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的是,多謝公主提醒,要不然末將可就淪爲千苦罪人了,這可都是老祖宗們的一片心血呢!”
樑冠不好意思地撓了腦頭,對着福枝公主憨憨一笑。
老祖宗?
福枝公主覺得這個詞怪怪的,卻也沒功夫跟他糾纏。
她不斷在石門上摸索着,這裡敲敲,那裡敲敲,搗鼓了關天,卻是一無所獲。
“公主,要不咱們還是把它砸了吧,萬一裡面的人從別的地方跑了......”
領隊的千戶麻順柳終於按捺不住,上前請示道。
福枝公主瞪了他一眼,“功勞有沒有不好說,但你要是敢把這扇門給砸了,本宮保證你項上人頭不保,而且還是成官請命想要誅殺於你!”
麻順柳頓時覺得自己脖子一涼,立馬瑟縮着退了回去。
他瞪大了眼睛使勁想要看清這門有什麼玄機,卻是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也只得心焦地看着福枝公主這裡敲敲、那裡碰碰的搗鼓。
“我就不信了,咱們幾十個人都推不開,公主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還能弄開不成?”
麻順柳一個人嘀嘀咕咕道。
只是他剛剛嘀咕完,石門便輕輕震了震,福枝公主正要退開,樑冠已經飛身而起,將她抱在懷裡往外飛速退去。
絲雨剛要上前,玄素一把拉住了她,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又指了指紅玉石門。
只見紅豔豔的紅玉石門震了幾震後,悄無聲息地往兩邊滑開,一排排箭矢飛快地射了出來,兩人趕緊將準備好的盾牌旋轉起來,將那些羽箭一一阻擋在外。
鐵箭發射,似乎驚動了裡面的人,一聲高呼傳了出來,“什麼人竟敢擅闖乾帝地宮?”
麻順柳打了個手勢,府兵們悄無聲息,又迅捷無比地向前撲去。
福枝公主跟絲雨和玄素打了個手勢,絲雨還有些猶豫,玄素硬拉着她跟上了府兵。
“可以放開了!”福枝公主面色有些凝重地盯着門後,心中思慮萬千。
她已經很久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決定了,而今卻又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如果早知道這裡是乾帝帝陵之所,恐怕她就不會這麼做了吧,而今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萬一,真的將二皇子和五皇子給牽涉了進來,她要怎麼才能爲他們脫罪?
樑冠看着心神不屬的福枝公主,不禁浮想聯翩,軟玉溫香在懷,又是自己受慕已久之人,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出胸腔了,難道她也像自己一樣激動?以至於不好意思而神飛天外?
樑冠一點兒也不捨得鬆開福枝公主,攬着她向前飛掠而去,福枝公主心裡那個氣啊,很想“啪啪啪”給他幾巴掌,又怕他一個氣力不繼將自己給摔個狗啃泥,那可就不划算了!
他難道耳朵聾了,聽不見自己讓他放開?
福枝公主氣得磨牙,一時間將那些思慮也放開了,好不容易等樑冠帶着她穩穩地落了地,她再也忍不住,“啪”的一耳光打了上去,只是這次用的力氣小了許多,打上去連一個紅印子都沒留下。
樑冠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臉,“公主是幫我打蚊子麼?沒想到這天寒地凍的,蚊子都歇在地宮來了,真是想不到啊,多謝公主殿下!”
福枝公主:“......”
面對他誠心誠意地道謝,她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纔好,滿腔的怒氣的一瞬間泄了大半。
樑冠擡手打了一個蚊子,幾乎快笑成一朵花了,興高采烈地攤在手心給她看,“哎呀,公主,還真有蚊子呢,末將還以爲您剛剛是故意打我的呢,沒想到真有蚊子啊!”
福枝公主:“......”
這要人怎麼說?
在她給了他一記耳光,想要怒斥他的時候,他主動給了自己臺階下,那表情真得讓她都差點信了。
就在她想不想追究,想就這麼算了的時候,他居然又把這個理由給昇華,給自己的藉口找了一個實錘出來,還是那樣興奮之極的表情。
她要是說就是故意扇他臉的,他又會是什麼表情,會怎麼說怎麼做?
福枝公主看着樑冠,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個惡作劇的惡魔了,趕緊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個邪惡的念頭給驅走,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去。
樑冠見他不說話,也高興地跟在了她身後,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四周。
前方已經陷入戰局,一陣陣驚呼聲、慘叫聲、打鬥聲,吆喝逃跑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不斷傳來,福枝公主正要飛速前去,樑冠攔住了她,“公主還是先待在這裡吧,太混亂了不安全。”
福枝公主蹙眉,不過也並沒有任性。
爭鬥結束得很快,大約兩刻鐘,府兵便控制住了局勢,麻順柳一溜小跑過來,“稟報公主殿下,那些惡人一共三十四人都被制伏了,只是另外還有二十一名女子,您看怎麼辦啊?”
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摧毀這個窩點。
福枝公主示意他帶自己進去看看。
跨過面前這道木門,福枝公主這才發現裡面竟然別有洞天!一顆顆夜明珠柔和的光線照着四周,一個碩大的廳堂布置得金碧輝煌,美倫美煥。
只是此時,桌椅板凳,裝飾屏風和玉器等都被打翻在地,現場一片狼藉,大廳中央一個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被綁縛了手腳,臭襪子塞住了嘴巴,有些將眼睛瞪得溜圓,有些還一副睡意朦朧,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拉走,一個個單獨審問!口供對不上的,直接殺了吧!另外再找找有沒有什麼賬本之類的!”
福枝公主淡淡吩咐道。
這些人不僅助紂爲虐,平時估計也沒少虐待這些可憐女子,殺了他們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樑大人不如也去幫本宮找找?”福枝公主擡眸。
“找什麼?”樑冠不解。
福枝公主笑了笑,“自然是給某些衣冠禽獸定罪的證據啊!”
樑冠眉目微擰,雖然他知道福枝公主說的是什麼,但不知爲什麼他總感覺福枝公主似乎意有所指,就像是在諷刺他似的,可他什麼時候是衣冠禽獸了?
某人選擇性性地遺忘了之前美人在懷時的浮想聯翩,甚至一度捨不得鬆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