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最終還是在太子的逼視下走了。
福枝公主雖然有些不忍心,可也只好狠下心來和他劃清了界線。
畢竟白貴妃針對她們母女的事情要是繼續發生,她和二皇子走得越近,越是兄妹情深,所受到的傷害也就會越大!不論是對她還是二皇子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時代的天熙王朝,皇子到了十多歲是不出宮居住的,只有成婚,或者滿了成年以後纔會出宮開府另居。
而被白貴妃寄予了厚望的二皇子,如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姻親對象,如此一來,即便二皇子十月份就年滿十八歲,如果他的成親時間捱得近的話,也會等到成親後再出宮開府另過。
這段時間,福枝公主和二皇子、五皇子只好避着些了。
如果因爲關係太好不忍反擊,拖拖沓沓的,只會讓白貴妃更加的肆無忌憚。
她可不相信二皇子能勸得了白貴妃收手!
常年在宮裡打熬的人,要都是那麼容易歇手或是服軟的性格,這皇宮裡恐怕就沒有那麼多冤死的女人和孩子了。
福枝公主可不覺得,在她和八皇子出生之後,德康帝和那麼多宮妃同時都患上了不育不孕症!
當然,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兄弟姐妹多幾個少幾個,對她來說完全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她可沒有要守着德康帝爲蕭家皇朝多多開枝散葉的義務。
“不用傷心,在有史記載以來,我們這一輩的兄弟姐妹已經算是歷朝歷代中最和睦的了!”
福枝公主看着二皇子消失的背影,愣了愣神,太子牽起了她的小手,輕輕說道。
福枝公主轉頭看他,太子的脣角扯起一道細微的弧線,算是對她笑了笑。
樑冠撇了撇嘴,就連安慰人也是一臉面癱相,也不知有什麼用!
只是,再怎麼,也比他這個受了冷落的侍衛要好上許多吧,他還連安慰人家的資格都沒有呢!想到這,樑冠不由一陣氣悶,擡腳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骨碌碌地向前方滾去。
福枝公主回頭看了看樑冠,瞪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
太子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仍舊沒什麼表情。
“多謝太子哥哥,我沒事的,你去哪啊?”
福枝公主看着太子笑了笑,她是真的想的很通透。
起初和太子、二皇子這幫哥哥們接觸,便是拿他們當小孩子看待,他們漸漸長大,她和他們也慢慢處出了感情,自然希望大家都能像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一般和平相處,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弟尚且會爲了家產爭得你死我活,更何況太子和二皇子要爭的可是這偌大的天熙王朝!
而這些年來,雖然福枝公主和二皇子、五皇子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她孃親錢昭儀卻明顯是楚皇后一派的,這種情況下,白貴妃覺得她們娘倆礙事,時不時地給她們使絆子,福枝公主也能接受,只是一旦威脅到錢昭儀的性命,那便是觸及到她的底線了!
“我出宮一趟,父皇讓我去給徐國公送點東西,你去哪?要不要一起?”
福枝公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孃親讓我去看看舅舅,前幾天舅娘進宮,說他生病了,我替我孃親去看看。”
天華商行的事情,福枝公主可不想再有更多的 人知道。
太子和二皇子之爭還不知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呢,還有一個時時病病歪歪,卻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的大皇子在一邊虎視眈眈,這幾兄弟的上位之路都還有得磨!
福枝公主可不願意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她得爲自己和錢昭儀、七皇兄提前謀劃好退路!
以前她一直以爲只要和所有哥哥們都處好關係,不管誰上位了,她都是穩贏的,事到臨頭才發現,她是多麼的天真,正因爲和誰的關係都挺好,加之她特別受到德康帝的寵愛,才讓大家都覺得拉攏她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可一旦覺得拉攏無望,本着寧得不到就毀掉的原則,也夠她們娘倆喝一壺的。
白貴妃的所做所爲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嘛!
儘管錢昭儀一向跟楚皇后走得十分親近,可楚皇后又覺得她們娘倆有些首鼠兩端,也不當她們是自己人看待,所以,在錢昭儀出事之後,楚皇后才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避。
至此,福枝公主也才終於認清了形勢,人家前朝大臣可以觀望,可以一心做個只忠於皇帝的直臣,在後宮裡,這一套卻是完全行不通的!
好在,她還小,德康帝正當壯年,她還來得及走一步看三步地糾正!
如果現行的方案是錯的,那她就只有退出風暴中心吧!
和所有皇子都保持距離也不失爲一種補救措施,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跟太子分開後,福枝公主直奔錢府而去。
錢正旭已經親自領了人在正門恭候着了。
“草民錢正旭參見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千歲!”
“舅舅不用多禮,快快請起!”
因爲這次前來的目的不一樣,福枝公主等錢正旭大禮參拜完畢,才親自攙了他起來。
錢正旭將福枝公主兩人讓進裡屋落座後纔開了口:
“公主讓內人捎的話,草民也仔細地考慮過了......”
“舅舅,咱們是一家人,您就把我當侄女兒看待就行,不用那麼多禮,不然的話顯得多生分啊!”
福枝公主端着茶杯,笑吟吟地看着錢正旭道。
錢正旭本就是一個在生意場上打滾半生的人,自然能分辨出來福枝公主所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聞言也就不再彆扭地非要以草民相稱了。
隨着福枝公主手指的方向落了座才繼續道,“福枝的話實在是讓舅舅十分汗顏啊!你舅娘轉告了你的話後,我仔細琢磨了兩天,這才驚覺我險些被人牽着鼻子走,稀裡糊塗地就丟了生意,進了官場啊!”
“哦,這是怎麼回事?舅舅這麼快就查證清楚了?”
福枝公主饒有興味地盯着錢正旭道。
她還以爲她要花費好一番功夫才能說服他舅舅呢,卻沒想到他自己已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