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的大殿之上。羣臣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這一刻的來臨。冷無爲冷眼旁觀,只見史大偉只是頷首而立,不過冷無爲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放在史大偉對面的一個身穿王服的將軍身上,其人臉上直冒冷汗,年約四五十左右,顯的十分的精煉。不用問,這人便是安樂王。
“皇上駕到,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仁義皇帝坐正後,威嚴道:“平身吧。”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羣臣兩邊分開而立。
“諸位愛卿,今日所議之事,想來各位都很清楚,朕就不多說了,你們看着辦吧。”
一大臣站出來,道:“啓稟皇上,臣以爲此事安樂王有莫大的關係,想請安樂王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完退了下去。
接着一位將軍站了出來,道:“丘尚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我們王爺要給一個解釋。”
戶部尚書丘索又站了出來,道:“侯將軍,老臣這是實話實說,可沒有針對誰的意思,你莫非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兵部尚書熊其是個中間派,此時出來做和事老,道:“兩位大人何必動怒,先消消氣,這是在大殿之上,不是在各自的家裡,有什麼話可以當着皇上的面說,何況今日可有外人在這,別丟了咱們西楚的威風。”
兩人一聽,看了看皇上一眼,各自退了下去。安樂王明顯的舒了一口氣。
熊起想了想,道:“皇上,老臣覺的其實二位大人說的都有理,皇上出事是在安樂王的地盤上,安樂王自然是脫不了干係;但這也並不能說明,就是安樂王所爲,所以臣希望皇上明查。”
這時禮部尚書段寵站了出來道:“臣以爲,安樂王既然知道皇上來看望他,可爲什麼不派人來迎接,使得我皇受到如此的驚嚇,如果不是大漢使臣的冒險相救,我西楚還不天崩地裂。”
此時仁義皇帝道:“是朕不讓安樂王來迎接的,安樂王本來是有這個意思的。”突然轉過頭,對着安樂王道:“王弟這件事你怎麼看?”
自始自終,安樂王都沒有說一句話,史大偉同樣也是一樣。
安樂王看了史大偉一眼,發現史大偉一點表情都沒有改變,彷彿胸有成竹,自己都開始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他有關。吸了一口氣,道:“臣來京時,已經把大致的情況摸了一下,臣發覺有一個一點,讓臣感到萬分的奇怪,臣有幾句話想問冷大人,不知道冷大人可否賜教。”
冷無爲萬萬沒有想到安樂王會把矛頭指向自己。史大偉突然也動了一下,眼睛直視着安樂王。安樂王一見,心中便有點把握,明白了這個冷無爲的確是此案的關鍵。但是大家沒有注意的是仁義皇帝微笑了一下,幅度很小,但是注意的人絕對是可以看的出來的。
“不知道王爺有什麼要問外臣的,如果小臣知道的,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說,外臣向來崇拜王爺用兵的神奇,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王爺能否教教外臣,外臣挺想拜王爺爲師的,就是不知道王爺能不能收我這個徒弟?”冷無爲笑嘻嘻道。
史大偉在一旁想:好啊,把以前恭維我的話竟然又對第二個人說真是他媽的無恥。轉而一想到自己心愛且價值不扉的小玉佛,沒來由的感到肉疼。
安樂王對冷無爲的恭維話,一時竟然愣住了,在這莊重的場合上竟然有人明目張膽的說着恭維自己的話,何況此人還是外朝來的使臣,在自己的心目當中,一個使臣代表的是一個國家,做什麼,說什麼都要顯得國家的尊嚴和形象,可眼前這人好象只會拍馬溜噓。
“本王想問你,其他侍衛都沒有看出那刺客的目標是皇上,你是怎麼知道的?”
冷無爲一聽,原來是這個,笑了笑道:“回王爺的話,王爺可知道本官是從縣官做起的?”
安樂王不知道此時冷無爲提起縣官做什麼,沒好氣,道:“那又怎麼樣?”
冷無爲笑道:“王爺沒有做過縣官當然是不知道了,做一個縣官可真是不容易啊,一定要明察秋毫,所以對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都要想清楚、看清楚。就說這個刺客,他滿臉的都是血跡,但是卻有一點讓外臣感到奇怪?”
安樂王忙問道:“是哪一點?”
