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五公主,元德帝這纔想起昨夜的事來,便問:“公主思過得怎樣了,同她母妃一樣,都是這般傲骨,一夜都不曾求饒麼?”.
“這....”小德子的臉白了白居。
“怎麼?”元德帝冷眼瞪了一把小德子,小德子顫顫的說道:“回、回陛下,公主她....,昏倒在雪地裡。”
元德帝一聽渾身一震,邁出的腳步卻又收回,定了定,面上的怒意轉爲冰冷:“傳朕旨意,罰跪免了,送公主回宮,宣太醫,下月初八是和親的吉日,和親之前的這一段日子,無朕旨意,五公主不得踏出悠雪樓半步。”
“嗻。”
三日後。
“阿碧,妳說,中原的東陵國會有這樣美麗的雪麼?”
靠在窗臺上,枕着軟軟的靠枕,身子還虛弱的雪衣癡癡的望着天空紛紛飄落的大雪,膝蓋上的痛還麻木着,心卻越漸越涼赭。
若是往常,聽聞她受罰,他會想盡辦法在第一時間來看她。
可是這一次,他沒來。
三天了。
阿碧手裡拿着兩包用棉紗布包裹的熱鹽巴爲她敷在凍傷的膝蓋上頭,擔憂的嘆息一口:“這傷可怎生是好,怕是會落下病根了。”說完掉下一滴淚:“公主,妳不該如此倔,爲何不求情呢,妳若開口,皇上怎麼也不會無情到不顧妳的死活。”
“不,阿碧,我只是在想,我若受傷了,他會不會像往常一樣趕來。可是他沒有....”
阿碧靜靜望着面前神色寂寥的公主,眼眶裡是淡淡的溼熱。
若不是有她在,公主還不定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正暗暗憂心,一陣雪風從門口送來,也送來一把嬌脆的女音:“五妹可是大好了,能起來賞雪了,只是外頭風大着呢,這起該死的宮女,如何不扶妳裡頭休養着,可見都是沒人管的,縱得他們越發的懶了....”
不必回頭,阿碧也知道是誰來了,二公主納蘭尼雅。
一見納蘭尼雅,阿碧的眼中隱隱閃着凌厲的光。
一羣宮人簇擁着納蘭尼雅款步走進來,捧手爐的,撐華蓋的,拿披風的,好不嬌貴!
“對了,我差點兒忘了,若五妹嫁到東陵國,中原那地兒,只怕是沒咱們北蒼國這般美麗的雪景,五妹是捨不得了?”
納蘭尼雅輕笑如銀鈴,媚眼如絲,瞧着一身素衣的雪衣,眼底掠過一抹冷光。“不捨也得舍,不過五妹放心,聽聞中原江山如畫,美景如煙,地大物博,好玩的好吃的應有盡有,五妹去了,說不定,就忘了北蒼國的好了。”
納蘭尼雅說罷盈盈的一笑,容姿豔光逼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五妹這般‘容貌品性’兒,除了和親嫁給別國的男人,咱北蒼國,誰人敢要呢?若五妹孤寡一生,姐姐我可先就爲妳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