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宗弟子們酸溜溜的眼神太過惹人注目,凌渺自然也注意到了。
於是小孩指着那邊的一堆人,認認真真問段雲舟。
“大師兄,我可以朝着他們比鬼臉嗎?”
這羣人的臉色,一看就是在想屁吃。
“……”
段雲舟看着凌渺那一臉‘我要去招惹所有人’的神情,面色一凝,果斷將小孩一把拎起,大步踏上了飛舟。
飛舟回程。
月華宗、寅武宗和玄靈宗的親傳弟子都隨飛舟一起走,但離火宗的親傳們都沒有上舟。
所有的個人賽結束,禁閉中的方逐塵和凌羽終於被放了出來。
反正有三天準備的時間,離火宗與月華宗相距不遠,司徒展也就不急着讓他們啓程,而是單獨將他們召集起來,開了個小會。
司徒展:“我們此次個人戰積分落後太多了,你們若是不想在此次宗門大比輸得太過難看,團隊戰的時候就給爲師好好表現,若是一直大比分墊底,你們以後再見到其他四宗親傳弟子,怕是都要擡不起頭來。”
方逐塵面色如常,他向來醉心修煉,對於排名倒並不是特別在意,除卻有機會能夠去蓬萊仙島尋找機緣外,這個宗門大比的魁首,倒還真沒有特別吸引他。
但他怎麼說也是離火宗的首席弟子,方逐塵還是率先表了個態。
“我知道了,師尊,團隊戰我們會盡力的。”
司徒展點了一下頭。
“爲師知道,你們都是天驕,偶爾也會誰都不服誰,但團隊戰重要的是合作,進了秘境,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要如何做,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專注修煉,一些旁的東西,比如兒女私情,誰愛慕誰之類的東西,並不是最主要的。”
凌羽臉色一變,當下就有些委屈,什麼意思,師尊這是,在敲打她嗎?
但她和方逐塵是真心誠意地心悅對方,像林夏、程錦書和白景或是其他同門,若是他們自己單方面暗生情緒,愛慕於她,她能怎麼辦,而且這是他們的事,與她也沒關係啊。
凌羽脣抿成一條線,心下不悅。
司徒展看了凌羽一眼,收回視線接着開口道。
“另外還有一事,團隊戰時,爲師希望你們找到機會的話,能多去接觸凌渺,想辦法改善她對我離火宗的印象,必要的時候,邀請凌渺回我離火宗來,告訴她,離火宗的親傳之位,有她一席。”
剩餘的那半天,月華宗的那個黎斌,愣是給那小孩看守得嚴嚴實實,沒讓他們找到時機去跟凌渺單獨談,但對於凌渺,他們是志在必得的。
司徒展話音落下,屋內短暫地陷入一片死寂。
方逐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禁足了幾天,不知道丹道比試上發生的事情,對於凌渺的認知,只停留在她是一個戰力強勁的築基期弟子。
不過,對於師尊的決定,他雖然不理解,卻並沒有違抗的必要。
方逐塵率先出聲,“是。”
隨後表態的是林夏,他自然是希望凌渺能回離火宗的。
身爲林家少家主,他下意識地就會往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雖然凌渺曾經三番兩次地將他坑得很慘,但如果她是自己人,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那小孩坑也只是做事的方式坑而已,每次達成的結果,卻都是好的。
林夏面無表情,“知道了。”
程錦書和白景白着一張臉,咬了咬牙,也表了態,“知道了,師尊。”
凌羽本來隨着司徒展的那句‘離火宗的親傳之位,有她一席’的話出口時,就煞白的臉色,聽到另外四人都表態應下後,瞬間更白了。
她顫着聲出聲道:“師尊這是什麼意思?我這親傳之位,您這般輕易就要給她人?您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的嗎?”
“你這說的什麼話?”
司徒展一臉莫名地看向凌羽,“誰說我要將你的名額給她了?我不能將她收爲親傳六弟子嗎?”
這親傳的名額本就沒有限制,五個親傳弟子只是約定俗成罷了,但從前也不是沒有收六位甚至七位親傳弟子的先例,只要實力擔得起能服衆便是。
凌羽面色依舊不好。
“我不明白,那小鬼本就是師尊您親自趕出去的,走了就走了,如今又把人接回來做什麼?”
“那丫頭的脾性本就不好,您這般做,不就是驕縱她嗎?”
“要是真讓她回來了,她肯定更得意了,她豈不是要踩在所有人頭上了嗎?”
司徒展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也更加嚴肅了些,他現在一聽到旁人提起,說凌渺是他自己趕出去的,他心下就覺得不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凌羽,她不僅是你妹妹,還有可能會成爲你的小師妹,不允許這般說她。”
凌羽一愣,不明白,爲什麼師尊對凌渺這個小鬼的態度,會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她調子提高了些,語氣頗有些迫切,“師尊,她只是個下品雜靈根!”
“就算是那日的天雷很嚇人,但就不能是天雷出錯了嗎?說不定是凌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遭天譴了也說不定啊!”
“師尊何以因爲一道天雷,就做出這般妥協!”
“我纔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將凌渺踩在腳下,證明師尊那日將凌渺趕出離火宗的決策是正確的!”
凌羽話音落下,下一瞬便感覺到了其他人怪異的目光。
除卻方逐塵以外,林夏、程錦書和白景都怪異地看着她,那怪異的神色中,甚至帶了點同情。
凌羽一愣,“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她說錯什麼了嗎?
司徒展冷笑一聲,“哦?將凌渺踩在腳下?怎麼踩?你也會煉藥嗎?”
從前他看不上凌渺,對於凌羽這孩子瞧不上自己妹妹這件事兒,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既然他有意要將凌渺接回來,就必須敲打敲打這丫頭。
凌羽聽到司徒展的話,當下又是一愣。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