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九節 成竹在胸

共尉和呂嬃見呂釋之這麼說,不禁也笑了,異口同聲的問道:“他的運氣究竟怎麼個好法?”

呂釋之咂了咂嘴,眉頭蹙了一下,掃了一眼共尉,邊想邊說:“我也是接到斥候的回報猜的,具體情況並不是太準確,可能是誤傳的地方,一直沒太想明白。正好告訴你們,一起參詳參詳。”

“快說快說。”呂嬃被他吊起了胃口,笑嘻嘻的催促道。

呂釋之見呂嬃那副模樣和未嫁之前的撒嬌沒什麼兩樣,估計她和共尉成親以來的這段時間一直過得很開心,至少沒有像呂雉那樣天翻地覆,心裡不由得有些感慨。一邊替呂嬃感到慶幸,一面又爲呂雉難過。呂雉的能力比呂嬃強,可是命卻比呂嬃差了好多。

“章邯三十萬大軍揮師南下,出人意料的沒有去圍大梁,反而圍了陳留。照理說,就算陳留城堅固,但是有近十倍的人數優勢,以秦軍的戰鬥力,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肯定能拿下陳留。劉季的手下再善戰,也擋不住兇悍的關中子弟軍。但是讓人不解的是,不知道章邯是不願意傷亡過大,還是防備身後的大梁,劉季居然在陳留堅守了足足一個月,而且還沒有任何破城的跡象。”

聽了呂釋之這話,就連共尉和呂嬃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知道劉季手下人能打,但是沒想到他們這麼能打。

“章邯大概還是想把劉季逼出城,在野戰中擊殺他,所以遵循兵法中的圍三厥一古訓,留下了陳留的南門。劉季挑了一個夜晚,黎明時分突然帶着大軍出了南門,可是讓人想象不到的是,他一出南門走了沒多遠,就折向了東。說來也巧得很,那天鴻溝上全是秦軍運糧的船,那些秦軍忙了一夜,剛睡下不久劉季就殺到了,踩着船渡過了鴻溝,然後放了一把火,把船全給燒了。等章邯聞訊帶着大軍趕到,劉季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以後就再也沒聽到過他的消息。我本來還想再打聽打聽的,卻等到了章平帶着三萬大軍奔陳縣而來的消息,我就沒敢再多呆,立刻從陳縣撤出來了。”

共尉和呂嬃聽了,大眼瞪小眼,都覺得劉季這運氣也太好了,居然有秦軍的運糧船這麼巧就停在鴻溝上,讓他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從三十萬大軍的包圍中跳了出去,除了運氣,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可惜二字,剛要說話,卻聽到呂釋之拍了一下大腿,嘆了一聲:“可惜。”兩人心領神會的笑了笑,轉過頭看向呂釋之。呂釋之話一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妥,自己說這話好象倒是盼着劉季被秦軍幹掉似的。見他們看過來,有些尷尬的咧了咧嘴,三人怔了片刻,各自哈哈一笑,撇過這個話題不提。呂釋之乾笑了兩聲,又提醒共尉道:“章平率三萬秦軍已經佔領了陳縣,章邯隨後可能也會趕到,向東他可以攻擊彭城,向南他可以攻擊宛城,阿尉你可要做好準備。”

共尉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你放心好了,章邯不會到陳縣的,他最多攻克了大梁就會渡河,我們要對付的,也就是章平帶領的三萬前鋒,真正要注意的倒是三川郡的李由,韓國方面有消息說,章邯在定陶大勝,李由又坐不住了,最近可能有向潁川出兵的可能。”

呂釋之不解的看着共尉:“爲什麼章邯不會到陳縣?就算他不到陳縣,他也可能從潁川南下啊。陳留失守,大梁已經失去了支援,魏豹他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大梁一下,章邯和李由東西兩路夾擊,潁川豈不是更難抵擋?”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共尉淡然的點點頭,重新坐回到那副地形圖面前,手指着洛陽和大梁之間的太室山:“不過有這座山夾在中間,李由想要和章邯共進退,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當然了,只怕他們也沒有共進退的想法。章邯出關以來,風頭一時無兩,只怕已經有很多人眼紅他了。李由可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章邯搶了他的功的。”

“話雖如此,還是小心爲上。”呂釋之也走到地形圖前,越看越覺得稀奇,他一手抱在胸前,另一手支着下巴,嘖嘖有聲:“早就知道關中四塞這地,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四塞是個什麼模樣,這麼一做出來,果然是個大好的地形,秦人數次拒山東六國聯軍於函谷關前,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看了半晌,忽然說道:“這個寶貝究竟叫什麼名字?”

