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裝作熟絡的,也拉過他大嫂的手道:“今沒外人,你也跟我說句實話,春蘭在你家受氣不?”
“你這話讓我咋說呀?”那大嫂一臉的爲難。
王苗苗用眼睛瞟了瞟她的肚子道:“那這藥方子?”
見他大嫂開始猶豫了。王苗苗繼續吹道:“就我這藥方子,你十里八鄉的打聽打聽,不是我吹,我是這個。”說完特意翹起了大拇哥。
大嫂看着那翹起來的大拇哥,彷彿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似的。
那大嫂尷尬的說道:“要說還是我這婆婆叼了些,見四弟妹不會挑水,飯做的也不太仔細,幹起活來手頭也慢,這心裡頭就不自在了。”
“不過你也放心,我回家這麼一說,我婆婆就明白了,也就不能太爲難弟妹了。”又拍了拍自己胸脯。“你放心,以後有事我照顧她。”
王苗苗笑道:“那我就謝謝你了,一會兒別走留下吃飯,中午咱們吃春餅。”
“不了不了,別破費了。”那大嫂直襬手。
“破費啥呀,要不然我們中午也準備吃這個的,面都活好了。”村長媳婦在旁邊換鞋道。“那你們聊吧,我去買肉去!”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買啥肉啊。”那大嫂激動的大聲喊道。“別破費。”
“哎呀,多少錢的玩意,要不然我們也得去買。這春餅裡,不割肉不好吃。”村長媳婦故意裝作很大方的說道。
王苗苗在心裡爲她默默的點贊,這不當演員都白瞎了。
那大嫂想了想,一邊是熱騰騰的春餅,還有肉。另一面是冷冰冰的鹹菜乾餅子。那留是不留那還用合計嗎?
就順勢坐在炕上,和衆人閒聊起天來。
王苗苗也看出她這個意思了,聊了幾句,就開始和麪。拿出來的是最上等的白麪。
“您家平時吃這個面啊?”那大嫂看見面,又吃驚的問道。
“這個軟和,香。孩子們愛吃。不過蒸饅頭啥的,也摻雜糧面,要不然誰吃得起,是不?”王苗苗又把話往回圓了圓。畢竟若說的太滿,表現的太有錢也不好。
那大嫂直點頭。腦子裡想的卻是自己家那純雜糧的餑餑,裡面還要混上野菜。乾巴巴的吃着直剌嗓子。
真慶幸今天來的是自己,能吃上這美食。又後悔早知道就把大閨女也帶來吃一頓了。
她在心裡盤算着,王苗苗也沒歇着,在心裡掂量着菜。
一個肉炒土豆絲,昨天泡好的豆芽,再來個素炒黃豆芽。王苗苗一合計再整個京醬肉絲。
這一葷兩素足夠了。又把蔥提前剝好,切成段改成絲兒。黃瓜切成細條,擺在一個白白的盤子裡,甚是好看。
“你這手也太巧了。”那大嫂說道:“這擺盤的手藝,你妹妹像你。你說那東西放盤裡就吃唄,一到她弄的時候,總擺着比別人好看。”
“還是要講究點的。”王苗苗笑道。
“不過她幹活可不如你,”那大嫂就講起成親第一日,不會挑水,哭着回家的事了。
“她那細皮嫩肉的,哪會幹這個!阿興呢,挑水都是男人的活計。”王苗苗故意說道。
“我那婆婆哪舍的讓她兒子挑水,都是我們妯娌幾個挑。沒事,下次輪到你妹子的時候,我幫她挑。”
王苗苗嘆氣道:“我也是我家那死鬼死了,我纔會挑水的。不過也不行,有時候就直接讓人家送了。”
“怪不得呢,不過我就奇怪了,那弟妹她也不會看病,也不幹活,那他沒出閣的時候,在家都幹啥呀?”
王苗苗心裡就差罵她祖宗十八輩了,真是個八婆。
可面上卻笑着道:“爹孃活着的時候也不用她幹什麼;等爹孃死了,她就和我過,我更捨不得讓她幹活了。不過她會唱歌可,好聽了。”
“那有啥用啊?也不當吃,不當喝的。”那大嫂撇嘴道。“還帶個琵琶來,婆婆嫌鬧騰,不讓她彈。”
“啊?那我哪天可得找你婆婆說說去。我家的閨女可不是上你家受氣的!”王苗苗越聽越生氣,敢情春蘭在家這麼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