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面色不虞,他繼續沉聲問說:“你當真什麼都不清楚?”
“是啊,”錢水生信誓旦旦地對夏帝保證說:“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有半句謊話!如果小人方纔說的話,有一句是謊言的話,那就讓小人不得好死!”
夏帝眯起眼。
這個錢水生從進到金鑾殿之後便嚇得全身都在哆嗦,量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在他面前犯欺君之罪。
“將孫啓明和柳尚時給朕召進宮裡來!”夏帝一聲令下說道。
肖若蘭心裡鬆了口氣,她知道夏帝現在可能牀照孫啓明和柳尚時,那就意味着他將她的話信了一大半了。
太子府。
“太子殿下!孫公公!”
有一人着急忙慌地闖了進來。
夏瑾瑜見到那人慌慌張張的表情很是不好的,皺起眉頭,有發怒的徵兆。
孫啓明立刻問說:“出什麼大事了?這樣慌慌張張的,沒有一點規矩!”
那人急忙稟告說道:“太子殿下,孫公公是這樣的,皇上說要傳照孫公公進宮面聖,還說一刻都耽誤不得。”
孫啓明聽言心裡跳空了一拍,他急忙問說:“你知道好像是因爲什麼傳召灑家嗎?”
“不知道,”那人搖了搖頭說道:“奴才只知道和孫公公一起傳召的還有柳尚時柳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兩人的面色同時都是一變。
本來單單傳召孫啓明一人就顯得有些詭異了,如今還多了一個柳尚時……難道皇上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嗎?
“殿下……”孫啓明惴惴不安地看向一旁的夏瑾瑜,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夏瑾瑜心中也有些不安,他只能說道:“既然現在父皇傳你進宮面聖,你只能先按照父皇的旨意進宮去了,本太子相信父皇不會那麼快查到我們的。”
夏景瑜之所以這麼篤定這一點,是因爲大理寺中本來就有他的人,如果真的查到了什麼的話,他不可能會不知道。
他還故意讓大理寺的那些人謹慎行事,就算要拖沓追查一事,也要有理有據,千萬不可以讓人看出破綻。
他又說道:“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
夏瑾瑜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就按照最開始你說的辦,知道了嗎?”
最開始的時候,孫啓明便說如果二人的事情敗露出去的話,那就將一切的罪過都推給柳尚時。
有柳尚時做他們的替罪羔羊,那麼他們二人便可以安全了。
而且現在柳尚時的妻子、兒女都在他們的手上,就算柳尚時不願意替他們背鍋也不可能會拿自己的家人冒險,所以他只能吃下眼前這吃虧,代替他們去死了。
孫啓明聽言沒有多說什麼,只用力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灑家和你一起進宮面聖。”孫啓明用力咬了咬牙,說道。
……
皇宮之中。
孫啓明一路走過來,那顆胸腔裡的心臟早就已經成了一顆胡亂跳動的暴亂分子,像是時刻要從嗓子眼裡頭跳出來。
他惴惴不安地來到御前,看到柳尚時已經到了金鑾店中,而一旁站着的還有肖若蘭。
有兩人跪在一邊,其中一人他最是相識不過。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他滅口不成,卻被人帶走了的錢水生!
“孫啓明,”夏帝盯着孫啓明,緩緩出聲說道:“你可知道今日正爲什麼讓你進宮來面聖嗎?”
“回皇上……”孫啓明聲音顫顫巍巍地,他爬伏在地上,回答說道:“奴才不知道……”
“哦?”夏帝眯起眼睛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朕且問你,那人你認不認識?”
夏帝指着一旁瑟瑟發抖地錢水生問說。
孫啓明看了錢水生一眼,搖了搖頭,對夏帝回答說道:“回皇上……老奴不認識……”
“不認識?”夏帝冷笑一聲,“那爲什麼這人卻認識你,還在朕面前指認那夜讓他搬運那些藥材的人就是你孫啓明,難道這一切都是他說謊騙朕不成?”
“皇上!皇上在說些什麼老奴並不知道啊,什麼那夜搬運藥材,老奴讓人搬運藥材做什麼?”孫啓明一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沒做過的樣子。
如果不是夏帝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切,恐怕還真的要被孫啓明這副樣子給騙過去了。
“混賬!”夏帝重重一拍桌案,“事到如今你還在朕面前狡辯,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錢水生,你來告訴他,看他究竟還要不要嘴硬!”
錢水生期期艾艾應了一聲,走到孫啓明的面前。
“孫公公……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錢水生恨恨地盯着孫啓明說道:“那樣你讓我運送一車的藥材去一處宅院裡將藥材焚燒,你還許諾我之後會給我一筆不菲的賞銀,可是你卻出爾反爾,不僅賞銀沒有給我。你還要滅了我的口!孫公公,你究竟想要隱瞞什麼?”
“一派胡言!”孫啓明盯着錢水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在這裡信口雌黃?這裡可是皇宮,在聖上面前你就敢如此撒謊,你就不怕皇上你一個欺君之罪嗎?!”
“孫公公!”錢水生這個時候也不在乎會不會和孫啓明撕破臉皮了,他這臉皮已經撕下了,那就乾脆撕個徹底!
“在皇上面前撒謊的人究竟是誰?想必你我二人應該很清楚吧!”
錢水生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那樣你雖然蒙了面紗,可是那夜風很大,便將你的面紗給吹開了,我可是清楚的看見了。那也就是你讓我運送藥材的,而且事後你也沒有避諱,讓我看清了你的真容!”
“你還和那些人說,是一位貴人讓他們做的這些事,事成之後別說是黃金萬兩了,就是想要什麼官職都能許諾給他們,難道這些話都是我半夜夢遊夢見的嗎?!”
孫啓明脣角顫抖了一下,但他還是固執地反駁說道:“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上,這人根本就是撒謊!他是要故意污衊奴才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