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我的大姐,以後你那兒有什麼聚會,可以給我大姐下下帖子。”江綰爲大妮做介紹。
她對惠敏郡主的印象很好,而且惠敏郡主的身份也夠重,如果她肯帶着大妮一起玩,明面上也沒人敢說大妮不好。
“江大小姐。”
惠敏郡主點頭致意,江大妮不自在的回以笑容,微帶羞怯。
江綰說:“我大姐性子內向靦腆,有點兒怕生。”
惠敏郡主回答:“我在不熟的人面前也是如此,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多來往就好了。”
她看江大妮也是梳着婦人髮髻,有點兒好奇她的夫家是誰,在此以前,倒沒有人注意到江大妮。
江綰事先已經和江老二一家都說過了,統一了口徑,故而看惠敏郡主瞥了一眼江大妮的頭飾,便直接開口了。
“我大姐命不太好了,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又沒有一個孩子傍身,她夫家日子也不好過,我便做主把她接了回來,正好我孃家也沒有兒郎,回頭便幫她請立女戶。”
江綰這話相當與貼耳與惠敏郡主說的,聲音十分小,她初聽有點驚訝,但從小到大的教養,讓她沒有表現出來。
“陸夫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跟我說,你幫了我良多,我一直想報答你。”
不論她的身體又或者顧郎的身體,甚至他們現在幸福的生活,都多虧了江綰的幫助,這些恩惠,不是一點銀兩就能結清的。
“有事我會找你的,不會跟你客氣的,往後我就在上京長住了,你有什麼事情,也可以來尋我。”
江綰笑着迴應,兩人相談甚歡。
大妮在旁聽着兩人說話,若有所思在江綰的臉上轉了一圈。
隨後又有人來打招呼。
李欣欣,羅心樺姐妹,鄭馥兒等人,都一一過來了。
江綰不厭其煩的向人介紹江大妮。
她倒也不是想大妮打入這些人的圈子,對她的希望就跟對江老二一樣,希望他們在上京能認識幾個朋友。
“看不出來,我大哥混得挺好的呀!竟然請了這麼多人來。”
眼看着就要到吉時了,也有下人來報,已經接到了新娘子,迎親的隊伍正在往這邊來。
越到正點,來的人越多。
江綰嘀咕一聲,她這一桌的人幾個人聽到了。
惠敏郡主一直坐在她旁邊,老實不客氣地說:“我是因爲新郎是你大哥,纔來的。”
“我也是。”鄭馥兒笑了一聲接話。
“……我們姐妹也是。”羅心樺說完,笑言:“我們家和江大人沒有往來,如果不是因爲你,今日也不會登門。”
“原來是這樣啊!”江綰眨眨眼。
李欣欣懷了身孕,正是五個月的時候,胎相坐得穩,這次如果不是爲了見江綰,她也不會出門。
雖說她夫家和江有彥大人有往來,她與古嫣兒小姐也有來往,但她懷了身孕,倒不用親自登門賀喜。
“有些人衝着你來的,有些人衝着宸貴妃來的,還有些看在古大人和江大人的面子來的,這樣一來,賓客不就多了嗎?”
“原來是這樣。”江綰笑了笑,“我的面子還挺大的。”
惠敏郡主挑眉看去,“回頭你大婚,你就知道你的面子有多大了,到時候場面會比這個更大。”
陸謹川和江綰要重新拜堂成親,在上京並不是什麼秘密,畢竟陸謹川大張旗鼓的採購婚慶用品,也沒有揹着人。
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都來恭賀他們大婚,就差敲鑼打鼓到街上去請說書先生廣而告之了。
她們這裡聊得熱火朝天,另一桌遠遠地看着她們,滿滿的不憤。
袁氏說:“二妮這個臭丫頭,肯定是藉着寶珠的臉面,才能在這些貴夫人面前,混得如魚得水,真是夠不要臉的呀!得了好處,回頭又拖寶珠後腿,心眼太髒了。”
江老太陰側側地朝着江綰看去。
江綰五感靈敏,早就注意到了江老太她們的眼神,連回頭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娘,你回頭得把二哥他們一家叫回來敲打敲打,這都是什麼事呀!她江二妮不幫着我兒,還想害我兒,我兒日子不好過了,她能有現在的風光嗎?”袁氏一臉憤慨。
江老太說:“行了!我心裡有數,你也收斂一點,別搞砸了有彥的婚禮,不然我饒不了你。”
張氏聽到江老太的話,在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接着假笑地哄起了江老太和袁氏。
“快笑一笑,不少人看着我們呢!別讓人以爲我們不滿意這門親事,到時候與親家生了誤會就不好了。”
袁氏嗤了一聲,“難道他們家還敢怎麼樣嗎?嫁給貴妃娘娘的堂哥,他們就偷笑吧!我聽說這個古氏的名聲也沒多好,而且那麼大的年紀了,一直拖着沒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張氏心裡一陣不舒服。
她其實也不想娶一個高門媳婦回來壓着自己。
但她心裡同時也很清楚,兒子要往上爬,得有一個賢內助才行,她這個當孃的管不下這麼大一家子,就得娶一個有能力的兒媳婦。
普通小門小戶的女人沒有這份能耐,有可能目光短淺甚至不如她,而且也給不到兒子任何益處。
故而,在江有彥給她分析了這個兒媳的好以後,她是滿心歡喜的接受了,畢竟兒媳婦雖然出身高,但也有小小的瑕疵,不至於在她面前擺大小姐的譜。
可是現在被袁氏挑出來說,張氏心裡就不樂意了,她一張笑臉也掛不住了。
“三弟妹說的是什麼話,兒媳以後嫁過來就是一家人,你這樣往她身上潑髒水,我們家的人臉面就好看了嗎?”
袁氏自從得了江寶珠做了貴妃的消息,在這個家裡就一直橫着走,大嫂張氏更是明裡暗裡的討好她。
好久沒有試過說話被人擋回來了,一時竟然愣了,反應過來,當下就生怒,拔高了聲音質問。
“大嫂,這是什麼意思?對我發脾氣呢?沒有我女兒能有你兒子現在的好日子?”袁氏聲音不小,一聲吼,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張氏就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一下就清醒了過來,臉皮脹得通紅,一雙眼睛恨恨的瞪着袁氏,狠不得剜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