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邱黎又掃了眼舒姝,不可思議問:“不會吧,你連你兒子的醋都吃?”
“咳咳——”
舒姝咳嗽了兩聲,臉開始慢慢變紅。
看着她這副模樣,邱黎“嘖嘖”搖頭。
“我真沒看出來你現在居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你連你兒子的醋都吃。”
說完,邱黎又嘆了口氣。
“懷孕真可怕。”
舒姝被她耍寶的樣子逗笑了。
兩人正談得開心,阿姨端着一碗補藥來了。
看見阿姨手裡的藥碗,舒姝蹙起眉,面上露出排斥。
“太太,該喝藥了。”
“我這時候有點難受,能不喝嗎?”舒姝楚楚可憐望着阿姨,問。
“太太,這是醫生開的藥,您現在身體越來越虛弱,必須得喝藥,而且醫生說了不能斷,您總是躲着不喝,這身體好不了,寶寶怎麼辦?”阿姨苦口婆心勸說。
提起寶寶,舒姝脾氣瞬間被點燃。
她站起來將阿姨手裡的藥碗打碎,大聲呵斥:“我說了我現在不想喝,你耳朵是聾了嗎?”
見她突然發這麼大脾氣,邱黎完全被嚇到了。
舒姝煩躁喘着氣,偏頭對邱黎說:“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說完,舒姝急匆匆上樓了。
邱黎正要跟上去,阿姨將邱黎攔住。
她看向阿姨,問:“阿音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怎麼會……”
阿姨長嘆一口氣,說:“醫生說太太身體比較虛,得多吃一點補藥,可是太太一直不吃,而且她現在還懷着孩子脾氣比較控制不住,邱小姐先回去吧,讓太太自我調節一下。
聞言,邱黎心疼望着阿姨。
“麻煩你們了。”
她不放心往樓上看了眼,慢慢轉身往外走。
入夜。
陸北帶着一身疲憊回來,在客廳沒看見舒姝,他看向阿姨。
“阿音人呢?”
“今天邱小姐來陪太太,太太又發脾氣了,到現在都還沒下樓呢。”
說完,阿姨又說:“先生您等一下,把藥給太太端去,我看太太現在越來越虛弱,而且脾氣越來越大,她現在這樣很容易傷到孩子的,得讓太太喝藥才行。”
“行,你交給我吧。”陸北點頭。
見他同意了,阿姨趕緊去廚房端了一碗藥出來。
陸北接過藥上樓。
他將門打開,見舒姝正靠在牀頭看書,他勾起一抹笑朝她走去。
舒姝突然擡頭。
看見陸北手裡還拿着一個藥碗,舒姝臉色驟變。
她憤怒望着陸北,問:“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把這玩意兒端過來?”
見他還在不斷靠近,舒姝捂着鼻子,拿起一個枕頭朝他砸過去。
“滾,滾吶!”
陸北敏捷躲開,他不滿看向舒姝。
“你太胡鬧了,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你也得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吧。”
“孩子,你就知道孩子,如果孩子沒了,你還會這樣對我嗎?”舒姝猙獰望着他,問。
這話讓陸北臉色驟變,他眼神變冷。
“你說什麼?”
“呵呵……”
舒姝冷笑出聲:“果然,你們在乎的都只是孩子,陸北,你讓我覺得噁心,我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是嗎?”
陸北面色冰冷朝她靠近。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我說了我不想喝藥,可是你們總是逼我,我也說了我不喜歡現在的一切,你們還不願意放過我,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們纔會開心?”
說完,舒姝抱着頭,痛哭起來。
他把藥放到一邊,走過去溫柔將人攬入懷中。
“你要是不想喝就算了,沒必要勉強自己。”
“我的確不想喝,我躲過今天能躲過明天嗎?”舒姝淚眼朦朧望着他,問。
見他遲遲不開口,舒姝自嘲笑出聲。
她將陸北推開,背對着他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阿音……”
舒姝擡手拒絕他靠近。
“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把這個孩子打掉,可如果你再靠近的話,陸北,我會做出什麼事我自己都難以想象。”聽出她話裡的危險,陸北臉色越來越冷。
他盯着舒姝看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阿音,別爲自己的行爲後悔。”
他站起來,低頭冷冰冰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客房睡。”
說完,他拿着自己的枕頭走了。
見他就這樣離開了,舒姝自嘲笑了起來。
眼淚越掉越多,最後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去了客房的陸北也不好受,當即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得到的結果卻和之前相差無幾,而且醫生還讓他順着孕婦的情緒,現在最好遠離。
聽着醫生的建議,陸北眉頭緊鎖。
他沉思片刻,問:“現在是不是隻有我不靠近她,她纔會心情變好?”
“您可以試試,不過有沒有效果也得看孕婦本身,我們都是旁觀者,不能完全體會到孕婦的感受。”醫生說。陸北掛斷電話,手撐着欄杆眺望着遠方。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北沒再回主臥。
甚至和舒姝見面的機會都少了,每天早出晚歸。
這天上午,舒姝坐在窗邊曬太陽發呆。
得知她已經好幾天聯繫不上,邱黎再次來了別墅。
見她狀態更差了,邱黎鼻尖泛酸。
舒姝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啞聲調侃:“你這是怎麼了?我又不是要死了。”
聽到這話,邱黎眼淚更紅。
她上前將舒姝抱緊,“你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
邱黎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摸着她略人的手腕。
“怎麼會變成這樣?”
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舒姝閉上眼睛,靠在她肩上。
“好累,不想說話。”
“小姝,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好不好?”邱黎抓着她手腕,哭着央求。
“不要?”
舒姝目光呆滯望着她,許久纔回神。
她虛弱笑着,輕輕搖頭。
“不能不要,這個孩子是陸北喜歡的。”
“可是你現在的狀態很差,我們現在去醫院,重新做個檢査好不好?”邱黎哭着說。
舒姝推開她的手,繼續看向窗外。
“不用了,我現在好多了,不會再亂髮脾氣了。”
這是不亂髮脾氣嗎?
根本就是沒有脾氣,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邱黎心疼將人抱緊,哭着說:“小姝,振作一點,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要,可是你的身體垮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