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現在京城的外圍守衛駐紮着八萬人馬都是安樂王的部隊,本來在其三百里以外是朝廷的主力部隊,但是一旦打仗,這京城的守衛都是安樂王的人,父皇很是擔心,希望大人能有什麼建議?秦雯期盼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皇帝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收拾安樂王了。好,這也是個機會,我何不乘次機會逃走呢?冷無爲暗道。想了想道:其實這也很簡單啊,如果一個人幹不好,何不請一個人來幫忙呢?接着就不再說什麼了。
秦雯思考許久,好一會兒才道:大人,能不能給點明示?
現在史相爺不是有點失落嗎,不防讓他插手進去,只要你父皇給點暗示,或者說幾句好話,相爺他會出手的,何況他早就想插手那裡了。
秦雯一聽,心頓時一驚,但細細想來覺的又有點道理,但又有點心疑,想了想道:相爺一直野心勃勃,如果讓他插手,豈不是讓他……
冷無爲攔道:你還不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他插手但也別插的太深,以前他所依靠的是三百里外的軍隊,可現在要打仗了,那些軍隊成了你父皇的軍隊,他焉能不慌,如果現在讓他去掌握守衛京城的軍隊,你猜他會怎麼做?
他肯定會全力去睜那些兵權,以求自保。
沒錯,其實這也是安撫他,以免他鋌而走險。對於安樂王那裡,要找些合適的藉口,以免讓他起戒心,這樣一來雙方就形成了牽制,你父皇辦起事來也輕便的多。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秦雯心領身會的點了點頭,一雙秀目透露着欽佩,但還夾雜着複雜情感。
冷無爲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越來越涼,他明白自己又插手進去,這西楚皇帝是不可能放過自己了,不過如果冷無爲是準備正大光明的離開的話,這或許讓他擔心,可是對於準備逃走的他來說這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公主,今天咱們談的是風花雪月,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您說呢?
秦雯明白,便起身道:我聽說大人身體不適,秦雯告辭,大人請將息吧。說完離開了驛站。
春天還沒到,下雨的天這麼快就來了……此時,屋外下起了黃豆般大小的雨滴。
大漢滇西省。鎮西城。
熱鬧的街市上走滿了人羣,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此城來往的客商相當的多,西楚的商團在此城的繁榮上,有着不可磨滅的功勞,當然大漢朝的商團也不例外。
大叔,請問這是不是大漢最西邊的城鎮?
是啊,小姑娘,越過這座城的邊界,那可就是西楚的地界了,怎麼,姑娘是要去西楚嗎?
不是的大叔,我還想問一下,朝廷的使臣回京也是走這城嗎?
沒錯,此是必經之路,要想走的快啊,可以向東走一百里,那樣可以借佑民河的水運到滬上省,再走陸路就可以到京城了,如果想再快點,那也要從這走旱路到甘州,再由甘州走水路可直接到京城。姑娘,你問這幹什麼啊?
林韻詩聽了,頓時放下心來,接着問那中年人:大叔,朝廷的使臣回來了沒有啊?
中年人想了一會兒,笑道:你還是問對人了,我就是前家客棧的帳房先生,你要問別人那還真不知道。出使的使團們回來的時候就住在我們那裡,本來我想他們應該住在衙門裡的,因爲他們去的時候是住在府衙裡的,可是出使團大概在一個月前晚上來的,第二天天沒亮就走了,走的很匆忙。着實讓我們的府臺大人着急了好一會兒。
林韻詩剛高興的神情頓時黯淡了下來,暗道:要不是我走了岔路,耽擱了一些時候也許我我就不會來遲了。但仍不死心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冷無爲冷大人啊?
