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吳桐正式被處斬。
長公主站在一處高臺之上,她身邊站着一個裹着披風的女子,女子身前隆起,湊近看才能看到女子懷中靜靜躺着的一張小嬰兒的臉。
他正愜意地眯着眼,曬着篩落進來不算刺眼的日光。
斬首臺上。
刀起,刀落。
……
“你哭吧。”長公主的聲音中似乎含着一種深深的嘆息,“哭最後一次,哭完這次之後便繼續堅強的活下去,帶着自己的孩子,我會爲你安排好一切,希望你以後能夠幸福。”
女人用力擦去淚水,她緊緊握着拳頭對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殿下,謝謝你,你是我遇到的貴人,我以後一定會帶着孩子好好活下去的,至於以後孩子如果問起他爹是誰,他爹在哪裡,我會告訴孩子,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
長公主點了點頭,“好了,時辰不早了,問你安排好的馬車已經在下面等着了,你坐着馬車走吧,你去哪裡都可以,離開這裡,讓吳家的人找不到你。”
吳家會教出這麼一個兒子來,沒準那一天就能教出第二個,而且這女子她能夠看得出來和吳家的人並不相同,她幫助這女子離開吳家,也是因爲出自那一份憐憫之心。
至於以後這個女子的命運會如何,那就要看她選擇怎樣活下去了。
只希望今日的悲劇日後不會再重演爲好。
長公主看着女子下了城樓,走進她安排好的馬車,然後馬車啓動,朝着遠處駛去了。
……
吳奄雖然當了長公主府的叛徒,但確實罪不致死,長公主只命人將他流放到邊外。
不過吳奄流放到邊外,邊外環境異常惡劣,而吳奄的歲數也已經不小了,他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但這件事,長公主已經不關心了。
……
“去!”
吳奄的妻子胡氏期期艾艾地回頭看了一眼,“你們能不能告訴我老頭和我的兒子在哪裡?你們不告訴我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你的兒子早就已經被處斬了,至於你的夫君也被流放到了邊外,你要是不想惹上麻煩的話,就儘早離開這裡。”侍衛面無表情的看着胡氏說道。
“不……不……不可能!”
“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長公主謀害人命!還有、還有我的孫子!我的孫子也被你們的人害了,是不是?你們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胡氏撕心裂肺地說道。
她明明只是被人關了幾日,怎麼一出來她的家人卻全都不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她還怎麼活的下去?
“你的兒子和夫君犯了大夏律法,你若是再鬧事下去,也同樣會犯法,這次只是關了你幾日,可若是你再執意的鬧下去的話,那你的結局可就不一定了。”侍衛涼聲說道。
“你們敢?!”胡氏大聲叫嚷着,“你們都已經害死了我的兒子和丈夫,現在難道還要來害我不成?”
“你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侍衛遇到這種道理都講不通的野蠻婦人也是有些無奈,他只能亮出了手中的武器,將刀架在了胡氏的脖子上。
“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只好將你繼續關進牢裡了。”
胡氏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這才知道害怕,她渾身被嚇得一個哆嗦,神情變得有些切切的,但嘴上還是不服輸的嘴硬道:“我不過是問上幾句罷了,做什麼這麼兇!你們當官的就這般不把我們這些百姓的命放在眼裡!”
說話間,侍衛又將手中的刀逼進了幾分,胡氏像是現在才感到害怕了一樣,她連忙後退幾步。狼狽地狠狠瞪了侍衛一眼,然後離開了。
只不過她現在身無分文,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眼下他只有先找她的好孫兒再說。
而且她那個兒媳婦身上一定是有着銀錢的,對了,那個兒媳婦現在去哪裡了?
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也沒看到人?
她都出來這麼久了,她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見着,難道是看到他們吳家落難,所以第一時間就跑走了不成?
胡氏恨恨地想,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心!
*
“陛下!陛下!”
劉維昌提着官服,急急地跟在夏帝的身後。
夏帝停下腳步來,問劉維昌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呢劉大人?好端端的,要在宮裡跑起步來了?”
劉維昌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陛下,之前臣的提議陛下決定怎麼樣啊?地下這個謝洵川真的是難得的人才,如果要延後幾年再讓他入朝的話,這豈不是浪費時間嗎?他現在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人了,他可是這次科考的第一名啊!”
“所以畢下這次不如爲謝洵川破個例,破格讓他提前入朝,這也是爲我們大夏和大夏的百姓謀福利了啊!”
夏帝沉聲說道:“我們大夏朝的國法歷來如此,而如今正確要爲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年破例?這如果傳出去了,豈不是那些人要說我們將大夏朝國法視爲兒戲了?”
“陛下,您怎麼能這麼想呢?你只不過是因爲愛才知心,所以破格讓謝洵川十二歲便入朝罷了,而且謝洵川已經用他的成績證明了他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足夠能讓您爲他破例不是?”如果換了別人恐怕,夏帝這麼說了之後,他就不敢再有疑義了,可這劉維昌是什麼人?這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
夏帝皺眉,他再次說道:“劉愛卿啊,朕理解你的愛才之心,可如今這個謝洵川才只是一個解元,朕若是這麼早便爲一個十二歲的解元破例,恐怕不太妥吧?”
“可是十二歲就中瞭解元的人,如今望眼整個大夏朝只有謝洵川這麼一個人啊!而且以謝洵川的本事,臣相信他以後一定會得到更高的成就,未來說不定會考個狀元也不一定!”劉維昌道。
劉維昌這句話直接叫夏帝身邊的人都聽的有些直冒冷汗了,劉維昌敢在皇上面前這樣說話也是古今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