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縣衙後廳。郭主事已經喝的迷迷糊糊的。冷無爲:“郭大人,是誰這麼看的起我,你知道甘州是什麼樣的情形嗎?”當看到要到甘州上任,冷無爲就感到有點不妙,因爲李義便是被髮配到那裡的。
“是林相爺指名叫你去的。那甘州,我勸你最好別去,那裡的人吃人不吐骨頭,你要小心啊……”
“那裡和左相有關嗎?”
“什麼,左相,那裡的官員可全都是左相的心腹,你啊你……”
“大人,來,再喝一杯,你還沒醉呢,大人果然好酒量,再來一杯……”
……冷無爲的書房。“冷少,怎麼升官了你還不高興。”田大笑嘻嘻道。冷無爲陰沉着臉:“高興,一隻腳都跨進了棺材,你都不知道,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在那裡,別人隨便一句話,咱們的人頭就要掉了。”田大清醒道:“那咱們還去不去呀?”“去,當然要去,不過這次去,我要讓京城裡的上上下下都知道有我這號人物,我要讓他們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也要想想……哈、哈”一臉的壞笑。
甘洲,曾經是西方軍事衝突的要塞之地,但由於這些年西方諸國不斷被北方寧國、西商之國吞食,國力大損自保不及,更何況東侵呢。尤其是四年前,寧國的楊純登上將軍之位後,領兵十萬,滅唐、陳、樑、宋四國,國力大增。而西商拔都將軍滅齊、韓、趙等國。西方十國,只留下了三國,而這三國便是南李、北魏和西楚,它門都是大漢的門戶。寧國北方有大夏,西商西邊有西秦,這些都是兩國的後顧之憂。近來,兩方都在努力的擴張勢力,滅西秦和大夏是兩國的首要任務。這樣一來大漢就平安了。
年輕的公子,身旁有一個魁梧的隨從,漫不經心的來到了甘洲,他們就是冷無爲和田大。爲了以防萬一兩人喬裝而行。
今年是個水患之年,而甘洲卻是乾旱。農家雖然不是顆粒無收,可也差不多了。冷無爲看見這些,回想到了當年自己也是難民的時候。老人和孩子、婦女互相摻扶,那長長的隊伍給人一種心寒的感覺。
冷無爲找到一個老人詢問:“老人家,你們爲何離家背井,難道官府都不管你了嗎?”老人:“官府纔不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呢。”田大:“怎麼不見壯年男人,怎麼都是老人和婦孺啊?”老人嘆道:“都被拉去當兵了,你們最好也別去,否則你們也會被拉去的。”說完搖搖頭走了。
冷無爲與田大兩人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都流出了不忍。但他們不會爲此而動心去幫助他們,因爲他們曾經也是難民,心裡在那時已經刻下深刻的烙印。施捨是富人的事,而不是他們的事,更何況他們前程未卜啊。冷無爲的生存法則是:做善事,必須對自己情況有利才做,否則能免就免。長長的難民隊伍沒有使他們拿出一點銀子來施捨,對他們來說,那一點是絕對不夠的。
到了甘洲城。冷無爲看那森嚴的城防,隱隱感覺不妥,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妥一直還沒有查覺出來。到了衙門口,許多官員都在那裡等侯。
冷無爲快步上前道:“各位大人,初次見面還請各位關照啊。”“我是鹽運司副使段興國,這位是甘洲通判李淮,這位是……”段興國呼呼啦啦的介紹了有大片,緊接着便是吹噓拍馬,上桌喝酒。
段:“知府大人如此年輕就當上了五品官,前途無量啊。”
冷:“那是皇上的恩典啊,讓我們敬皇上一杯。”
衆人敬完後。
冷:“今日我在道上時看見許多的難民,有什麼事會如此呢?”
官員甲:“大人今年甘洲大旱,許多人家沒有吃的,乾脆就出去逃荒了。”
冷:“難道朝廷就沒有發振糧嗎?”
官員乙:“發了,但是……”
冷:“是什麼原因,爲什麼吞吞吐吐的?”
段:“大人,你纔來這裡的情況你不瞭解,雖說我們是這裡的地方官,可是具體到哪件事都不是我們所能官的,說了也不算的。”
冷:“到底誰說了纔算。”
李:“還能是誰,當然是這裡的軍官嘍,他門給你多少糧你就拿多少糧,明明有糧,但到他們的嘴裡,有糧也成了無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