中年人想了一會兒,道:我沒有見過,不知道有沒有?我只見那裡只要一個當文官的男的。
林韻詩懷着僥倖的心理,道:那是一個二十左右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身旁應該有一個大漢,會武功的。
那中年人道:姑娘你到底要找的是誰啊?一會兒使團,一會兒什麼冷大人,一會兒又是大漢的。如果不是看見這小姐身穿的那麼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子女,他恐怕早就擡腿走人了。
林韻詩道:是一個年輕的當官的,還是當副使的官。7Z小說?大叔你見過沒有?說着遞過一錠銀子過去。
中年人一見,頓時樂的屁顛屁顛的,接過銀子笑道:讓我想一想,恩,應該沒有姑娘找的人,我記得好象只要一個五十左右的什麼大人,叫什麼來着,哎呀,瞧我這記性,怎麼就想不起來了,要不姑娘,你先到我那裡住着,也許夥計們有人能記住的。
林韻詩想想,覺的現在也只有這樣了,便點頭答應。
升龍客棧,爲於城的中間位置,來往的客商多住於此,不只因爲接近貿易區,更重要的是這客棧的背後都是些當官的在撐腰,一般小賊們可不敢在這個地方鬧事,地痞流氓則更不敢在這條街上收取保護費,因此這客棧的街面上相當熱鬧非凡。
姑娘,馬我讓夥計牽去喂着,用上好的飼料你看成嗎?這帳房先生討好道。
那就麻煩你了。你現在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我現在很急。
我這就去打聽,想來姑娘您也餓了,何不在這裡吃上一頓,養養精神。說着叫來小二。而他自己則退了下去。
林韻詩次時也沒什麼主意,便隨他去了。
姑娘,這裡可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雅間,街外面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你要找人的話坐在這裡,只要他是走這條街的準跑不了。小二笑道。
林韻詩打笑道:如果我要找的人不走這條街呢?
小二陪笑道:那小的可就沒輒了。不知道姑娘你想要點什麼呢?
林韻詩心情不錯,笑道:那就來你們店裡有特色的菜吧,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好嘞……,姑娘您稍等,小的這就去。說着就退下。
林韻詩百無聊賴的看着外面,看着熱鬧的街市,心裡抱着萬一的心理。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躍入的眼簾,此人正走過客棧的面前過去。林韻詩認的這個人,奇怪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無爲在這裡。想着便不顧一切的衝了下去。
田大,等一下!等一下……
然而轉眼沒了田大的人影,林韻詩懊惱的跺了跺腳。
姑娘,是在找我嗎?然而田大又想變戲法似的出現了林韻詩的背後。
林韻詩轉過頭來,臉上裝作很兇的樣子,卻不知道這樣更顯得她的可愛。冷無爲在哪裡,本小姐要見他。
田大愣了一會兒,才轉過神來,道:原來是林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林相爺沒有派人保護你?
林韻詩道:你別給我扯皮,我要見冷無爲。
卻不知道這樣直接反而讓田大起了疑心,看着街上的人羣,道:林小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能不能換個地方?
林韻詩看看周圍,確實不是很方便,便道:我在前面的客棧叫了吃的,我們到那裡去吧。田大沒有意見。
哎喲,姑娘你上哪去了,小的已經幫你把菜上齊了,您慢用。說着小二就退了下去。
林韻詩看着滿桌子的菜,各個是琳琅滿目的,一時驚住了。
田大毫不客氣的坐下,道:哇,林小姐可真是闊氣,一個人竟然吃這麼多菜,到底是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我正好還沒有吃,就打擾了。說着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林韻詩沒好氣的坐下道:有的吃就吃吧,還那麼多話,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田大吃飽喝足後,打了一聲飽嗝,拿着牙籤,颳着牙,道:我說林小姐,你在京城住的好好的,幹嘛,吃這麼多苦大老遠的跑來這裡?難道就是爲了見我們的冷大人?田大在外人面前可不說冷無爲是他兄弟,以免麻煩。
林韻詩是何等的聰慧,聽出田大是在懷疑她,便直接道: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對你家大人不利嗎?
田大也不否認,道:沒錯,是這個意思。
林韻詩沒有想到田大會這麼坦白,一時噎住,我是有事情想告訴你家大人,我可是楊姐姐派我來的,我想楊姐姐的厲害你是知道的,你家大人可是……
打住,你說什麼,是夫人讓你來的?你有什麼憑證?