冷無爲笑道:“是那人的衣服。大家應該清楚,一個撕殺的人,既然滿臉都是血跡了,那麼他的衣服也應該有血跡,否則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人故意將血跡擦在臉上的,這是一點一,也是最可疑的一點。”
安樂王和其他大臣包括皇帝也思索的點了點頭。史大偉更是暗叫可惜,沒有想到就這麼一疏忽,就功虧一簣。
安樂王又道:“看來冷大人還有疑點,能否告知?”
冷無爲笑道:“還有一點,就是耿大人了。”
耿力一驚,道:“怎麼會是我呢?我對皇上可忠心不二,天地可見。”
冷無爲搖了搖頭,道:“耿大人誤會了本官的意思,臣的意思是說耿大人這麼好的身手,而那刺客竟然過來說耿大人什麼什麼,但是那人卻一點傷痕一沒有,試想一下,一個高手都能受傷的地方,做侍衛的卻沒有受任何一點傷,這能說的過去嗎?”
安樂王點點頭,道:“冷大人說的有理,不過本王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想問一問冷大人?”
“請說。”
安樂王道:“你是怎麼知道大峽谷有埋伏的?”
此問一出,羣臣都嚷了起來,這個問題纔是一切問題的關鍵,也是衆人想問而不敢問的問題。
冷無爲突然皺眉頭,結巴道:“這個……這個……”
安樂王冷峻道:“冷大人,你可要想清楚啊,本王可不是那平庸之輩會信你什麼鬼神之說?”他話一出,段寵的臉都氣紅了。
冷無爲突然跪下道:“臣說出來,望陛下恕臣之罪。”
安樂王忙道:“你有何罪?”
冷無爲悲聲道:“臣爲了完成任務竟然派人跟蹤李大人,臣有罪啊。”
南李的李大人氣道:“好啊,怪不的我總覺的有人跟蹤我呢,原來是你,果然是個卑鄙的小人,真是無恥之及。”他本沒有覺的有人跟蹤他,但爲了顯示自己的精明卻說感覺有人跟蹤他,如果他反應夠快的話,應該發覺有點地方不對勁了。
安樂王可不是易與之輩,道:“冷大人的意思是此事和李大人有關?”
冷無爲重重的點了點頭。
姓李一愣,馬上罵了起來:“誣陷,純屬誣陷……”
“好了,給朕閉嘴,冷大人你先起來,朕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朕早就如了別人的意了。”說完瞪了姓李的一眼。
“謝皇上。”
安樂王道:“冷大人,你還知道什麼?”
冷無爲悲聲道:“臣從派的人那裡知道,南李根本就沒有與西楚結盟的意思,他想利用這次機會殺了皇上,然後西楚大亂,沒有幾年安定不下來,等過幾年,南李就是打不下大漢可以攻打西楚,那時西楚的兵力必定十分空虛,後面是臣猜測的。”看到羣臣懷疑的目光,忙加了最後一句話,這樣一來合情合理。
剛說完,羣臣大罵。
李大人慌了,忙對着史大偉道:“相爺,你可要爲本官做主啊,你知道他是誣陷,本官可是一直都住在你那裡的,怎麼可能啊?”
史大偉看到羣臣的目光,不慌不忙,站出來跪下道:“本相有罪啊,臣在忙皇上去蕩山的事,那時李大人的確是在本相府上,因爲本相看出南李根本就沒有結盟的意思,所以才讓他住在本相府上以方便監視。也許是前天的疏忽,他說出去走走,沒有想到會是通風報信,臣有罪啊!”
“冤枉啊,本官一次都沒有離開相府啊……”他剛說完就看見許多人一臉的不信,而看見冷無爲正微笑着看他,這才發覺已經掉在冷無爲的陷阱裡,而史大偉也是他一夥的。
仁義皇帝忙道:“相爺的一番苦心真是讓朕感動。相爺快起來吧。”突然對着李大人道:“來人啊,把這個南李來的人給朕剮了,然後拿出去喂狗。”羣臣頓時附和,包括安樂王在內,雖然他也覺的不太對勁,但好在禍不在自己的身上,犯不着惹那閒事。
“是。”頓時上來一些人,抓着李大人的頭髮拎了就走。而那李大人頓時暈了。
“下面,朕看就討論一下出兵南李的事,不出這口氣,朕的臉面西楚的顏面往哪擱……”
驛站。
“公主……公主……”
“劉大人出了什麼事,看你急的?”
“公主,冷大人太神奇了,公主您知道嗎,今天臣打聽到南李的人讓西楚的皇帝給活剮了,咱們的事成了。冷大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文靜呆了,納悶道:“他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