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澄小藝氣結,第一次見這種經紀人,還好她只是過來代班,要是真是自己的經紀人得活活被她給氣死了。
“我困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事就打電話給我,你的助理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章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補充道:“記住,是有事打電話,別沒事找事。”
澄小藝:“……”
合着她還嫌自己煩了?應該是自己嫌棄她好吧!走了還好,以免自己被她給帶出娛樂圈。
“澄老師,導演那邊說要開拍了,您準備好了嗎?”
劇組的工作人員來的非常及時,澄小藝的助理鬆了一口氣,有人打岔澄小藝就不會將火發到自己身上了。
“好了,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澄小藝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小助理懂了她的意思,立馬推着輪椅朝拍攝場地走。
她們過去的時候施嫣然正站在路逸臨旁邊賠着笑說着什麼,看到她們來暗戳戳的甩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切!狐媚樣真噁心。”
澄小藝撇撇嘴,扭開了頭不去看那兩人。
“小藝啊!等會兒的戲是要在高處的,你沒有恐高症吧?”
這部戲的導演是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絡腮鬍,拿着一隻大喇叭正在指揮羣演走位,看到澄小藝後大步走了過來。
澄小藝笑容有些勉強,“沒——沒有啊!我可以的導演。”
導演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提醒了一句 ,“還有一點兒時間,你再好好看看劇本,別忘詞了到時候。”
施嫣然將手裡的劇本塞給身後的助理,擡頭朝着幾步遠處的一個爛尾樓看去。
二樓,沒有欄杆的陽臺處正是等會兒她們拍攝的地方。
她倒要看看某個嘴硬說自己不恐高的女人怎麼演好這場戲。
澄小藝的助理有些擔憂的朝着澄小藝看去,果然就看到澄小藝臉色泛白,手指死死的抓着輪椅的扶手,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她有些心疼,跟在澄小藝身邊好幾年了,一路陪着澄小藝走過來,澄小藝嘴巴雖然毒,人也有些囂張跋扈,但是對她還是挺不錯的。
“澄姐,要不問問導演讓替身上吧?”
澄小藝瞪了自己的助理一眼,抿抿脣,蔫蔫的沒有說話。
“怎麼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咦?章姐,你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小助理有些錯愕的看着去而復返的章沫,就連澄小藝也朝着章沫看去,臉上故意做出兇巴巴、不好惹的表情。
“落下東西了,回來取。”
章沫晃了晃手裡的一件薄外套,掃了一眼澄小藝,沒有多問,當然也沒走。
各個機器早已經就位,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工作人員擡着澄小藝的輪椅上了爛尾樓,施嫣然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這場戲是女一和女二的對手戲。
導演打了一個手勢,現場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二樓邊緣的兩人。
澄小藝眼睛忍不住的往下面瞟,手腳發軟。
施嫣然幸災樂禍的勾脣一笑,“導演,導演。”
她朝着下面的導演揮了揮手。
導演皺眉有些不悅,但是又怕是施嫣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便耐着性子問:“怎麼了?”
“導演,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往邊緣挪一點兒,這樣的話會讓劇情裡我們的矛盾顯得更真實一些,拍出來也更有那種驚險的感覺。”
澄小藝心裡恨不得把施嫣然兩腳踢死,爲了出風頭真是什麼損招都想的出來,真壞!
導演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猶豫,他不是沒有看出來澄小藝泛白的臉色,只是他得對劇負責。
章沫視線掃了一遍爛尾樓周圍,二樓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但是要說掉下來的話摔不死也免不了受傷。
“那就稍微再往邊緣移一點點,安全第一。”
導演的話讓澄小藝渾身繃緊,身邊的施嫣然一邊說着“放心吧!導演,我有分寸”一邊將澄小藝的輪椅挪了挪。
夜風揚起施嫣然的長髮,她塗着大紅脣,臉抹的白白的,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些像恐怖電影裡的女鬼。
施嫣然眨了眨眼睛,在放開澄小藝的輪椅的時候輕聲說道:“小澄等會兒可要好好演哦!很快拍完就可以下去了。”
澄小藝心裡一緊,總覺得眼前的女人不懷好意,話裡有話,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施嫣然的手。
“好了!各就各位,準備開拍。”
隨着導演喊了一聲,澄小藝放開了自己抓住的手,施嫣然也回了自己站的位置。
五分鐘後,導演:“停!”
“施老師,你的表情不對,你要知道對面的人是搶走了你家房子拆遷款的人,你在面對她的時候情緒應該是憤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導演,我知道了,下一次一定演好。”
施嫣然認錯態度非常好,讓人都不好意思再多說她些什麼,導演點了點頭,“小藝演的不錯!繼續保持。”
澄小藝表情木木的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的緊緊的。
“好,我們繼續,爭取這一次一遍過!”
導演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後喊了一句。
“啊!”
施嫣然突然尖叫了一聲,“導演,澄小藝暈過去了!”
下面的人只能看見澄小藝頭是偏向裡面的,並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導演表情怔住,幾秒後反應過來,“快上去把人擡下來!”
施嫣然過了第一反應的慌張後,便懷疑澄小藝是裝的。
她抓住澄小藝的肩膀狠狠的搖了搖,想要將人搖醒,然而澄小藝眼睛閉的緊緊的,像是真的失去了意識。
擡澄小藝的工作人員上來,看施嫣的眼神有些怪異,他們默不作聲的擡起了澄小藝的輪椅下去了。
很顯然他們看到了施嫣然從澄小藝肩膀上縮回去的手了,下意識的便懷疑澄小藝暈過去和施嫣然有關係,畢竟兩人在劇組吵吵嚷嚷的次數不在少數。
施嫣然有些無語,她只是想要嚇唬嚇唬澄小藝,作弄她一番,沒想到澄小藝這麼弱雞。
顯得好像是自己害的她暈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