林韻詩一看這田大真是水打不進,沒耐心道:我沒有憑證,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告訴你也是一樣的,你跟冷無爲說天龍省遭遇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餓死很多人,據楊姐跟我說,皇上已經讓冷無爲從西楚回來,直接去赴任,還有那災荒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搞不好會民變。所以請他早做準備。說着就起身,準備走人。
田大一聽,愣住了,見林韻詩要走才醒悟過來,道:林小姐你說的可都當真。
林韻詩見田大還是不相信自己,沒好氣道:信不信隨你。說着就要走,心裡卻暗道:這人的疑心可真重,和他外表簡直不搭配。這肯定是和那個無賴學的。
等一等,林小姐,冷少他和我不在一起。此時田大也顧不得什麼了,如果林韻詩說的是真的,那樣冷少去天龍赴任的事可就有點棘手了。
林韻詩一聽,頓時停下腳步,回頭道:怎麼,他和你沒在一起,這不可能,據楊姐說你們可都是形影不離的。
是真的,冷少現在恐怕還在西楚那裡呢。
這是怎麼回事,他在西楚而你卻在這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林韻詩又坐了回去。
現在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而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想林小姐你來了也是來了,不防在前面的左西巷有家叫白雲酒館,那裡的老闆姓白,我和冷少回來都要去那裡,你到那個地方去打個招呼,安排一下時間。如果順利的話,冷少會在這最近的十天內到那裡去,到時候你親自和他說。明白了嗎?
林韻詩覺的這有點神秘,不過當官的都有秘密,她也是見怪不怪了,再說她的內心也非常渴望去見冷無爲,看看他是不是也和她哥哥那樣,敷衍了事,不過還是問道:你有什麼事?爲什麼不等冷無爲回來呢?
田大神秘的笑了一下,起身道:記着我說的話,我現在必須要走,林小姐你多多保重吧。說着一拱手,施個禮,走了出去。
林韻詩搖了搖頭,沒有再問什麼,她知道就是問了,這人也不會告訴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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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走出客棧,立即到街市上買了一匹快馬,向天龍的方向駛去。
冷冷清清的驛站,此時卻顯得很不冷清,不知道有多少眼線在盯着這裡面的人,因爲今天這個驛站來了一些人。
大漢派往西楚出使副使臣冷無爲接旨。
臣冷無爲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大漢之臣不經大漢皇帝許可,擅自接受他國之封賞,眼中可有君父,其心是否還是忠的,如無君父則其不再是我大漢之人,則朕也無權責罰於你,爾可逍遙之;如若其心還忠,則朕心甚慰,不該初衷。欽此。
臣接旨。
宣旨太監將聖旨收好,遞給冷無爲。
冷無爲想着這德武帝的聖旨裡的意思,裡面是含糊不清,自己好象知道了什麼,好象又不全是。當下笑道:這位公公,不知道王總管最近可都安好?
那太監好象也是王英的人,客氣道:好着呢,王總管可一直擔心着大人呢,來的時候還說呢,大人如果覺的身體不適,可服用些‘當歸‘補補,最好啊,是越快越好,那樣效果好。
冷無爲一聽,便明白了,拿出五萬兩銀票,笑道:王總管那裡勞兄弟你費心一點,本來想準備一些禮物的,不過兄弟你帶着也不甚方便,銀票您拿着,兄弟覺的有什麼好的,儘管去買,也算是我對總管和兄弟你的一點心意。
大人怎麼這麼客氣。不過還是接下了,心道:難怪宮裡的許多人都巴望着這份差事,原來要見的是這個聰明人,知道孝敬,這錢沒說是全給總管的,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這人說話也這麼有味道。
不知道兄弟來,皇上那裡可有什麼指示?
