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真是好手段。”
今晚月光本就被雲遮住,更何況在這密林中了,一絲光亮也透不進來。
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能依稀看得清對方的。
黑暗中,葉九卿從懷裡掏出來個火摺子吹燃,火摺子的光亮將這方寸之地照亮,兩個人也看清了祿景山身上的褐色粗布麻衣。
“呵,祿公公可別這麼說,本王這點兒手段與祿公公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您纔是當真的好手段,在我雲國皇城隱藏了這麼多年,本王竟沒發現,實在是本王眼拙了。”
“只是公公既然來了我雲國,這會兒怎麼還急着走呢?”
“這些年本王與公公雖沒說上多少話,公公就這麼走了,本王可是心裡難受的緊。”
雲修宴向來嘴毒,陰陽的本事更是不在話下。
往日裡祿景山沒被怎麼懟過沒什麼感覺,可今日他算是見識到了。
怪不得平日裡小皇帝和先皇都是一副被氣的要背過氣去的樣子。
如今雲修宴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再說什麼客氣的漂亮話也是沒用的了。
“攝政王,你的雙腿雖然恢復了,但想必也沒有多久吧,如今的你,還會是咋家的對手嗎?”
雲修宴伸出了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剛好,本王也想看看公公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祿景山似乎是知道這一戰沒法避免,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的神情。
葉九卿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雲修宴,隨後默默的向後退了數步。
“阿宴,我就在你身後。”
雲修宴扭過頭看了眼手裡拿着火摺子的女孩。
葉九卿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但卻總是能說出來一番讓人心神一蕩的話來。
從小到大,沒人跟他說過這話,她是第一個。
“都說王爺心冷,可今日看來,王爺也不是全然沒有在意的東西了,這女孩能入王爺的眼,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吧。”
葉九卿擡頭看向祿景山,後者臉上帶着笑,眼中分明都說算計。
雲修宴直視着祿景山的眼睛,笑容逐漸殘忍。
“祿景山,你覺得如今你那小小的西川國土能抵擋得住我雲國的鐵騎嗎?”
聽到了西川兩個字,祿景山徹底收斂了眼中的神色。
“你是怎麼知道的?”
“打過後本王便告訴你。”
“……”
這會兒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下一刻,兩個人的身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衝向了對方。
葉九卿又默默的後退了兩步。
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這樣的戰鬥自己若是真的捲進去了,幫不幫得上忙先不說,會打亂雲修宴的陣腳是一定的了。
兩個人的身形飛速的在密林之中穿梭交錯,周圍的樹木沙沙作響,林間也吹起了冷風。
“砰!”
雲修宴與祿景山雙掌相對,一股氣流瀰漫在二人之間,緊接着兩個人便全都往後退去。
退了數步停住,雲修宴眯了眯眼睛,祿景山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王爺真的讓咋家開了眼了,在輪椅上坐了兩年竟然還有這等的功夫,若你不是雲國的攝政王,咋家還真不想與你作對。”
“這可就不巧了,本王看你不慎順眼,見一次打一次。”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個人又戰到了一處,只是這回兩個人都留了心眼兒,沒像剛剛一樣只是試探虛實了。
葉九卿找了塊兒石頭坐下,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