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江綰耳朵好,聽到街上亂哄哄的聲音,一下就站了起來,好奇的向着大門口的方向望去。
陸謹川也聽到街上不正常的呼喊聲了,怕江綰衝動地跑出去,一下按住她的肩膀。
“乖點,就待在這裡,我去看看。”
江綰嘟了下嘴,有點不滿,她想親眼去看熱鬧。
這時候玄九從隔壁跑過來,“主子?”
“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玄九出去了,陸謹川示意江綰坐下。
“不管什麼事,先用完飯吧!”
陸詩如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生出了什麼事,笑得僵硬地說:“是啊!大嫂,先吃飯吧!萬一真有什麼事,也不能餓着肚子應對。”
“行吧!”
江綰就是閒,也不是一定要湊這個熱鬧。
只是接着小安和陸謹川的對話,就讓她有幾分不滿了。
“大哥,我也去看看。”
“去吧!”
小安像個猴子一樣,一躍就跑了出去。
江綰看着他的背影,有幾分羨慕地說:“你怎麼讓他去,不讓我去。”
“吃飯。”陸謹川夾了一個雞腿放到江綰的碗裡,對上她幽怨的眼神,失笑地說:“他皮粗肉厚,一餐不吃不打緊。”
江綰一愣,接着美滋滋地笑了起來,也不再惦記着看熱鬧,乖乖地啃完一隻大雞腿。
沒一會兒,玄九就回來了。
他說:“回主子的話,是有人入室搶劫被發現後,殺了幾個人竄逃到了街上。”
江綰瞪着一雙圓眼要問話,陸謹川先一步拿出乾淨的帕子幫她擦了擦嘴,江綰瞬間就失去了語言。
“人可抓到?”陸謹川給江綰擦嘴的時候,不忘問話。
玄九盯着地面,沒敢擡頭的回話,“尚未,屬下再去盯着?有消息立刻來報?”
“去吧!”玄九剛轉身,就聽到外面的街上,又響起了呼天搶地的聲音,明顯跟剛纔不一樣。
江綰這次真忍不住了,索性直接拖着陸謹川起身。
“我們去看看唄,這又出了什麼事?”
陸謹川由着江綰拉着他走,不望回頭對玄九交待,“你就留在家裡,保護好詩詩和小書。”
“是。”玄九跟上去的步伐一下停住。
陸詩如臉上也有好奇,但沒有跟上去,她知道自身的不足,碰上這種危險事,並不會一個勁的往前湊,怕引禍上身。
陸謹川和江綰走出去,就看到街上站了許多人,有些人甚至拿着火把,四下在找人,看他們的穿着,像大戶人家的下人,但衣着不同,顯然不是同一個主家。
江綰看到有像他們一樣,出來看熱鬧的人,而且明顯站了一會,就跑上去搭話,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出了什麼事。
“米鋪被偷了?”
江綰驚訝不已,緊接着就皺起了眉,“先前被殺了的那戶人家,是不是也是守米鋪的人?”
“是啊!真是奇怪,一個晚上,幾個米鋪都被偷了,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
江綰腦子動得快,當下臉色變了變,語氣沉重地說:“這些米鋪都被洗劫了的話,回頭哪來的糧賣給我們?”
剛和江綰說閒話的百姓,一下就僵住了,也跟着反應過來,大腿一拍,哭爹喊娘地說:“造孽啊!開年大米又要漲價了。”
江綰朝陸謹川看去,沒再管路人,小聲跟他說:“怎麼會有人特地洗劫米鋪,而且看剛纔跑去的幾波小廝,這怕是鎮上幾家米鋪都被打劫了吧?”
“逮到賊人一問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陸謹川說得輕鬆,眼神放光的蠱惑,“有沒有興趣黑吃黑?”
“你是說?”江綰眼睛一下亮了,哪裡還管這些米鋪沒了糧,開年後大米會不會漲價。
“就是你想的那樣!”陸謹川嘴角勾着笑,牽着江綰往前走。
江綰也沒問,跟着他七拐八拐,到了一個不打眼的小院門前,敲門聲音三短一長,挺明顯的暗號。
一會兒,院裡的人來開門。
江綰見了便認識,開門的人是黃六。
“主子。”黃六先叫了陸謹川一聲,看到他牽着的江綰,又立刻出聲,“夫人好。”
江綰點點頭,跟着陸謹川入院。
三人一起入了屋,屋裡打眼看去,還有十幾個人,除了黃六,其他人對江綰來說,都極其面生,第一次見面。
“主子,夫人。”
但這些人顯然都知道江綰的存在,對着她跟對着陸謹川一樣恭敬,江綰不知道她弄出來的藥,早就已經收買了陸謹川的所有屬下。
出門辦事,受些傷,再所難免,江綰給的那些毒藥不提,但是傷藥是真的見效快,至少用過的人都說好。
陸謹川很懂得收攏屬下,回春丹雖然做不到人手一顆,但也有給一瓶給黃六,讓他視情況分配。
而回春丹也確實救回了一條人命,正是因此,這些人對江綰其實十分好奇,第一次見面,難免多看了兩眼。
陸謹川眼神一冷,朝他們看去,十幾個就都低下了頭,忍不住在心裡腹語。
不虧是陸大將軍的兒子,即使跌到了泥濘裡,也能吸引到這麼厲害又漂亮的女人跟隨。
江綰是沒有讀心的能力,不知道這些屬下在想什麼,如果知道了的話,一定要笑出來不可。
她被陸謹川吸引,可不是因爲他是大將軍的兒子,單純圖他臉好看,身材棒。
街上剛纔鬧的事情,黃六也派人去打聽了,這會陸謹川來說要黑吃黑,十幾個人幹勁十足。
江綰躍躍欲試:“我也去。”
陸謹川有點捨不得,“全城找人,會有點累,我們不如在這裡等消息。”
“我不,我要去!大不了我們分開找,就看誰先找到人,怎麼樣?”江綰下巴一擡,一臉傲嬌。
陸謹川本身其實沒有打算直接參與,他原意是把事情交給黃六去辦,畢竟黃六負責東門關的情報聯絡工作,整個東門關哪裡可以藏人藏糧,他了若指掌,但這會看江綰感興趣,也樂意陪她活動活動手腳。
“拿兩身夜行衣過來。”
新年,陸謹川和江綰穿着一身新衣就出了門,在這晚上游走出行,十分搶眼,特別是江綰一身喜慶的紅色。
“嘿嘿,我肯定不添亂,幫你抓賊。”江綰見陸謹川鬆了口,美滋滋地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話語的不對,明明是去黑吃黑,卻說得像他們是正義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