哦,還有,就是大人回去的時候去找鎮西城的知府,皇上說那裡有大人的聖旨,上面可有知道大人下面要做的事。
冷無爲點點頭,轉而笑道:小兄弟啊,我這裡很不方便,不然也可招待你,現在西楚的人盯的緊,本官想,你儘快離開這裡,還有回去幫我向我的夫人那裡報個平安,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大人,儘管放心,咱家這就走,大人別送。說着揣着銀票帶着人,匆匆走了。
大人,我們下面該怎麼辦?尤三甲從一邊走過來,小聲道。
你聽見這聖旨上說的沒有,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這聖旨上的意思很模糊,彷彿皇上好象在告訴大人你,他是相信大人你的。
冷無爲笑着看着尤三甲,道:你說的不錯,皇上至少是現在還是在相信我,不過難保時間長了,這份信任還能維持多久。你沒有聽見那小太監說嗎,王總管讓我吃當歸補身,而且越快越好,這說明了什麼,他分明是在告訴我,越早離開西楚活命的機會越大,朝廷裡的人才好對付啊!說着嘆了一口氣。
尤三甲看看四周沒有人,小聲道:大人,如今西楚的政局晦暗不明,雖然有很多人在盯着我們,但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的重點了,我想大不防在今晚就走,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冷無爲思考着,覺的可行,笑着點點頭,道:我想現在他們一定還有人在外面看着我們的好戲,他們還不知道皇上的聖旨上的意思,我們不防做個戲給他們看看,然後你去聯繫,隨便請個大夫來幫我看病,這樣……說着在尤三甲的耳邊嘀咕着。
西楚相爺府。
什麼,你說大漢朝的皇帝把冷無爲去籍了,此事是否當真?史大偉驚訝道。
小的沒有聽錯,不光是小的,還有安樂王府的馬二也在那裡。這冷大人一接過聖旨後,宣旨的人就匆匆離開了。接着冷大人就在院子裡嚎啕大哭,還表着忠心呢。
你乾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是,小的告退。
等那僕人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史大偉和司馬赫兩人。
相爺,你看這事是否有詐?
我看這倒不象是假的,這冷無爲當初我是小瞧了他,不過他對大漢的確是挺衷心的,否則不可能爲了完成使命參與到我們這圈子裡來?
司馬赫不同意道:相爺,老哥哥我現在不是膽小了,總覺的這裡透着蹊蹺。記的前些時候,皇上讓你參與京城守衛的事,還把一部分兵權給了我們,對安樂王又是沒有特別的明示,這分明是在安撫我們,同時也讓我們和安樂王起對抗,好讓皇上漁翁得利。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皇上什麼時候這麼聰明,這麼大膽起來了?
史大偉一聽,頓時醒悟道:你是說,這一切是有人在背後……?
沒錯,我派人查過,那天雯公主去過驛站,而且談了好些時候,這不難猜測這背後的人一定是那小子!
史大偉點點頭,道:那你說說這小子到底是在圖些什麼?那天在朝廷上的事你也是知道的,皇上讓他給滿朝的文武磕頭,這羞辱他不嫉恨?
司馬赫道:我也在想這事,他應該不會幫皇上的,他幫了到底是在圖什麼呢,這事情又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講。
史大偉看着司馬赫沉思的啊樣子,笑道:我說咱們不管他要做什麼,只要咱們把他盯的牢牢的,他就飛不出咱們的手心。這話不但是安慰司馬赫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司馬赫似同意的點頭,但從心裡卻不同意。
安樂王府。
侯先生,你看這事……?
侯不問想了想,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
王爺,你說賣一個好的貨品,得跑幾家店,最好讓幾家店爭起來,那貨品才值錢。可現在這個冷無爲居然在哭嚷叫屈,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這好象不太合邏輯吧,要知道他可是不簡單的人物啊。
你說的是,難不成這裡面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他肯定是有問題的,是不是他這樣做主要是給皇上看的,讓皇上把他當自己人?
安樂王一聽,頓時從座位上起來,拍着自己的額頭,道:肯定是這樣的,賣東西也有叫賣的,不是嗎?
侯不文思索道:看來現在我們只有靜觀其變了,派人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