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夢境之中沈沐晚還沒見到嶽靈靈,原本嶽靈靈是住在天師府的,就因爲沈沐晚之前給她和無花下藥,於是嶽靈靈搬到了晏瀚澤的府上。
只不過她住的院子離晏瀚澤和無花比較遠,沈沐晚找了一大圈才找到。
那是一個種滿了牡丹的園子,各式各色的牡丹爭相鬥豔,看得出晏瀚澤對她非常上心。
此時嶽靈靈一身紅衣正在牡丹園中練習劍術,一把銀色的寶劍在她的手裡上下翻飛,婉若游龍,而她的身姿輕盈得就是一隻飛舞在花叢中的蝴蝶,翩若驚鴻。
沈沐晚站在院門口看得有些呆住了,心說這樣的美人別說男人,就是我也動心啊!
夢境外的嶽靈靈要是像這裡的這個這麼努力勤奮,別總沒事耍小性子,何愁男主不喜歡她。
不過一想到晏瀚澤喜歡嶽靈靈,她心裡竟然有些泛酸,沒了之前的豁達。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一道銀光向着她的面門刺來。
“啊?!”一聲驚聲尖叫之後,劍尖在她鼻尖前險險停住。
“師叔?您怎麼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我還以爲是壞人呢,差點刺傷你!”嶽靈靈急忙收了劍,有些不滿地嘟起嘴。
看這態度顯然並沒有因爲沈沐晚給她下藥生她的氣。
沈沐晚摸了摸鼻子訕笑了一下,“是你剛剛劍舞的太好看了,我一時看出了神就忘了打招呼了!真是三日不見刮目相看,相信你很快就能修爲再進一步了。”
這裡的嶽靈靈是一個聰明又勤奮的孩子,現在的修爲已經是金丹後期,升元嬰已經指日可待。
這個夢中人的很多想法真的與現實中差別很大,尤其是嶽靈靈,簡直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師叔太誇獎了,我還盼着什麼時候能像師叔和師弟那樣連升幾級呢!”嶽靈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把沈沐晚引進會客廳,倒了杯涼茶喝了幾大口。
沒了嬌嬌女的作派,倒多了幾分俠女的風姿,沈沐晚覺得這樣的嶽靈靈真的很可愛。
“那個,其實我是來給你道歉的,上次給你和無花……我其實不是有心的,我……”
“我知道!”嶽靈靈倒笑得很坦然。“其實那天都怪我,要不是我誤闖了進去,喝了你的茶,你和無花大師的好事可能就成了。”
“什麼?”沈沐晚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太夠用,這信息量有點大,不是她故意要給無花和嶽靈靈下藥嗎?“你是說那茶是我給自己的?”
嶽靈靈挑了挑一雙柳眉,“師叔,你和我還裝什麼,你之前就對無花大師有意,只是無花大師礙於身份一直不敢正視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你纔打算先生米煮成熟飯的!
那天本來是你約了無花大師,並且準備了歡喜茶,只是我不知情誤飲了那茶,才差點出事。後來你不是都告訴我了嗎!
我覺得打亂了你的計劃心裡過意不去,纔想着回玄極宗,但後來聽遲師兄說,晏師弟因爲這事竟然把你給打了,所以我這次回來也是打算把事情和晏師弟說清楚,讓他放了你的。
但我回來之後發現晏師弟已經把你放了,還那麼關心你,所以那件事我也就沒再提了。”嶽靈靈把事情的始末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我說嘛,夢中的自己怎麼好好地給嶽靈靈和無花下藥,原來是誤會。不過一個驚悚的事實出現了,她在夢裡之前是喜歡無花的?!還不惜給無花下藥!
可剛剛自己還和無花撇清關係,並且還說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正常情況下,無花應該覺得意外,或者不太相信她的話。可他這兩種表現都沒有,是他對自己沒興趣,巴不得自己不再糾纏他,還是另有隱情?
如果另有隱情,難道他也已經恢復了一些夢外的思維?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沐晚有種無力感,感覺自己好像怎麼做都不太對似的。
心念動了動,無花的心機太深沉,自己弄不明白,不如先從簡點兒的嶽靈靈身上來。
“你還喜歡太子嗎?”她躑躅了半晌還是問了出來。
嶽靈靈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師叔怎麼這麼問?”臉上的表情有些僵,慢慢地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她的秘密,沒人知道的。
“唉呀,咱們都是女人,你的小心思別人看不出來,師叔還看不出來嗎?只是覺得你和他不適,所以……”沈沐晚一雙貓眼滴溜溜地留意着嶽靈靈臉上的神情。
“哪裡不合適?難道非要想着當皇上的那種人才合適嗎?還是仙門有規定必須得都是修仙之人才能在一起?”嶽靈靈因爲激動臉一下脹*紅了起來。
“啊?!”沈沐晚沒想到她對那個太子竟然如此情根深種,竟然……這麼喜歡?
