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就是店小二啊,貴人饒命!”
絲雨劍尖一挑,華麗麗地挑飛了他肩上的毛巾,店小二嚇得緊緊抱住了頭,蹲在了地上。
福枝公主輕輕撥開樑冠,跟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走到他面前,“你一進來,我就知道你不是店小二了,誰派你來的,讓你來幹什麼?說吧!”
“公主是怎麼看出來的?”
店小二擡頭,一臉驚訝地看着福枝公主。
福枝公主突地後退了兩步,與此同時,樑冠飛身上前,將她擋在了後面,劍尖直指店小二,“你是誰?快說!不然我的劍可就不客氣了!”
“我不是壞人!公主你相信我!”店小二被三把劍齊齊頂着,一動也不敢動。
福枝公主臉上的笑意很快收了,“先回答問題吧。”
“我是御史大夫屈中權的嫡長子,我,我叫屈可爲,公主,我真不是壞人啊!”店小二急急道。
絲雨呸了他一口,“少他麼廢話,讓你回話就回話,不然我先給你戳一個窟窿!”
“別別別啊,大姐,這是肉啊,疼啊,娘也,我,我這不在再回話嘛,屈中權真是我爹!”
“那你爲什麼來這裡扮店小二?”絲雨的劍尖又往裡戳了戳。
“嘶,痛啊!我,我,是我好朋友蔡塵軒讓我來的,他,他是禮部侍郎的嫡次子,他說七公主在這裡用膳,可惜剛剛敲門被拒絕了,於是,他,他叫了我扮店小二進來,伺機與公主搭訕。
公主,你相信我,是真的!我,我們兩家都給皇后娘娘遞了生庚八字呢.......”
屈可爲雙眸亮晶晶地望着福枝公主,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樑冠的劍不動聲色地往前一送,屈可爲又是“哎喲”一聲,怒瞪着他道:“你這個侍衛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他還拿劍戳我!”
福枝公主看他那樣子,又看了看樑冠,莫名想笑。
“收了吧!”
絲雨和玄素聽話地收了劍,樑冠恨不得再在他身上來十個八個窟窿,只是看在福枝公主的面上,到底還是不情不願地收了劍。
“這纔對了嘛!”
屈可爲立馬從地上坐了起來,“公主,今天這一頓不由就由我作東如何?”
“你是什麼身份?也配在公主面前我啊我的?”樑冠斜了他一眼,一記凌厲的眼刀甩了過去。
屈可爲撓了撓頭,“我當然就是屈家嫡長子的身份啊!”
樑冠:“.......”
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
福枝公主見他們一個一臉懵懂一個一臉憋悶,噗哧一聲樂了,這兩人湊到一起還真是好玩。
“你說的朋友就是之前來叩門的那個小胖子?”
絲雨扯了扯他的頭髮。
“是啊,是啊,蔡塵軒就是個小胖子,不過他可聰明瞭,還是他最先認出公主來的呢,之前公主露過大堂上樓的時候,我還只是覺得公主有些面熟,可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公主的身份。”
屈可爲頭點得跟小豬啄米差不多。
福枝公主覺得他這性子倒是跟王暮晨有些像,不過不同的是王暮晨是通身的書卷氣,給人的感覺也完全是一副書呆子的大智若愚相,而面前這個屈可爲卻是真的憨厚魯直,卻也有些小小的狡黠,也不同於有一顆稚子之心的四皇子蕭弘瑾。
福枝公主跟玄素使了個眼色,玄素悄悄靠近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一片“哎喲哎喲”的聲音傳來,齊刷刷地一齊摔了一層子人進來。
絲雨一下子被驚得目瞪口呆。
樑冠蹙眉,一把將福枝公主拉到身後護了起來,大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公主饒命啊,草民,草民是怕屈可爲冒犯了公主,特,特意在外接應.......”蔡塵軒急急道。
“那你們呢?也都是跟着來看熱鬧的!”絲雨雙手叉腰,對着齊齊摔到屋裡的衆人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還想賴點醫藥費不成?那不如由我來幫幫大家,讓諸位的傷變得名副其實一些!”樑冠臉上掠起一抹飄忽的笑意,手中劍鞘翻飛,向着衆人襲擊了過去 。
玄素一驚,就要飛身而出擋下她,早被眼疾手快的絲雨一把抓住,低語道:“姐姐,你越界了!”
“打壞了他們,樑大人可要負責賠醫藥費哦,本宮可沒那麼多銀子拿來打水漂!”福枝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樑冠。
剎那芳華,閃耀得衆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癡癡地看着她。
“你們還不快起來!一個個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世家子,這樣子成何體統,也不怕給家族丟人!”絲雨衝衆人呸了一口。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公主殿下見諒,草民並非有意爲之。”
“公主殿下見諒,微臣只是聽說公主殿下在此,特來一見,殿下果真風華絕代啊!”
“公主殿下,末將並非有意,只是露過此地,被他們裹脅進來的,不過今日一見殿下,末將就驚爲天人,公主殿下真是.......”
"公主殿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微臣早就仰慕萬分,今日得見天顏,實在是......."
.......
都他麼一羣馬屁精,死胖子、吊竹竿、三角眼、鮎魚嘴.......
樑冠看着一個一個馬屁精,忿忿不已,默默記下了他們的特徵,只是越看越是放心,那些紀屁精長得都是些歪瓜裂棗,誰有他一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你們是怎麼知道本宮在這裡的?”
福枝公主淡淡地退了回去,飯暫時是吃不成了,她示意樑冠給他倒了杯熱薑茶。
樑冠眼神不善地瞪着那些人,可在場的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世家子,在面對福枝公主這塊香餑餑面前,誰顧得上看樑冠一個區區侍衛的眼神兇不兇?
所以,吃醋的樑大人註定了將媚眼和刀子都白白拋給了瞎子看而已,連一個水花都沒能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