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爲什麼他們會走到一起,和楊二狗有什麼話可以說的,他能知道什麼?”
顧知來嘆了氣。
田芝芝那些決策,能是楊二狗給指點的嗎,楊二狗雖然這些年正經了不少,可是在一些重大決策,還沒有徐瑩有先見之明呢,聽一個仇家兄弟的話,田芝芝是不是瘋了?
顧知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徐瑩是知道的。
她猜測,之前她認識的那個楊二狗,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去,那麼之前那個楊光坤回來了,而且肯定是在哪裡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變了個人回來。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顧知來想不明白,看見自己的媳婦窩在被窩裡思索着,他走過去將她抱着道:“媳婦,別怕,有我在,就算那楊二狗真的跟田芝芝摻和一起去了,我也照樣大義滅親。”
靠在顧知來懷裡地徐瑩瞅了瞅他,說:“我並不是 害怕,只是有點想不通,但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我只是有點擔心你,我想去對付楊二狗,你會不同意……看來你是真的要媳婦不要兄弟啊。”
簡直是重色輕友啊,不過徐瑩很感動。
拎得清地丈夫,遠遠比拎不清的兄弟,外人好得多了,只有他是知心的。
總之打定了主意,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那接下來就很好辦了。
——
田芝芝問過楊光坤,說是這次的競標項目可以拿下來,她轉頭就跟張若問說了,肯定能賺錢,也沒多想就開始着手準備去了。
那些事兒都交給張若問去辦了,田芝芝也樂得清閒。
只是在家剛沒清閒多久,她就 碰見了不速之客。
“娘,你怎麼過來了?”
田芝芝她娘剛敲開家裡門口,田芝芝才睡醒沒多久。
自從有錢了以後,田芝芝就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出去上班,就負責在家貌美如花。
張若問要起早貪黑忙活,起得早走的也早,這會兒早就碰見田芝芝她娘,那田芝芝辛辛苦苦編織的謊言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田芝芝可是告訴張若問,她是第一次結婚,只是被混混騙了身子。
張若問可不是那麼好蒙的,在女人堆裡打滾過來的,誰什麼樣還不知道啊。
“芝芝啊,你這什麼時候變好了,也不跟娘我說啊,要不是村裡有人看見你,給我說了,我哪裡能知道你現在過得這麼好……”
田芝芝她娘說着,眼珠子卻是瞄向女兒住的地方。
果然就是和鄉下不一樣,夠大也亮堂的,而且還有阿姨在這裡做活,女兒這是成了有錢人了,那她肯定能享福了。
當時說的時候,她還不信呢,若不是自己實在是過不下去了,纔不會過來看看。
“還能怎麼着,我在你們眼裡不就是跟死了一樣嗎,有什麼區別。”
田芝芝沒好氣的說道,目光看向那邊牽着她娘手的一個小姑娘身上,她的五官面貌仔細看,還真有幾分跟田芝芝長的像。
其實田芝芝真的不願意承認這個孽種,只是有些怨恨,當時被打得小產了的小孩子,居然會活了下去……
但林文和他家不喜歡這個女孩,就是因爲女孩是賠錢貨,就索性把她當成死了一樣養着,後來田芝芝跑了,林文就把她扔到田芝芝她孃家裡,自生自滅去了。
而天芝芝她娘,是什麼都沒了,看見這小姑娘就指着她過日子了。
她娘來了也不算啥,可是這孩子來了,就是天大的麻煩,要是讓張若問知道了,不指定要 鬧成啥樣了。
而且有錢的男人身邊往往不缺女人,若不是田芝芝有楊光坤這張牌,她纔不會這麼穩坐夫人地位。
“別說這種話,晦氣不吉利!芝芝啊,我就你這麼個女兒了……”
田芝芝她娘年紀大了最忌諱就是死這個字,她呸呸呸了幾聲說道:“我在那邊實在是過不下去了,要不你看看我,和你的孩子穿的都是啥,吃的是啥啊。”
不提這些還行,一提田芝芝就生氣了:“娘,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我男人不知道我生過一個野種,你自己來了就算了,還帶着她,你這是讓我去死嗎!”
不知道是哪個人嘴巴這麼該打,居然透露這些消息。
“怎麼的,這能耽誤你過好日子啊,我和她都是你的親人,你過上好日子了,不接我和苗苗去城裡享福?哪有你這樣做女兒、做孃的!”
田芝芝她娘急了,拉了一把苗苗,讓她喊娘。
可是苗苗一直躲在田芝芝她娘後面,死死地咬着牙,就是不肯叫娘。
她打小記事兒的時候,田芝芝只要在外面受了氣,捱了林文的打,她就會打她,哭了幾次求了幾次,要不是林文怕家裡死了人晦氣,她哪兒能活到現在啊。
田芝芝也不想認,讓家裡的阿姨都支出去買東西去了。自己把她們給拉了進來。
這個事情必須要儘快解決。
她轉身進了屋,拿出一沓錢點了點,點出來一千塊錢。
“娘,這些都給你,這些都夠她吃喝長大了,我每個月都給你錢,等我這邊什麼時候辦完了,我就接你來這裡享福。”
三民村經濟落後,也沒有多少需要花錢的地方,田芝芝也不差錢,但是就是摳,但爲了解決麻煩,她還是大方的。
“你把錢拿回去,醜話說好,這個事情不許對誰說,多少人都瞧我眼紅,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錢你別想拿了!”
一陣好說話還帶着嚇唬人,這才把田芝芝她娘給唬住了。
只是那回三民村的車也就一趟,田芝芝只能把她們送到一個招待所安排一下,第二天就送他們回家去。
被塞了一筆錢,還被親女兒夾槍帶棒地威脅了一頓,還送到這兒不許亂走,田芝芝她娘看着被用力關上的大門,再看看算不上是乾淨的便宜招待所,整個人都傻眼了。
半晌,她捶胸頓足:“造孽啊!造孽啊!”
愣是沒想到親女兒就是這樣的態度,她是過來享福的,怎麼就要被趕走了啊,這要等多久纔是個頭啊!
苗苗看着招待所緊閉的門,鬆開了田芝芝她孃的手,自己爬到那小小的牀上窩着,一聲不吭,就像是個只會呼吸的玩具娃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