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我好想你啊阿孃,你有沒有想我啊?”
馬車直接到家門口,一羣孩子從馬車上下來,張昌宗垂頭喪氣的被二哥牽着手,完全不給他作妖的機會,直接被拎到母親韋氏跟前。
一進門,張昌宗就露出個甜甜的笑容來,衝兩位嫂嫂笑了笑,然後直接撲到母親懷裡,撒嬌賣萌做的十分熟練!至於節操……做了四年小孩子,節操那個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早扔了!
奈何韋氏早就熟悉了他的套路,兩手直接一推,把兒子從懷裡提溜出來,臉孔板着,眼睛卻藏着笑意,故作嚴肅:“說吧,又在外面闖什麼禍了?老實說來,爲娘聽了再決定是否要打屁股!”
居然不吃這個套路了?好吧,再加點甜度!
張昌宗眨巴兩下眼睛,努力的堆出個甜笑了,噘着嘴在韋氏的臉上啾了兩下,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學着電視劇裡男主角注視女主角的眼神看着韋氏,不要臉的哄人:“我最愛阿孃了,阿孃不愛我了嗎?”
“噗嗤”——
韋氏的臉再板不住,眼裡的笑意也不用藏了,一旁的嫂嫂們也笑成一團,韋氏笑着道:“作怪!不用糊弄我,該說的還是得說,快說!”
說着,還在張昌宗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拍得張昌宗直接從韋氏懷裡捂着屁股跳起來,驚呼:“阿孃,說話就說話,怎麼可以動手動腳呢!”
雖說,給阿孃親親抱抱沒問題,但不代表可以讓阿孃拍屁股,大小也是個男子漢,被人拍屁股簡直不能忍,即便是母親也不行!
“哈哈哈”
韋氏仰首大笑,爲張昌宗那受驚的樣子,笑罵道:“叫你作怪!行了,去前面坐好,你個小妖怪,問你若是不想說,定然問不出一句實話,莫不如問文陽!來,文陽,告訴阿家,你六叔今日又作什麼妖?”
見糊弄不過去,張昌宗只好苦着臉很自覺地從阿孃懷裡出來,朝旁邊坐的兩位嫂嫂行了個禮,規規矩矩地在韋氏對面坐好——
雖然不覺得自己錯,但態度有必要端正好!若是吊兒郎當的,再有理也會被韋氏拍!不要問張昌宗是怎麼知道的,韋氏絕對是親孃!心塞塞jpg
文陽苦着臉:“阿家,孫兒嘴笨,莫若讓二叔說,二叔已然知曉。”
“連二郎都知道了?能驚動二郎,定非小事!”
韋氏的笑容淡了下來,掃了張昌宗一眼,得到老兒子乖覺的笑容一個,心裡更覺不好,立即望向後面進來的張昌儀。
張昌儀哪裡會隱瞞,立即竹筒倒豆子的全說了出來——
聽到事情驚動了張樑客,大嫂一驚,直接把張昌宗拉到懷裡,低聲問道:“六郎可有吃虧?”
大嫂的邏輯,自家人不吃虧就成。張昌宗笑嘻嘻的在大嫂懷裡仰起臉,搖搖頭:“多謝大嫂掛念,我無事!”
大嫂摸摸他頭,放開他,一起等着韋氏裁奪——
韋氏年紀大了,雖然已不再管理家務,但這個家裡,還是主心骨般的存在,涉及裁度之事,多還是韋氏做主。韋氏轉向小兒子:“六郎如何想的?”
張昌宗連忙答道:“阿孃,孩兒覺得我們是過去學習的,不是過去勾心鬥角的,把時間、精力花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之上,不是得不償失嗎?還不如專心學習,好好向先生討教,若能學出名堂來,豈不是更好?小孩子之間哪裡會有什麼大問題!”
張昌儀眉頭一擰:“枉你平日一副聰明相,爲何不知此事關鍵並非孩童?族學乃是西府所辦,你如此這般行事,惡了與西府的關係,如何能在族學安心學習?”
張昌宗立即道:“若真如二哥所說這般,那這族學不上也罷!”
張昌儀立即就斥責了一句:“胡說八道!”
張昌宗反駁道:“二哥,族學乃是一族發展之根本,若連族學都不重視,那我張家還談什麼復起之望!若三叔、四叔連這點遠見都沒有,那還不如去外面的學堂求學,這族學不去也罷!”
張昌儀苦口婆心:“人在屋檐下,該低頭時當低頭。六郎,爲何就不能退一步呢?”
“二哥,事關原則,這一步絕不能退!只要退了一步,今後便無法再前進一步,只有步步後退的結果!”
張昌宗說得斬釘截鐵!
張昌儀還待再說,韋氏斷然開口:“行了,二郎不用再說,六郎做得對!”
“阿孃!”
張昌儀驚訝的望着母親。韋氏擺擺手,道:“二郎,阿孃一個婦道人家,見識淺薄,然阿孃卻覺得六郎此事做對了!學裡的孩童間,爲何會有衝突,說來說去還不是受背後的長輩影響!我們東府是比不上西府闊綽,然世間事終歸逃不過一個理字!四郎之事,四郎先動手理虧,阿孃便認了!今日之事,若西府敢爲難六郎,阿孃便敢打上門西府的門去討理!”
“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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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昌宗星星眼望着韋氏,心裡瘋狂的爲韋氏打call,沒錯,韋氏便是這般彪悍的婦人,她能說的出,定然能做到!
唯有張昌儀苦笑,想說世間多的是無道理可講之事,他在外當差,不像阿孃在後院,見多了無處可講道理之事,剛要開口,就被妻子輕輕拉了下袍角,扭頭看她,就見妻子輕輕的搖頭。
張昌儀嘆了口氣,忍了一下,話語到了嘴邊,轉了一圈,婉轉勸道:“阿孃,今日之事,六郎尚算佔理,但若是遇到不講理之人呢?兒以爲,六郎這性子還是改改爲好,以免來日闖禍!”
張昌宗在韋氏臉上啾了兩下,哄了下母親,聞言站起身,衝着二哥一揖到底,正容道:“多謝二哥教我,小弟知道二哥對我的用心,只是,世間事,講道理有講道理的做法,不講道理有不講道理的做法,小弟以後定當用心,勞二哥替我操心了!”
張昌儀被幼弟這樣一弄,反而有些手足無措,沉默片刻,拍拍他的頭,把幼弟扶起來,道:“我知你並非沒分寸的人,只是,六郎,我們張家在這長安城中太弱小了!有時候,弱小的人是沒有講道理的資格的!”
張昌宗衝着二哥笑得燦爛,認真的答道:“二哥,我知道,現在我們沒有資格,但是,我們兄弟衆多,我和五哥、文陽、文英、文貞幾個都還小,我們還有時間和機會去努力!”
張昌儀道:“二哥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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