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先拉我起來再說。”
花昭摔的眼冒金星,但現在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忍着疼讓林窈拉自己起來。
“是。”
林窈蹲下身,駕着她左邊的手臂把花昭給扶了起來。
“救救我,救救我……”
魏雪瑩還在水裡撲騰着,不斷大聲呼救。
“駱淮卿,再不救她她就要淹死了。”
花昭揉着被磕地生疼的下巴,含糊不清的說着,她本以爲駱淮卿聽不懂,正準備忍着疼再說一遍,就聽到駱淮卿“嗯”了一聲。
“不着急,讓她再多在水裡玩一會兒。”
駱淮卿淡淡的說着,甚至還伸出手撫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
“玩一會兒?”
花昭看着魏雪瑩在水裡一直撲騰着的狼狽的樣子,再想到駱淮卿的話,忍不住敬佩他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
“魏小姐來湖邊不就是爲了玩的嗎?而且我已經提醒過了,要離這湖遠一點,是她不肯聽我的話,想必是對自己的水性很有自信,沒準這就是她玩的手段之一呢?”
駱淮卿不以爲然,看着魏雪瑩的目光冷了下來。
剛纔他雖說表面上一直看着別的東西,但是也一直留意着花昭這邊的動靜,他的餘光瞥到魏雪瑩一直站在花昭身後,就算是腳滑了那也應該是花昭腳滑,怎麼可能是魏雪瑩掉到水裡?
唯一的可能就是魏雪瑩蠢笨,算計人沒成功,反而是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既然有膽子算計花昭,那就要承擔後果,現在沒有侍衛注意到,那就等到有侍衛注意到再說。
若她運氣好,沒準還能有回來的侍衛注意到她,若是運氣不好,那就是“失足”淹死了。
“那行吧。”
花昭也生着氣,自然不會嘴賤要駱淮卿一定要把她給救起來,既然現在還淹不死她,那就讓她在湖裡吃吃苦纔好。
“最近洛妃娘娘被陛下封了貴妃。”
駱淮卿站在岸邊,也不再看魏雪瑩,只是淡淡的說道。
“洛妃娘娘晉位分了?”
花昭聽着這話吃了一驚,皇帝怎麼好端端的給洛妃晉位分了?莫非是因爲洛妃又有了?
洛妃進宮早,如今不過是三十幾歲,這個時候懷孕也不是沒可能,更何況洛妃聖眷正濃,說不準又是肚子裡又有動靜了。
“莫非娘娘又有了?”
聽着花昭的話,駱淮卿滿頭黑線。
這花昭到底一天天的在想什麼?晉了位分怎麼跟懷孕這事兒扯上了?
“誰告訴你的?”
駱淮卿有些好奇她的腦回路,現在正巧沒事兒,乾脆問一下。
“洛妃娘娘突然晉了位分,不是因爲有了還能是因爲什麼?”
花昭記得她之前看宮鬥劇的時候,每次女主有危險,總會突然懷上孩子,然後又滿血復活了,而且後宮中的女人晉位分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個是懷孕了,另一個就是家裡的男子立了大功。
洛妃沒有孃家,自然不會是後者,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又懷孕了。
“你是真不知道洛妃已經許久拒絕侍寢了嗎?”
駱淮卿有些無語。
自從七皇子被送走之後,皇帝跟洛妃之間的關係鬧得很僵,洛妃爲了自己跟一雙兒女的命,自然不會明面上表現出對皇帝的不滿,一直都裝病拒絕侍寢。
都不侍寢,從哪裡來的孩子?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不過確實沒有晉封的理由啊……”
花昭一聽到駱淮卿的話,心裡更好奇爲什麼洛妃會突然晉了位分了。
“如今皇后重病臥牀不起,自然需要新的人來掌管後宮,洛妃若是還在妃位,跟其他人一樣,又當如何讓其餘人心服唄?”
駱淮卿淡淡的說着,其實這件事兒他早就有預感。
皇后中毒,妃位上也就只有魏妃,愉妃,洛妃三人。
愉妃沒多少腦子,皇帝自然不會讓她執掌後宮,而魏妃就不一樣了,若是說愉妃太蠢了,那魏妃就實在是太聰明瞭,拋開她本人不說,她背後還有一個魏侍郎,更何況她的哥哥也剛剛在邊關立了戰功,這一點就足夠讓皇帝忌憚了,他又怎麼能放心的把後宮的事兒交給魏妃。
思來想去還是洛妃最合適,現在的洛妃無心爭寵,人也很聰明,背後也沒有一個強勢的母族,皇帝這纔敢放心的把大權交給洛妃打理。
給洛妃晉了位分,不光是爲了讓洛妃能名正言順的執掌後宮,更是爲了彌補皇帝對洛妃的愧疚,試探着兩人能不能和好如初。
“那行吧。”
花昭覺得這個說法也對,畢竟要是是她,她也不甘心被一個跟自己身份地位相差無幾的人管束着。
花昭還準備說什麼,突然注意到正在湖裡奮力掙扎的魏雪瑩已經沒了動靜,整個人都開始往湖底沉去。
“駱淮卿,再不救她,她恐怕真的要死了……”
花昭跟林窈都是女子,自然不可能下水去救魏雪瑩,她今兒個能不能得救,那還得駱淮卿的心思。
該說不說花昭也不知道魏雪瑩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駱淮卿,讓駱淮卿硬生生那她落水說成她在湖裡玩兒。
“來人。”
駱淮卿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去把湖裡的那個東西撈出來,直接扔在旁邊的地上就行了。”
駱淮卿懶洋洋的說着,彷彿在他眼裡,魏雪瑩的命還不如他府裡的那些貓貓狗狗重要。
“是。”
那黑衣人應了一聲之後就跳下了水,沒多久,魏雪瑩就被他單手拎着撈了出來,按照駱淮卿的意思,被黑衣人重重扔在了一邊披着鵝卵石的小路上。
那聲音,花昭光是聽着都替魏雪瑩覺得疼。
“回去吧。”
魏雪瑩已經被救了上來,駱淮卿的使命也算是達到了,於是就讓那黑衣人回去了。
“駱淮卿,你要是再不想想辦法,魏雪瑩真的就死了。”
花昭看着被湖水打溼了衣裳,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的魏雪瑩,還是忍不住開口跟駱淮卿說了一聲。
“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懂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