共尉猶豫了片刻,撓了撓頭:“叫沙盤。”

“俗!”呂釋之脫口而出,連連搖頭:“這麼好的寶貝,怎麼叫這麼個名字,怎麼也得大氣點,要有……要有……”他翻着眼睛想了片刻,得意的笑了:“叫九範吧。”

“九範?”共尉一時沒有想明白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呂嬃卻白了呂釋之一眼:“兄長,你也孟浪了,當此是非之時,豈能叫這種招人忌諱的名字。”

呂釋之哈哈大笑,連連擺手:“那我就不管你們了,誰你們叫什麼吧,反正我是這麼叫他了。”他笑了兩聲,忽然收住了笑容:“阿尉,你對彭城的形勢怎麼看?”

共尉不答反問:“兄長又怎麼看?”

呂釋之也不以爲意,他撫着鬍鬚,嚴肅的看着共尉說:“阿尉,你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啊。”

“何以這麼說?”共尉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如果大王以伯父等人的性命逼你交出兵權,你如何應付?”

共尉沒有答他,擡手示意田倫取來了一些酒食,一邊招呼呂釋之飲用,一邊沉思着,過了片刻,這才說道:“不瞞兄長,我已經急書阿媚,只要沒有危急到性命,大可以委屈一下。我想以大王的城府,大概不會做出逼我跳牆的事情來。”

呂釋之呷着酒,咀嚼着共尉的話,半晌無語。

“大王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楚國對他來說是第一重要的,一切事務,都不能損傷到復興楚國的大業。項梁那麼跋扈,他都忍了,我又沒有明確反對過他,他又何必把我逼到絕路上去?”共尉雖然說得很有把握,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的一切佈置,都是基於懷王是個理智的人,是個和項梁一樣知道權衡的人,萬一這個人是個愣頭青呢?那可真砸鍋了。不過這一切都不能露出來,不管在什麼人面前,他都要表現出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即使是在呂釋之和呂嬃面前。“何況目前他要對付項家,暫時恐怕還沒有考慮到怎麼對付我的問題。”

呂釋之長嘆了一口氣:“富貴險中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和大王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前一直以爲他是個沒用的人,一聽到他以雷霆手段遷都彭城的事,我還真是看錯他了。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不提就不提。”共尉展顏一笑:“說實在的,我一直在等着你來。趙青到南郡去了,宛城沒有信得過的人鎮守,我不放心。你來了,我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潁川了。”

“去潁川?”呂釋之很茫然:“韓國已經來求援了?”

“還沒有。”共尉搖搖頭:“不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肯定會出手,我就早點做準備了。我準備近期帶着大軍到魯陽去,就算要打仗,也要在潁川打,如果秦軍進了南陽,今年的收成可就全完了,大軍還指着今年的收成過冬呢。軍無糧可不行啊。”

呂釋之搖着頭笑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還準備跟着你去前線呢。在陳縣呆了幾個月,一仗沒打,章平一來,我連他的戰旗都沒看到就跑了。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的上戰場打一仗。”

共尉搖頭苦笑:“打仗有什麼好的,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每一仗打下來,都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消失了。你要真想打仗的話,我在宛城呆着,你去魯陽吧。”

呂釋之連連搖頭:“還是我在宛城吧,你手下那幫驕兵悍將可不是那麼好帶的,我這一仗沒打過,連秦軍影子都沒看到就棄城而逃的人,怕是指揮不動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看着宛城吧。”

“也好,你先去休息,趁着我還有兩天再走,我把南陽的情況給你交個底,你也好方便一點。”共尉擺了擺手,示意呂嬃帶呂釋之去休息,呂釋之剛剛起身要走,共尉卻又象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皺着眉頭說:“你等等,我有個什麼事要問你的,剛纔說了半天,卻把這件事給忘了。唉呀,這兩天真是忙糟了,嘴邊上的一件事,就是想不起來。算了算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我想起來再問你。”

