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洵川只輕聲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他蹲下來將地上被撕的七零八落的課本給撿了起來,他吹了吹上頭的灰塵,卻吹不掉,便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起來。
可無論他怎麼擦,書本上的髒痕都沒有被擦去多少。
秦祟看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將謝洵川從地上拉起來,說道:“哎呀,你就用我的書會怎麼樣嘛?反正我上課從來都不聽夫子講的。你可不能因爲這件事耽誤了自己的功課。而且我的書我都沒怎麼用過,上面都是全新的,你想做什麼我都沒意見。”
謝洵川還是拒絕了。
秦祟沒有辦法,謝洵川不想用他的書,他總不能夠逼着他用吧?
不過這謝念川纔沒來,上學沒多久,這些人竟然囂張到敢欺負謝洵川了。等他抓到那個撕碎謝洵川課本的人,他一定要狠狠教訓那個小子一番。
謝念川花了足足一上午的功夫,纔將他的課本修補好,然後將上面的污漬擦的差不多。但是那髒跡非常頑強,即使他已經很用力的在擦拭了,可還是有淺淺一個印跡留在上面。
被修補過的書本看起來皺巴巴的,很是難看,但是他寫在書本上的筆記也好歹是被他還原的能夠看清了。
在書院中上的每一堂課,他都在認認真真的聽講,在書本上記的每一個字都是他每堂課的所得。這對他來說極其珍貴,是萬萬不能丟的。
更別說過不久他就要參加科考了,他需要進行大量的複習和閱讀,他自己寫的這些筆記就是不可少的複習材料。
所以他寧願用他自己這皺皺巴巴的破爛課本,也不想用秦祟的。
“謝洵川,你跟我過來。”
秦祟把謝洵川拉了過來。
謝洵川問說:“有什麼事嗎?我還要抓緊回去複習功課呢,過幾日都要科考了。”
秦祟有些無奈,“我說你這小子就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那些人竟然敢把你的課本都撕了,要是我的話,一定會抓住那些人,狠狠的打一頓!”
“科考固然重要,但你身爲男人的尊嚴也不能丟啊!”
他低下聲來問說:“你和我說說,你這幾天究竟得罪過什麼人沒有?這人會撕了你的課本,一定和你有着恩怨,所以你得罪過的人最有可能是做這件事情的人,這樣就可以幫我縮小範圍了。”
謝洵川搖了搖頭,他每天來到學堂就是上課,下課之後也是在座位上看書,等下了學之後,他就直接回謝府去了,沒有在書院中多留。
而且除了秦祟之外,他和學堂裡的其他人一天也沒有說上過幾句話,怎麼可能會和什麼人結上仇怨呢?
“沒有?”秦祟“嘶”了一聲,“這倒有些棘手了。”
謝洵川看他一臉爲難的樣子,他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眼下我最重要的是便是參加科考或得一個最好的成績,除此之外,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撕他課本的人,他並不是不想找出來,但是比起找出那個人,他還不如將精力花費在更值得的事情上面,而眼下他最值得的事情就是準備科考。
那個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秦祟有些拿他沒辦法,但是這件事情就算謝洵川自己不在乎,不想去查,他也必須將那個人給查出來,如果不給那個人一些教訓的話,他下次說不定會變本加厲的對付謝洵川。
“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會在意的,反正我的話都已經落在那裡了,我不加那人抓出來,我秦小侯爺的面子往哪裡放?”
“總之呢,接下來你就負責安安心心的準備科考,而我就幫你把那個小人給抓出來,然後幫你狠狠收拾一頓。”
“就這樣決定了。”
秦祟說完這麼一番話之後便瀟瀟灑灑的轉身走了,根本就不等謝洵川的反應。
謝洵川嘆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他自然知道秦祟這樣做是對他好,可他得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他沒在原地留多久,便回到了學堂之中,繼續沉迷在書本里。
這幾次他已經學會了教訓,他回去的時候將自己書桌上的東西都一一收拾乾淨了,沒有留下任何給那個小人再次作爲的機會。
但是謝洵川沒有想到,這一天他來到學堂裡的時候,他的書桌上竟然被人用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跡。
秦祟罵了一句粗口,立刻就想到了這件事,恐怕又是之前那個人乾的。
之前他撕謝洵川課本的時候,謝洵川沒有追究,秦祟也沒能將那個人第一時間抓出來,所以就導致那個人膨脹了,以爲就算他做出什麼事都不會留下什麼馬腳,被人給抓住,所以這一次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孃的,我就知道上次不給他一個教訓,他下一次肯定會變本加厲的,你還不相信我!”秦祟直粗聲罵說。
謝洵川沉默了一下,他這樣坑坑窪窪的課桌,根本就沒有辦法寫字看書,這下他心底也涌起了一股怒火,他只是想安安心心的備考罷了,爲什麼那個人三番兩次的要找他的麻煩呢?
往常也就算了,可那個人偏偏選在了這樣至關重要的時候,要知道他對這次的科考可是非常看重的,就是回到家中的時候,他偶爾都會挑燈夜讀,生怕錯漏了一個知識點。
但是那個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本加厲的對他。
是不是他不發火,別人就真的以爲他好欺負?
“誰幹的?”謝洵川陰冷着臉出聲。
“我問的時候,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站出來,如果你不承認的話,我就只好使用一些手段了,到時候如果你被我抓出來,可不就是賠一張課桌或者一個課本那麼簡單,我會想方設法讓你從書院裡滾出去的。”
謝洵川最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現在、你最好、自己、主動、站出來!”
秦祟見謝洵川終於不再做縮頭烏龜了,他也來了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