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皇子來說這話,本將軍倒是能毫不置疑地照辦,但是七公主......”
雷雲有些猶豫。
越寶剛跺了跺腳,“哎喲我的將軍大人,這要是二皇子來說,您恐怕更不敢動吧,要知道他可只是一個皇子,不是太子呢!何況七公主聰慧無比,她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子女,聽說就連太子殿下也是比不上的,您哪能把她當成普通的孩子來看待啊!”
“好吧!那就依你,咱們即刻整軍出發,務必將那些高奉人和日不落人給打散、打疼!”
雷雲終於下定了決心。
越寶剛趕緊應了聲是,轉身出了營帳,這才鬆了口氣。
雷雲想要軍功,爲此不惜想先讓雷州落入敵軍之手,再收復回來,他的看法可不一樣,不說物傷其類,雷州駐軍與他們一脈相承,要真的放那些如狼似虎的日不落人或者高麗人入了雷州城,那百姓該得被 禍害成什麼樣子?
何況,如此以來,也會對民心造成極大的影響,以後但凡這兩國軍隊再有來襲,民衆和士兵在恐慌心理的帶動下,出現不戰而逃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咱們就這麼走了?萬一那雷雲還是死活不肯派兵呢?”
樑冠看着一臉淡然的福枝公主,有些好奇,明明那雷雲就是直接了當拒絕了她的,她怎麼就那麼肯定他會派兵呢?
福枝公主顯然心情很好,耐心地跟他解釋道:“他肯定會同意的!就算他不同意,他手下那些將領,但凡有一個頭腦還清醒,或是心裡還裝着家國百姓的,都不會任他就這麼幹等下去,什麼也撈不着!”
邊疆已經平靜了太多年沒有戰事,這些武將想要軍功也是頗爲不易,而今這種情況,還想孤注一擲地將所有希望放在收復雷州城上,實屬不智,就算是再利慾薰心,結過福枝公主這不明不白的一激,他們也都得着急起來。
畢竟錦州到雷州雖然不遠,但沒有上鋒的調令私自出兵也是罪過,要是救援得力還好,最差也是個將功抵過,要是雷州城還是照樣陷落了,他們卻沒能給奪回來,那可就是數罪併罰的罪了!
之前的雷雲謎之自信地想要撈大功,其他將官們還可以爭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今福枝公主半夜到訪,卻直接宣告了他們有可能白跑一趟,雞飛蛋打,他們要是還能沉得住氣,那可就太奇怪了。
福枝公主和樑冠隱在暗處,直到看到雷雲真的帶着兵丁傾巢而出,這才快馬加鞭地轉回了雷州城。
“公主......”
周祖深一見福枝公主回來,立馬殷勤地上前詢問。
福枝公主點了點頭,周祖深又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二話不說就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起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咱們跟着去嗎?”
樑冠撫了撫下頜,看着福枝公主往住處行去,不由問道。
福枝公主回眸一笑,“要去你去吧!本宮要回去補覺了,對了,你去還可以學學打仗,本宮去就只有拖後腿了,還不如回去睡大覺呢!”
反正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如果這樣還是無法挽回的話,她是真的無能爲力了。
“那末將先送公主出城吧!”
樑冠有些猶豫,萬一雷州城真的守不住,他又不在福枝公主身邊,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福枝公主揮了揮手,“不用!就算守不住,也能堅持到你回來,何況本宮住的地方一般兵卒也找不到,就算真被人賣了,一點自保之力還是有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看着福枝公主輕快離去的背影,樑冠呆怔一瞬,還是追着周祖深去了。
雷州城外半里地處,殺聲響徹雲宵,營中騰起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就連城牆上也感受到了那逼人的灼熱。
雷雲帶兵將埋伏地西面和北面,堵住日不落士卒逃跑的出口,東面是寬寬的護城河與雷州城牆,周祖深帶出了兩萬人馬守在了南面。
逃竄而出的不論是日不落人還是高奉人均被留下了性命!
只是爲了以防被戰圈中的兩國發現端倪,無論是雷雲的錦州駐軍還是周祖深帶出來的雷州守軍,都是謹慎無比,如果不能全部截斷對方的後路,寧願暫時放對方逃得性命,也不敢打草驚蛇。
畢竟要是被這兩國發現了端倪,轉頭又聯手對付他們,實力懸殊之下,他們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日不落與高奉的交戰,直到卯時末才漸漸地停歇了下來,一夜激戰,雙方的兵力損耗均越過了一多半,本來日不落國是人數是佔絕對優勢的,只可惜領軍將領太過於自負,沒想到同爲盟友的高奉會臨時背棄了盟約,反將他們一軍,又是於沉醒中被驚醒後倉促應戰,因此人員損失非常大。
而高奉國雖然人數不佔優,但勝在突襲有力,不僅將日不落的糧草點燃,更是在日不落營中四處放火,先下手爲強,日不落兵將們,燒死的,燒傷的,在睡夢中被砍殺了的不計其數,以有心對無心之下,先聲奪人,一舉將雙方的實力懸殊迅速追平。
因此兩軍對戰一夜,勉強打了個旗鼓相當,雙方俱是損失慘重。
眼看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兩軍都是疲累交加,高奉國已經有了撤退的心思,雷雲怎會放過如此有利的形勢,立馬發令進攻。
周祖深得到消息後也立馬指揮人手,從南面衝殺了過去。
日不落和高奉人沒想到早就被打得幾無還手之力的雷州守軍居然還敢出來作那想要將那螳螂和蟬兒一網打盡的黃雀,此時均是大吃一驚,儘管雙方自動自發地又聯合起來想要一舉將雷州守軍消滅再一爭雌雄,但一交上手,他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本以爲雷州守軍傾巢而出能湊出三萬之數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竟然還有至少七八萬人,並且還都是以逸待勞,對付起他們能像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上似的!
樑冠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剝了一身高麗士兵的衣帽套在了身上,在人羣中一路潛行,直衝皇太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