呂釋之啼笑皆非的看了看愁眉苦臉的共尉,又看了看呂嬃,搖了搖頭,舉步出了房間。共尉一個人坐在沙盤前,眼神逡巡不停,一會兒看向關中,一會兒又看向山東,一會兒看向南陽,一會兒又看向河北的邯鄲,反覆推演着可能的結果。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司馬田倫拱着手站在一旁,帶着一絲敬畏的看着沉思的共尉。虞子期撫着劍柄,腳步輕無聲息在外面來回走動着,不時的向房內瞟一眼。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宛城陷入了夜色之中,渾厚的鼓聲從遠處傳來,提醒着人們已經入夜,宵夜開始了,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百姓們早早的休息了。陳勝起義之後,從桓齮駐守宛城開始,宛城就開始實行宵禁政策,入夜之後,閒雜人等不得上街走動,只要天一黑,所有的百姓就會關上門,留在自己的家中,寬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共尉擊敗桓齮,帶着數萬大軍進駐宛城,宛城的百姓更是小心謹慎,雖然說共尉的軍紀很嚴,除了陷陣營之外的所有人馬又都駐在城外,但是百姓們還是很小心,生怕惹着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當兵的,遭受無妄之災。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正在來回巡視的虞子期迎了上去,低語了幾句,不一會兒,陳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顧不得擦去額頭的汗珠,兩步邁到共尉的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個臘丸遞到共尉面前:“大人,急報到。”

如同一段朽木一樣正在沉思的共尉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幾乎是搶一般的接過臘丸,手指一用力,已經捏破了臘丸,露出中間的一片帛,展開來是一個寬約一指、長約五寸的小布條,上面寫着寥寥可數的幾個字。共尉迅速的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站起身來,走到青銅燈前,將布條湊在火苗上點燃。帛條一接觸到火焰,立刻燃燒起來,明亮的火光照得共尉的眼睛閃閃發光。

站在兩步之外的陳恢看着臉色被火光照得明滅不定的共尉,強忍着自己的好奇心,沒敢去打聽是什麼事。雖然他現在是共尉的親信,負責最機密的事宜,可是這件事卻連他也不知道,就連這個臘丸是從什麼地方送來的他都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共尉一件極隱秘的事情。

共尉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陳恢,十分滿意,這個人很知道輕重分寸,是個可用的人。

“去請桓將軍來。”共尉擺了擺手,重新坐在沙盤前,不過這一次他的神情變得輕鬆了許多,眉眼之間隱隱的有些笑意。

“喏。”陳恢連忙應了一聲,腳步又輕又快的退了出去。

九月末,攻克了陳留之後的章邯移師大梁,魏豹和項佗面對着近三十萬的秦軍,驚惶失措,他們又想據城而守,又怕被秦軍圍住了之後想跑也跑不到,君臣激烈爭論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得出了結論,放棄大梁,向南退入潁川郡,同時向韓王成和共尉派出使者,請求他們出兵支援。

魏豹本來是不想向共尉求援的,因爲薄姬的事情,他對共尉恨之入骨,可是形勢逼人,他又不得不向共尉低頭。他投靠了項梁,本來以爲能因此不用理睬共尉,可是誰想到勢頭正勁的項梁居然一戰就死了,劉季從他這裡撈了不少好處,在陳留苦撐了大半個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偷偷的跑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大梁,要面對士氣正盛的秦軍,他實在沒有這個膽氣。他不想再重複兄長魏咎在臨濟城的遭遇,他自忖也沒有兄長那種爲國爲民的勇氣,他只能逃,在秦軍合圍之前逃之夭夭。至於看到共尉時怎麼辦,那是後一步的事情了。

韓王成接到魏豹的消息時,也正焦頭爛額,他剛剛接到太尉韓信的消息,三川守李由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調集了三萬人馬出轘轅關,取道綸氏、陽人,似乎有意從樑縣進入潁川。韓王成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向正在家修身養性的張良請教呢,又接到了魏豹退出大梁的消息,急得他直跳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傳來了一個壞消息。陳縣的章平撲向召陵,似乎想從東路切斷他的後路。這樣一來,秦軍三面夾擊,大有將韓國一舉殲滅之勢,嚇得韓王成再也不敢猶豫了,立刻駕車趕往張良的府中。