“不是,我是覺得有人更適合你!而且還對你一往情深,你不妨考慮一下。”沈沐晚真是有些心急,她不知道這裡的時間與外面的時間是不是同步的,夢外還有一堆事要處理,萬一夢境中的時間與外面一至,那她們幾個人可能已經耽誤了好幾天的時間。
時間緊任務重,她選擇直接了當,開門見山,“你看阿澤怎麼樣?”
嶽靈靈一雙杏眼圓睜,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師弟?”
“對,你看阿澤長得又好,修爲又高,還和你是同宗同門,最關鍵的是他對你是一片真心,這樣的男子你去哪找啊!他真的比那個太子好太多了,你好好考慮一下!”沈沐晚感覺自己像個賣瓜的王婆,自家徒弟就是那個被賣的瓜。
嶽靈靈的神情有些古怪,目光越過她看向了她的身後。
沈沐晚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脖子後面有些冒涼風,這感覺有些熟悉,好像……
她滯澀地回過頭,果然晏瀚澤正冷着臉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地站在那盯着她。
她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看着晏瀚澤眼中的怒火,心中暗叫了一聲,慘了!
“師尊這是身體好了?有閒心管本王的事了?”那聲音聽在沈沐晚的耳朵裡有些像催命符。
“不是,我就是來看看靈靈,好幾天沒看到她了!挺想她的!”沈沐晚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是皮笑肉不笑。
“是嗎?我怎麼感覺師尊是另有所圖啊!”晏瀚澤眼裡的寒意都要把她凍上了。
自己剛剛說的話徒弟一定是聽到了,怎麼辦?徒弟會怎麼看自己?剛和他親暱完,現在又給他找女朋友,會不會以爲自己是神經病?
可是她必須讓嶽靈靈喜歡上晏瀚澤,不然他們都出不去這個夢境。爲了大局,對不起也要做一次了。雖然給徒弟找女朋友,她心裡也不舒服。
這只是夢,不是真的!
沈沐晚給自己催眠着!
沈沐晚一咬牙,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爲了大家能順利從夢裡出去,拼了!
她眼波流轉了,笑了一下,“本座圖什麼,還不是圖你們小輩幸福嗎?看着你們這一對郎才女貌,要是錯過了豈不是遺憾?”
“阿澤,爲師知道你心裡喜歡靈靈,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爲師替你說。還有靈靈,你仔細比較一下,阿澤比太子蕭弘毅優秀太多了,你多和他相處就會喜歡上他的。”勸完徒弟再勸師侄女,沈沐晚感覺心好累,還兩面不討好!
嶽靈靈看着晏瀚澤,臉上有些泛紅,還沒等她說什麼,晏瀚澤一把拎起沈沐晚的領子,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像拎小雞一樣拎着就走,“師姐,師尊燒了三天,把腦子燒壞了,她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也別往心裡去。”
晏瀚澤一邊說一邊往自己寢殿走去,路上貼着沈沐晚的耳朵,“師尊,膽子越來越大了,看來腦子真的還不清醒!”一句話幾乎咬着牙說出來。
“阿澤,你、你放我下來,這樣不舒服,我要被勒死了!”沈沐晚雙腳在空中來回蹬着,就是沾不到地,這身子沒長成也真是太讓她無語了!
晏瀚澤根本不管她的抗議,依舊拎着她,穿過王府的時候,下人們見到這情景全都遠遠地就避開。知道自家主子這是生氣了,誰捱上誰倒黴。
回到寢殿,沈沐晚被一下扔到了牀上,趕緊爬了幾下爬到牀裡面,縮成一小團看着可憐巴巴的。
“阿澤,我錯了,你別打我!我身體還沒恢復好呢!”聲音中透着哀求。
晏瀚澤看着她的樣子,心裡竟然沒感覺她可憐,倒想把這樣的小師尊壓在身下狠狠地欺負!
他冷笑着,“原本我還想着你的身體沒恢復好,怕累着你,還過看你這麼有精神,又去看無花,又到嶽師姐那給我說親,身體恢復得非常好。
我顧慮得太多了!師尊,我們把之前沒做完的事,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