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藥吃下去沒多一會,大壯娘就感覺肚子開始隱隱作痛,後來就直接疼的大汗淋漓。
可是她硬是緊咬着的牙關,一聲不吭的把這個孩子流了下來。
雖說王苗苗配的不是那虎狼之藥,沒發生什麼大出血,可是必定是小產,她能一聲不吭,王苗苗也佩服她這意力。
王苗苗自己看着這一盆盆的血直眼暈,可嘆女人的不幸。爲什麼世上很多事情,都放在了女人身上。
村長媳婦一邊照顧着,一邊嘟囔着勸道:
“這回孩子也流下來了,以前那些事你就忘了吧,也別記恨人家了,你說說跟人家有啥關係?我看等你好了,你去好好道個歉,讓你王大妹子原諒原諒你。”
“你那洗衣服的活也先別幹了,這小產也傷身,你好好的調養調養。娘現在能掙錢了,也不差你那點。”
大壯娘沒吱聲,村長媳婦還在那自己唸叨着,“要我說呀,你真得謝謝人家。你看看你哪招什麼罪呀,以前咱們村要是流孩子,都是吃巴豆,那女人遭的罪呀,別提了。那還不一定能夠流下來呢。”
“娘,讓我想睡會兒吧。”大壯娘轉過身,捂着肚子說道。
“行行,那你睡吧。”村長媳婦拍了拍衣服,“我去集市上再買幾個蛋去,晚上給你蒸個雞蛋糕吃吃。”
過了一會,趁着屋裡沒人,大壯偷偷的溜了進來,“娘,你到底怎麼了?沒事吧!”
大壯娘一看見大壯委屈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流。“兒子,兒子。”
“娘。誰欺負你了?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大壯擔心的問道。
大壯娘搖搖頭,“好孩子,你就記得以後一定要給娘報仇啊,這個仇人就在咱們這個家裡,知道不?”
大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誰啊?”
“你現在別問,你還小呢,長大了再說。”
又道:“對了,好兒子,你怎麼溜進來的呀?你奶沒跟你說麼?不能進這屋。”
當地人認爲小產是很不吉祥的,男人儘量都不要進,大壯是村長家唯一的孫子,寶貝的很,一直叮囑着不能進。
“他們都不在家,”大壯說道:“王姑姑和範二哥去藥鋪那兒忙活去了,爺和奶都上街買東西去了。吳老先生帶着我們三個出去觀察樹葉,我是撒謊說東西落家了,偷偷溜了回來的。”
大壯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放心娘,想看看娘。”
“你是說他們都不在家?”大壯孃的手握了握拳頭。
“嗯,”大壯點點頭,“怎麼了娘?”
“沒事兒,沒事兒。”大壯娘忙回過神來,摸了摸孩子的頭,道:“快去跟先生好好學習去吧,娘沒事放心吧,娘睡一覺就好了。”
大壯見自己娘真除了臉色慘白點,嘴脣沒有血色以外,其他的地方真是挺好的,就放心的點了點,然後蹦蹦噠噠的往院外跑去。
“哼!天賜良機呀。”大壯娘掙扎着從炕上坐起來,心道:“不是我心狠,是你們先害我的,可不能賴我了。”
然後捂着肚子,顫顫巍巍的打開了炕櫃的箱子,從最裡面兩個被褥的夾層中翻出了一小包東西。
把這包東西緊緊握在手心裡,合計了半天,一咬牙往廚房走去。
只見她小心翼翼的把紙打開,把裡面的藥抹一點點的,撒在了雞胸肉上。別的地方,要是大壯吃了就完了,雞胸脯肉肯定是坐在漢堡裡的。
有的時候,人如果真的鑽進了牛角尖,幾頭牛也是拉不出來的,真的不一定就幹出了什麼事兒。這不,就闖下了彌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