張良從大梁回來之後,就辭去了司徒之職,不再關心政事,靜心在家調養身體。每天不是和共喬彈琴讀書,就是自己焚香靜坐,再不然就由王祥陪着練練導引術。一個多月調養下來,他的身體明顯有了起色,本來有些臘黃的雙頰變得紅潤起來,他的面容本來就長得很柔美,臉色再一好,就更象個女子了。

韓王成的車駕停在門外的時候,張良正彈着琴,共喬閉着眼睛,如癡如醉的坐在對面,不知是沉醉於琴聲,還是沉醉於彈琴的這個人。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張良輕輕的按住了琴絃,琴聲嘎然而止,共喬也詫然的睜開了眼睛。

杜魚大步走了進來,衝着張良拱了拱手:“先生,大王來了。”

“大王?”張良很詫異,韓王成忙得很,很少有空親自到他的府上來,一般是派一個近侍來問問消息,今天這是怎麼了?張良擡起頭,看了看外面陰沉的天空,忽然覺得有些不安。韓王成這麼放下架子,恐怕不是來探望的,而是有急事。他思索片刻,站起身來對面帶失望的共喬說:“你先暫避一時,等我和大王談過事之後,再教你這首曲子。”

“不用暫避了。”話音未落,韓王成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跨了進來,掃了一眼屋內的琴和香爐,羨慕的笑道:“還是司徒大人悠閒,對美人,調素琴,奏雅音,何其樂也。”

張良淡淡的笑了笑,連忙趕上前去,撩起衣襬就要跪拜。共喬猶豫了一下,也走到張良身邊準備跟着拜倒。韓王成連忙雙手撫起張良,又對共喬虛扶了一下:“先生請起,夫人也不必多禮。”

共喬大羞,兩朵紅雲飄上了臉頰,曲身一禮,匆匆的退到帷幄後面。韓王成知道她沒有走遠,只是不好意思,也沒有多說,拉着張良的手,還沒坐下就急不可耐的說:“司徒,你再也不能這麼安閒了,韓國危矣!”

張良大驚:“大王何出此言。”

“唉呀,司徒真是一心修道,不聞窗外事嗎?”韓王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張良,似乎不相信他真的不問世事了。見張良一副茫然的模樣,他也顧不得太多,連忙將剛收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最後說:“司徒,我實在是彷徨無計,只好來請你參謀了。”

張良捻着鬍鬚沉思了片刻,看着韓王成略帶慘白的臉,沉聲問道:“大王有何打算?”

韓王成一攤手:“我能有什麼打算?秦軍三路來攻,總兵力三十多萬,我韓國總共人馬不到十萬,還有很多是新兵,根本不可能是秦軍的對手。就算加上魏豹的人,也不到秦軍的一半,這仗怎麼打?而且秦軍分三路來攻,章邯正面攻擊,李由、章平抄我後路,竟似要趕盡殺絕一般,我……我真是無計可施了,只好來向司徒請教。”

“大王想和共君侯合兵一處嗎?”張良已經明白了韓王成的用意,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韓王成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他來求張良,當然就是這個用意。上次共尉提議韓魏楚三國聯盟,本來是個好事情,可是後來魏投向了項梁,韓剛復國成功就過河拆橋,惹怒了共尉,現在再去向共尉求援,實在是張不了這個口。可不是不向共尉求援,他和魏豹兩個遲早要被秦軍收拾掉,只有再次和共尉聯盟,纔有可能與秦軍周旋一二。

“大王不用擔心,你直接派使者去見共君侯就是了。”張良平靜的說:“共君侯是個明白人,他不會不知道韓魏之後,秦軍的目標就是他,他一定會來支援韓魏的。”

韓王成一聽張良的意思,好象他不願意去見共尉,不由得急了。“司徒,你也知道的,上次是我們先負了共君侯,三國聯盟不歡而散,共君侯憤而退入南陽。現在……現在再去求他,一個使者哪能行?寡人的意思是……是……”

