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前幾天,他策馬來到雪衣死去的山崖。
轉眼,她走了一年了,這一年他沒有停止尋找,但心裡明白,從那山崖摔下,生還的機會,幾乎爲零。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與她不過幾次交集。
可她卻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
坤她的死所帶來的恨意和痛悔,比想象中來得更洶猛。
這一年,無奈深陷於東匪幫的糾纏中一直不得脫身。
當年那死掉的三個人中,沒想到,有一人是東匪幫當家燕十三的親生大哥,而東匪幫在燕十三的帶領下,迅速壯大,早已不是當年的東匪幫,這一年的恩怨糾纏,一直未能平息。
迎但燕十三卻並非暗中襲人的小人。
這一次外出祭奠小五,不料想中了陷阱。
看來,此事定是東匪幫其他當家所爲。
他緩緩躺下,想盡早的調整內息,早日養好傷回帝京,如今帝京形勢不穩,局勢動盪,雖說老八如今執政,但朝中尚且多有反對者,寧河王也還在暗處蠢蠢欲動,弘宇如今爲帝,看似病弱和清心的表象下,似乎也並不平靜,只是如今,與東匪幫的這段棘手恩怨,得儘快解決纔好。
睡了一會,像是到了午間。
門外遠遠的便響起男子腳步聲,他一下睜開眼醒來。
門口,想起一把男音:“五娘,我娘讓我再拿一套乾淨的衣裳來,還有,我還給妳帶了些獵物和吃的,他,怎麼樣了?”
接着,五娘迴應的聲音響起:“今兒個醒了,應該沒有大礙,不過,還得調養上半月方纔能好轉。”
“他……他還睡妳房間?”
“嗯,我跟朱兒睡一起。”
“既然他醒了,不如,我把他帶到我家去,讓他睡我的牀,我跟小山擠一擠。”
屋裡,上官鳳玄微微皺起了眉頭。
心裡直覺的便否決了。
五孃的聲音回道:“不必了,你家也不方便,何況,他睡這兒,也免了我日日下山爲他診病治療。”
“可是,妳和朱兒兩個女子,我擔心……”
“你放心,我跟朱兒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再說,他如今有傷在身,對我構不成威脅。我與他素昧平生,救了他一命,他也不像大奸大惡之人,沒理由傷害我。”
大雨直被說得沒話再說,心裡咕隆道。
大惡也許不會,可見了這等美人,但凡是個男人沒有不亂想的。
就,就比如他。
嗨……
了不得,只有日日找找藉口,多上山來盯防着了。
想到此,倒也罷了。
至少因爲這個人,他能多些機會看到五娘。
小夥子想着想着,心情豁然一下又開朗了,笑着將東西送到了屋裡。放了東西,他走到睡房,誰知剛一撩開簾子,牀上的人半坐着,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銳利的目光直直看着他。
大雨一下楞住。
心裡的危機感陡然一下以直線飆升。
這男人重病之中坐在牀頭,卻也渾身透着一股難以忽視的高貴氣勢,俊美神朗的面龐,銳利深沉的目光,迷人的五官,頃碩的身材。
自卑感一下將他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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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怔怔的打量上官鳳玄的同時,上官鳳玄的目光微微眯睞,視線落在大雨敞開的胸襟上,大雨體格強壯,山中小夥子,即使四月天,卻也敞開衣襟,露出壯實的肌肉,他似乎沒來由的有些不悅,看大雨的目光帶起一絲冷意。
大雨被他冷暗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可又不想被比下去。
昂首挺胸的走了上來,推了一把上官鳳玄的肩膀,“喂、小子,我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對五娘動一點不好的歪念頭,當心、當心我的獵弓可不長眼睛!”
上官鳳玄面不改色,伸手,撣了撣被大雨推過的肩頭,似乎極爲不屑,高貴強大的氣勢又讓大雨提不起架勢來與他對着幹,因此只能把氣憋在心裡,臉面子一下漲得通紅。
上官鳳玄冷眼睇着他。
哼。
這男子,怕是唯一一個敢呼他堂堂端王爲小子的第一人。
不行!
大雨心中想到,這男人極具危險感,得儘快讓他離開,嗯,多打些獵物,給他把身體補好了,早些離開五孃的範圍就妥當了!
想到此,他哼了一聲,轉而出了屋子。
睡房裡,上官鳳玄聽到大雨的聲音:“……五娘,我剛想起來,這一身衣裳沒洗,我、我拿錯了,等我回家換了一身再送上山來!”
“不急,你上趟山不容易,何不用過午膳再走。”
“不必了,我還得上山打獵!”大雨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又安靜了一會,簾子挑動。
那一抹白衣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她丫鬟,手中端着午膳。
阿碧將雲盤放下又出了屋子。
雪衣端了湯盅喂他,“你身子中毒後很虛弱,這是我親自熬的豬腰杜仲白朮湯,有利於恢復你的體力。”
他靜靜看着她面前晃動的白紗,張開嘴,喝下一湯匙。
忽然,就在她低頭舀湯的時候,他掌風送起,帶在她頭上的蒹葭斗笠飄然墜地,長髮如墨,絲絲傾斜而下,她並沒有多大驚訝,只是當他伸手握了她的手,那端在她手中的湯盅竟穩穩被掌風送到桌几上,一滴湯也未灑出,而他在同時另一隻手朝她腰肢上一撈,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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