不是讓我去上海玩嘛!票寄來的時候,徐瑩瑩看到了,硬是要跟我一塊去,我爸爸也同意了,還好我機靈,直接把你的名字給報了出去,不然……”,她敲了敲擱在桌子上車票,“就要帶我那便宜姐姐一塊了。”

聽完後,安安若有所思,她捻着一顆葡萄慢慢的剝皮,剝的乾乾淨淨的才放到嘴裡面細細的品嚐,其實徐程程說了那麼多,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安安總結,“徐瑩瑩有了新歡了?”

徐程程點了點頭,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當初她和你那便宜哥哥可是鬧的轟轟烈烈的,如今你那便宜哥哥才離開多久?這就攀上了下家,她的愛情可真廉價。”,用完就丟。

對於自家便宜哥哥的事情,安安已經完全沒有了興趣,她腦子裡面閃過了一個彎,篤定,“等着吧!咱們這次去上海,你那便宜姐姐一定會跟上。”

“爲什麼?她沒有票,去不了!”,徐程程滿是疑惑。

安安眯了眯眼睛,閃過一絲危險,“因爲她勢在必得。”,徐瑩瑩從徐程程這裡得知了暑假去上海的消息,她還主動提出來咬和徐程程一塊去,雖然徐程程是口頭上拒絕了,但是以徐瑩瑩的那個性子,鐵定不會就這麼放棄了。

被安安這麼一說,徐程程打了一個機靈,連忙把票推給了安安,鄭重,“我們的身價性命就交給你了,誰都別想從我們這裡搶走車票。”,說到這裡,徐程程有明顯的不情願,“安安!我說真的啊!若是徐瑩瑩跟着咱們一塊去了,我就不想去了,天天看着她一張假笑的臉,太噁心人了。”

安安伸手敲了敲車票,看了一眼,淡定,“這麼貴的車票,說不去就不去,你們家開礦的??”,說完不等徐程程回答,她故意,“你若是不去,指不定徐瑩瑩以爲是怕了你呢!”

“誰怕她了??”,徐程程立馬反駁。

見徐程程上鉤了,安安脣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遇到碉堡,攻克她。”,徐程程頓時氣短了幾分,“論武力值,是個徐瑩瑩都不是我對手,但是她陰招特別多!我沒她聰明。”

安安笑的意味深長,“那就扒開她的虛僞皮!”,徐瑩瑩這種就是典型的白麪純潔白蓮花,內裡骯髒黑心蓮。

徐程程和徐瑩瑩過招了這麼久,不然也不會老是這麼吃虧的。

一聽這話,徐程程就知道這是安安願意幫她了,她舔着臉,“安安,你怎麼會突然願意幫我對付起來徐瑩瑩的?”

安安拿起了顆葡萄遞給了徐程程,淡定的吐出四個字,“看她不爽!”

徐程程就喜歡安安這股子性子,她頓時豪氣沖天,感動的不行,“我就知道你這個朋友沒白交。”,顯然徐程程是誤會了安安了,安安會幫徐程程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她本來就想去上海轉轉,猛地跟上來一隻臭老鼠可不就煩人的緊,第三則是她護短的很,雖然她和堂哥不對付,但是欺負了顧家的人,現在徐瑩瑩卻這樣另攀高枝,多少心裡有些不舒服的。

說到這裡,她突然出聲,“對了,小畫呢!她去嗎?”,當時她們可是約好了,三個人一塊去上海的,如今卻只有兩張票,這裡面出了什麼事情,她還真不知道。

因爲放假的這段時間,安安每天都呆在家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於外面的消息還真的是一無所知的。

聽到安安問起來了胡小畫,徐程程立馬滿臉的悶悶不樂,“聽說小畫的三姐要結婚了,他們家就讓小畫老老實實的在家幫忙收拾,不讓小畫出門。”

安安嘆了口氣,胡小畫家裡的情況比徐程程還複雜,徐程程好歹有個母親疼她,在前面爲她撐着,但是胡小畫在家裡面卻是隱形人,爹不疼娘不愛的,有好事輪不上她,但是有壞事卻穩穩的都是她。

她蹙着眉頭,“這種事情我們幫不了,只能她自己拒絕!”,這是實話,能幫助胡小畫脫離目前的困境的只有她自己了,別人都無能無力,只有她自己立起來了,日子纔會好過一些。

徐程程點了點頭,有些慶幸,“還好我媽比較疼我,不然我也成了苦水裡面的小白菜了。”,那日子啊!別提有多慘了。

安安有同感,她是最能體會這種心情的了,她感慨,“我爸我媽,我弟他們都很好!”,雖然他們是組建的家庭,但是卻比以前有血緣關係的家庭相處的更好。

就拿孫老師說,她嫁給了顧衛強,既然有了男人,那麼暑假的時候,她完全可以不用這麼拼去賺錢,但是孫老師想要幫顧衛強減輕一下肩膀上的擔子,這纔出去辦了一個班。

其次孫老師也不是閒的下來的人。

對於三個孩子,她也是盡心盡力的,安安神色柔和了幾分,誇讚,“我很喜歡目前的狀態。”,一家人在一塊,不求能賺多少錢,但是隻要平平安安,倖幸福福的就好!

說到這裡,徐程程有些羨慕,口無遮攔起來,“若是往後我媽和我爸離婚了,我要讓我媽媽找個想顧叔叔這樣的男人,那樣我就有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徐程程對親生父親徐衛兵已經徹底的失去希望了。

安安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徐程程,“哪裡有詛咒自己父母離婚的!”

徐程程大大咧咧,指着自己鼻子,“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