張良苦笑了一聲:“大王,你負了共君侯,我又何嘗不是負了共君侯?如果我去見共君侯,只怕事情反而不妥。大王,你也不用擔心,君侯雖然年輕,可是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不會因爲一點私人恩怨影響大局的。”他頓了頓,搖了搖頭:“至於我,是無顏去見他的,大王就毋須多言了。”

韓王成見張良態度堅決,一時倒也不知道如何處置再好。他瞟了一眼帷幄後面的裙襬,沉思片刻:“既然如此,那寡人就不勉強司徒了,只是想請教夫人,不知共君侯有何所好?”

帷幄後寂靜無聲。

張良用眼角看了半晌,輕輕的嘆了口氣,他向韓王成躬了一躬:“大王,你如果真的覺得不放心的話,就將湛盧送給他吧,他喜歡神兵利器。”

韓王成的臉色頓時僵了一下,愣了半晌,有些不捨地點點頭:“也只得如此了。”

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二節 明爭暗鬥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三十一節 不復當年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二十一節 加官進爵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二十四節 陽武陳平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八節 爾虞我詐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十九節 說客陸賈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五節 國之爪牙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十節 欲罷不能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十三節 劫後重逢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十七節 暗流涌動第一章 陳勝王 第三節 一擊必殺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十三節 以迂爲直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二十五節 入主咸陽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十八節 意外收穫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十一節 形同隔世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二十二節 斤斤計較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二節 所謀者利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二十一節 勢如破竹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十一節 故國王孫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二十節 函谷易手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十六節 私心重重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八節 放虎歸山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三節 斬草除根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十節 欲罷不能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十五節 臨行話別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五節 損人利已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十節 知已知彼第一章 關中經略 第十三節 擊破白羊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七節 在天之靈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十節 兩隻狐狸第二章 風雲突變 第十節 一夢驚魂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八節 表裡不一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三十八節 不戰而勝第一章 關中經略 第二十節 東西稱霸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七節 心有靈犀第一章 陳勝王 第二十五章 人心所在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二十六節 新年氣象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一節 月氏之王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四節 無賴本色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五節 夫人路線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十三節 劫後重逢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二十九節 如願以償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十一節 先勝後敗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十九節 實力尊嚴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二十八節 舌取陳留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三節 不容樂觀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六節 互相利用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二十節 函谷易手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九節 乘桴出海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三節 節外生枝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十五節 重瞳之兆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三十四節 當面討債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七節 進退兩難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二十六節 後悔莫及第一章 關中經略 第十七節 奇技淫巧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二十一節 劉季中計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二節 利慾薰心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三節 怒火攻心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七節 誤中副車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二十八節 突生變故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十八節 歸師勿遏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三十三節 緊急馳援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二十四節 寶刀之歌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十一節 轉移損失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十二節 步履維艱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一節 月氏之王第一章 關中經略 第三節 不祥之兆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三十五節 逃之夭夭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十五節 迂腐博士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二十四節 志在天下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二十一節 諫逐客書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二十二節 異姓兄弟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二十二節 所見略同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十九節 陳勝身亡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一節 南越趙佗第一章 陳勝王 第十三節 形式不妙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七節 野有遺賢第一章 陳勝王 第十六節 好好學習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十三節 養虎爲患第一章 關中經略 第五節 螳螂捕蟬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三十一節 摧枯拉朽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二十一節 重振士氣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四節 弄巧成拙第一章 關中經略 第十節 兄弟重逢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十節 知已知彼第三章 秦亡楚興 第十一節 形同隔世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三十一節 不復當年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三十一節 摧枯拉朽第一章 風雲再起 第二十一節 諫逐客書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六節 防患未然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七節 內心強大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十六節 機不可失第二章 四海歸一 第九節 江山如血第二章 鉅鹿鏖兵 第五節 客大欺主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七節 內心強大第一章 陳勝王 第十三節 形式不妙第二章 風雲變幻 第三十一節 不復當年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二十七節 取捨之間第二章 溪雲初起 第十六節 贈君吳鉤第二章 風雲突變 第十節 一夢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