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仔細觀察了半晌,又湊到鼻前嗅了嗅,才點了點頭,“是孔雀草的毒,不過七公子喂的解毒丸完全能夠化解它的毒性,奴才再撒給小公子敷一些藥就沒事了。”
“孔雀草?”
二皇子皺起了眉頭,他彷彿在哪裡聽到過?
“孔雀草只有西南深南挨着高奉國的苗族境內纔有,二皇子也聽說過?”
肖大冷眼看着二皇子。
白家從先皇起就鎮守西南,何況雷州雖說還不在白家駐家管轄範圍內,但離得也是相當得近了,何況那枝箭也是直接衝着太子殿下去的,就算想不讓人多想也難!
二皇子瞬間汗如雨下,福枝公主沉默地看着他和太子,都是她的哥哥,她也不好偏向哪一個。
“這不可能吧,就算......他們也不可能會賣這麼大的破綻吧?何況我跟三弟站得如此近,就算真是......他們難道連我也不顧了麼?三弟你相信我!”
二皇子熱切地看着太子。
太子笑了笑,“二哥,我相信你!就算真的是白家人所爲,他們也不會用如此打眼的毒。”
看着這一副和諧的哥倆好的畫面,肖大不樂意了,他家小公子可還傷重疼暈了過去呢,“孔雀草算什麼破綻?不出一刻鐘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留不下,暗殺什麼的最是適合不過了。”
二皇子:“......”
這肖大的嘴也太多了,要不是時機不合適,他真想叫人將他的嘴給縫起來。
太子:“......”
這肖大多半是爲了王暮晨抱不平的吧,他還是跟二皇子保持些距離好了。
福枝公主:“......”
這肖大真是王家的下人?怎麼感覺他比王暮晨還像個主子呢?
“你們都看我幹嘛?我雖然是個下人但既然爲小公子治傷,怎麼也算得上半個大夫吧,還不允許大夫說實話了?”
肖大瞪圓了一雙銅鈴大眼,一點也不畏懼地看着二皇子、太子和福枝公主。
福枝公主苦笑,大夫最是惹不起,“白家就算想出手對付三哥,怎麼着也得顧忌着二哥嘛,就算神箭手離着那麼遠的距離也沒辦法保證能百發百中,萬一傷了二哥他們可收不了場,所以應該不是白家乾的。”
“怎麼就收不了場了?白家的外甥可不只二公子一個,再說了二公子受點傷不是更顯得他們無辜嘛,賊喊捉賊的豈不是更能逃脫嫌疑?”
肖大白眼一翻,十分不屑,這些皇子皇女們就知道粉飾太平,內裡卻是一片齷蹉,也不知道他家小公子哪裡想不開,竟然會看了皇家的公主。
福枝公主、二皇子和太子再一次無語。
不過聽起來也好有道理的感覺。
二皇子有些受傷地看着太子,“三弟......”
“二哥不用放在心上,就算真是白家人的手筆,也跟二哥無關,不影響咱們兄弟的感情。”太子一把握住了二皇子的手,一副“你的苦我都懂”的樣子。
福枝公主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索性撇開了眼,吩咐祺喜去給他家公子取兩套乾淨的衣衫過來。
“要不把公子移回我們馬車裡......”
祺喜覺得這樣挺麻煩 ,何況當着福枝公主的面也不好給王暮晨換衣服。
肖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公子的傷不宜挪動,要是傷口崩開了可就不好處理了!”
這麼笨的小廝也不知是怎麼能跟着公子的,肖大一把將他推開了,“快去給公子拿衣衫,一會兒我親自給他換上!”
外面的匪徒已經被清理完了,葉銅叫了兩個人過去搜查那些人的身份,順便等官府的人來,馬車依舊緩緩向周華軍的別院而去。
“暮晨沒事了吧?”
大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從另一輛馬車上伸頭過來。
二皇子想起肖大說的“白家不只有一個外甥”的話,看着五皇子那張白淨的胖臉,心裡涌起了一絲奇妙的感覺,作爲同胞兄弟,他自是清楚母妃白貴妃對他寄予了厚望,可白家衆人的想法可不一定跟她一樣!
何況如今白貴妃被軟禁,五皇子又自小就比他聰明,會不會他只是吸引人的靶子而已,五皇子纔是他們真正屬意,想要扶持的?
心中的疑慮一起,二皇子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太子見二皇子愣了半天,卻沒有說話,有些奇怪,接口道:“沒事了,只要好好養養就能好。”
“什麼叫沒事?那麼大一個窟窿你看不見?他這都是爲了誰?還不是你們兄妹害的!”
肖大見太子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忍不住又開口懟他。
福枝公主撫額,這個肖大還真成了個大爺,要不是看在他替王暮晨治傷的份上,她和一腳將他踹下去。
“七公子看不慣奴才就明說,奴才這就走,不過我家小公子的衣服就得麻煩七公子幫他換了!對了,我家七公子可是一直潔身自好的,要是被看光了,你可得爲他負責!”
肖大又衝福枝公主翻了個白眼,麻利地跳下了車,從祺喜手中接過衣服,直接扔到了福枝公主懷裡。
福枝公主:“......”
這肖大可真是個怪人!
大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齊齊皺了眉,他們沒想到區區一個奴才居然也這麼大脾氣,居然敢支使堂堂公主,要是不知道身份也罷了,可他偏偏是知道的!
“不用管他,他的醫術着實不錯,讓我的書童能給他換吧。”
二皇子笑了笑,看着肖大瀟灑走開的背影,安慰他們道。
“王家的下人都這麼有脾氣?還敢支使福枝?”
大皇子咂舌,他不是沒見過王首輔,一張臉總是笑眯眯的,就是王暮晨和人的書童祺喜也是彬彬有禮的,何曾見過 麼個怪胎?
六皇子也難得地表現出了憤慨,“還敢支使福枝給個男人換衣服?真是太沒規矩了!暮晨呢,他就不管管?”
福枝公主卻不把肖大的話放在心上,淡淡地道:“暮晨哥哥疼暈過去了,大哥六哥不用跟大夫計較,有本事的人難免脾氣大些,倒是沒什麼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