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溫和的說道:“我知道了媽,不找她就是了,你把手機藏好了,這二十萬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給搶去。”
張母的眼睛又紅了。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了,你一個人安全嗎?”
舒姝拍了拍張母的手,笑着說道:“安全的很,不用擔心我,今天去參加了面試,要是上成了班,時間就沒這麼多了,齊安的手術時間定下了嗎?”
張母道:“說是兩天後,你要忙就不用過來了。”
“這麼大的事我哪能不過來,我那邊方便的很,媽你就不用惦記我了。”
舒姝的一聲媽,又把張母的眼淚給喊掉了下來。
舒姝趕緊岔開話題說了點別的,來轉移張母注意力,總算是給哄好了。
要不是DNA匹配度高,舒姝簡直都要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她親媽了,張母的性子簡直是太軟弱了。
出了醫院,舒姝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她幾次想留在醫院,張母都不同意,舒姝也沒有辦法,索性就不管了。
回到家又快到了半夜,舒姝閒燈光刺眼,就摸黑上了樓。
剛摸到扶手,黑暗的客廳裡,就響起了一聲咳嗽聲。
舒姝嚇了一跳,立即打開了手機上的電筒,照向了沙發。
手電筒的光線下,一張冷白的俊臉映入了舒姝的眼簾。
即便她已經知道可能是陸北,仍然被嚇得媽呀了一聲。
陸北已經打開了燈,目光裡滿是譏諷。
“你怕什麼,沒聽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嗎。”
舒姝平復了一下心情,站在樓梯上道:“陸先生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陸北哼了一聲,不屑反問:“我怕什麼?”
舒姝挑起了漂亮的眼眸,笑着說道:“身爲有婦之夫,卻跟別的女人傳緋聞,陸先生不覺得理虧嗎?”
陸北頓時站了起來,幾步便來到了樓梯的臺階上。
“舒姝,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跟蹤我?”
舒姝從來都沒想過,陸北這樣的人竟會做出這麼讓人噁心的事兒。
本來對他已經生出了一絲絲的好印象,現在什麼都沒了。
“陸北,別忘了咱們倆是假結婚,我看你纔是入戲太深了。”
陸北頓時惱了,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和他這麼說話。
不由抓住了舒姝的手腕,把她按在了牆上。
“你再說一遍。”
俊臉突然靠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舒姝的心頓時狂跳了一下。
嘴上卻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幹什麼,想家暴?信不信我立馬報警。”
“放開我。”
她推開了陸北,擡腳就往房間裡跑,卻被陸北一把拽住,力氣的大的根本就不像是個病人。
兩人撕扯之際,陸北的電話忽然響了。
看到上邊的號碼,陸北頓時鬆開了手。
“怎麼這麼晚打電話,出什麼事了?”
電話裡一陣沉默,半晌,艱難的說道:“陸先生,老爺子他……不太好。”
陸北手腕一震,電話頓時掉到了地上。
舒姝本來想回屋,見狀又走了回來。
只聽電話裡的人說道:“陸先生,你還是儘快過來一趟吧,老爺子想見見舒小姐。”
舒姝撿起了手機。“誰怎麼了?”
“跟我去趟醫院。”
陸北接過手機,便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沒嫁過來前,舒姝就知道陸老爺子身體不好,一直在住院,聽到對方的聲音心裡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趕緊套了件外衣下了樓。
車內,陸北臉色陰沉,表情彷彿已經凝固。
一個漂亮的漂移,轎車已駛出了別墅。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天濟醫院。
舒姝有些訝異,沒想到陸老爺子也住在這裡。
1816病房外,四五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站在門口,豪門大鱷的氣息撲面而來。
房內,幾個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正在監測着儀器,他們身邊的病牀上,躺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材非常的消瘦,看起來窄窄的一條。
陸北快步進屋,抓住了老人的手。
舒姝不禁想起了張齊安,不由心酸,也快步的走到了牀前。
老人看了一眼陸北,又瞧了瞧舒姝。
虛弱的說道:“嬌嬌啊,你都長這麼大了。”
對於陸舒兩家的事,舒姝也知道一些。
幾十年前,舒老爺子曾和陸老爺子一起創業,當時兩人的兒媳婦都懷了孕,就在酒桌上訂下了這門親事。
本來兩家人都沒把這種酒話當回事,一晃眼二十幾年就過去了,誰知重病的陸老爺子忽然想起了這件事,非讓陸北完成他對舒老爺子的承諾,於是就有了替嫁這檔子事。
舒姝唯一不理解的,還是陸北爲什麼不澄清自己丑挫的傳言。
難道是因爲得了絕症無所謂了嗎?
再看陸北,眼中不禁多了幾分同情。
急忙答道:“是啊爺爺,一晃眼都過去二十幾年了,本來早就該來看你的,這幾天實在太忙,對不起了爺爺。”
陸老爺子一臉慈愛的笑了笑。
“你們剛剛結婚,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爺爺怎麼會怪你。”
嘆息了一聲又說道:“這下子我總算完成了對你爺爺的承諾,到了九泉也不用躲着他了。”
從那不規律的心臟檢測儀上,舒姝已看出老爺子的情況不太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說說話。
低頭之際,忽然看到陸老爺子的指甲已經很長了,立即從包裡拿出了指甲刀。
拉着陸爺爺的手指說道:“爺爺不要胡思亂想,你得等着抱重孫子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利落的剪着指甲,看着她認真的樣子,陸北眯了眯眼,叫她來是對的,這女人的演技一直都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