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笑着搖了搖頭,琢磨許久,最終緩緩寫下五個字“所願皆順遂。”
這便夠了,至於其他,不可那麼貪心。
寫好後她默默的把花燈摺好放進懷中,笑着道“墨玉傾,你也寫一個吧。”
一回頭,發現她們身後哪裡還有墨玉傾的影子,傅七一驚,連忙拉住宋雲兒的手“墨玉傾不見了。”
宋雲兒這纔回頭,四處看了看真沒看到人影后眉頭緊皺,嘟囔道“師傅也真是的,什麼事情能有眼下的事兒重要,算了算了,你在這兒等我吧,順道幫我把剩下的花燈給寫完,我很快就把師傅找回來。”
說完宋雲兒直接把筆塞給她快速消失在人海中。
“我跟你一塊去吧。”傅七皺眉,放下筆再回頭,哪裡還有宋雲兒的身影。
周圍人來人往,她沒辦法只好坐下看着那些花燈犯難,琢磨了半響後纔拿起來一朵慢悠悠的寫着,全是五個字。
所願皆順遂。
那便夠了。
寫的她手都麻了,周圍的行人也越來越少,直到只有寥寥幾人,攤主看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爲難的走過來小聲道“小公子,你不去放花燈嗎?現在大家應該都放完了,我也要收攤了。”
可她們還沒回來。
傅七看着周圍不少的攤子都收了,也不好意思攔着人家不讓,只好拿着那些花燈離去。
街道上清冷許多,只剩下那一盞盞燈籠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偶爾有人從身旁經過都是成雙成對的,看的她心裡別提多委屈了。
說來玩的也是她們,現在不見人影的還是她們。
他們到底去哪兒了,找個人要這麼久。
傅七抿嘴,走着走着就來到了河邊,看着偶爾一盞花燈順着河流往下,傅七嘆了口氣,坐在河邊默默的疊着花燈,然後拋入河中。
偶爾一陣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依舊慢慢的疊着。
連回家的路都不知道在哪,她只能坐在這等着,期望墨玉傾她們能早點找到她。
不然她今夜真就要露宿街頭了,還孤零零的一個人。
到了半夜,手裡的花燈才全部放完,周圍已經沒人了,安靜的嚇人,彷彿整座城中就只剩下她一人似的。
傅七深吸口氣,默默的抱着雙腿坐在那瑟瑟發抖。
而另外一邊追了許久,終於解決完手裡的事後墨玉傾從容的拍了拍衣裳,沉聲道“你出來後小七人呢?”
正在踢着屍體的某人身子頓時一僵,苦巴巴的回頭“那個,我讓大當家在那攤子邊等我。”
墨玉傾皺眉“可此刻都半夜了。”
“她應該還在吧,要不我們先回去看看?”
墨玉傾點頭,走出小巷子後一路順着河流往上走。
也是奇怪,這麼晚了還有花燈時不時的流下來一盞,或許是在前面有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吧。
跟在他身後的宋雲兒就無趣了,身輕如燕腳尖在河面上輕輕一點,撿起一盞花燈笑眯眯的道“我倒要看看這大半夜的放花燈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結果拆開一看,她人直接傻了。
上面短短五個字讓她哭笑不得,宋雲兒小步追上去把花燈遞給墨玉傾“師傅,我可能知道大當家現在在哪兒了。”
墨玉傾挑眉,接過後看嘴角不禁上揚“這小東西看起來怨念挺大。”
人們都用花燈來許願,她倒好直接用來罵人。
宋雲兒哈哈大笑“誰讓師傅走的沒聲沒息的,也不跟人打聲招呼,把大當家一人丟在那。”
“你不是在旁。”墨玉傾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我並未讓你追來,而且我以爲你明白。”
宋雲兒委屈“我又不是師傅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再說了你突然不見了我也擔心你,還以爲你又被仇家追殺了,誰知道是這種事兒,早知道我自己來解決就好了。”
“少找藉口。”墨玉傾其他的心思都在這河面上的花燈,宋雲兒也不含糊,看着流下來的花燈全都撿起來,無可厚非,全都是罵墨玉傾的話。
她頭一次看到師傅都被罵成那個鳥樣了偏偏還不斷傻笑。
這是不是有毛病?
等看完後那些紙他沒捨得丟,全都疊整齊揣進懷裡,看到這一幕宋雲兒嘖嘖不停“師傅啊,我看你就是對她有意思呀,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光明正大的告訴大當家呢?直接讓大當家跟你回去過好日子多好,待在這個窮鄉僻壤的有什麼好呀。”
“有意思。”墨玉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說了很多遍,她不願罷了。”
“嗯?”宋雲兒驚訝了“這個世上居然還有人拒絕師傅,嘖嘖嘖我更加好奇這位大當家了,果然是有趣的很,難怪師傅你喜歡她呢。”
“喜歡?”墨玉傾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得意思是我喜歡傅七?”
“對啊。”這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來,若不是喜歡師傅又怎會那麼關心人家,而且還百般縱容。
墨玉傾卻有不同的見解,搖了搖頭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覺着這個玩物養起來不錯罷了,並不喜歡。”
“不是喜歡?”這下輪到宋雲兒傻眼了,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看着她師傅。
這人腦子真的有病。
試問若真當人家是玩具有這樣討好的?說出去誰都不信吧。
“自然,玩具罷了。”
至於爲何不帶她回去,這個他早就說過,不是不願意,而是玩具不配合,甚至忤逆他。
宋雲兒跟在後面一陣無語,走了很久兩人才看到河邊坐着一個人,小身板緊緊的縮在一塊,走近了還能聽到她的埋怨聲。
“墨玉傾混蛋,不要臉,大蠢蛋。”罵出一系列的髒話宋雲兒看着又心疼又覺着好笑。
輕輕走上前蹲在她身後柔聲道“我們回來啦。”
傅七一愣,回頭看到她們後瞬間淚崩了,一把抱住宋雲兒哭的稀里嘩啦“你們去哪兒了,要這麼久,我都快嚇死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我都怕有鬼來嚇我,嗚嗚嗚你們下去要去做什麼能不能先把我安排在客棧裡,嗚嗚嗚。”
這樣她好歹有個地方住,也不會那麼害怕,半夜一個人在河邊的這種感覺真是要把她嚇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