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給我統統的住手!”一個穿紫衣的人帶着一羣士兵圍了過來,此人微胖,紫黑色的皮膚,年紀約有四十歲左右,身材中等,嘴上加了兩撇鬍須,顯得異常的幹練。
衆人一看這情形,都紛紛停了下來,尤三甲也從臺子上跳了下來。只見那紫衣人報拳道:“各位道友們,今天看來是出了點誤會,希望大家看在我的薄面,就不要再計較了,今天諸位所有的損失,‘千金來’全部承擔,各位請到櫃檯上登記吧。”
此言一出,人羣一下子全都散開了,排着隊到櫃檯領錢。冷無爲自從看見這紫衣人出現以後,就沒有再看他第二眼,仰在椅子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把當前的人放在眼裡。而這一切紫衣人全都看在眼裡。
那紫衣人用手向旁邊的人揮了揮,那些士兵很快就退了出去,夥計們也開始打掃場地,一點都看不出來剛纔有鬧事的痕跡。紫衣人走向冷無爲的面前,抱拳道:“在下朱忠,是這裡的管事,沒請教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啊嘁!”冷無爲揉了揉鼻子,睜開眼睛,眨了一下,滿不在乎的道:“我呢,姓冷,你就叫我冷公子好了?”說着懶洋洋的站了起來。
朱忠不愧是久經江湖的人,對這個肇事的人一點都沒有表現發火的樣子,只見他笑道:“冷公子,真的是不好意思,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這一羣人計較,這是您所應該得的銀子,一共是一百八十萬零六十兩,請您點一下。”說着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接着將銀票遞了過去,可是他的眼睛裡卻是兇光一閃而過,而這一點卻沒有逃過冷無爲的眼睛。
冷無爲接過銀票,遞給田大,田大數了一下道:“冷少,數目沒錯。”冷無爲點了一下頭,對着朱忠,嘆了一口氣道:“我呢,是從外地來的,聽說大都的‘千金來’是天下第一賭場,想不到這麼令人失望。”說完就要準備走出去。
朱忠向來以自己是“千金來”的管事而自豪,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千金來”不好的話,今天是第一次聽有人說“千金來”有辱盛名,他如何不惱,“站住,這位公子你何以說呢,不過想來公子還沒有見過我們‘千金來’真正的繁華,如果冷公子還有雅興繼續玩的話,請隨我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從內門走了進去。
冷無爲笑了笑,也跟着走了進去。
說是內門口,但也不是進入“千金來”核心的正規的門口,這個門一般是前門出了什麼事,後面派人去維持秩序的出口。因爲能夠堂而皇之的進入其核心的,都是些非富則貴的人,也就是所謂的西楚上等人,他們所走的路是從君子館裡進去的。
“哇,辣塊媽媽,這地方真大啊!”當冷無爲和田大從側門進入君子館的時候,所說的第一句話。
朱忠看見他們象鄉下人進城樣的的傻樣,輕視的笑了笑,當下走上前去,道:“我說冷公子,這地方還看的過眼吧?”
冷無爲此時都快傻掉了,腦子也不思考,隨口道:“這地方果真是名不虛傳啊!”朱忠聽了得意的笑了笑。
這也難怪冷無爲會傻掉,試想一下,當眼前近千頃地方,蓋的都是他夢想的賭場、妓院、酒樓、茶館之類的,能不傻嗎?
田大對這誘惑不是太大,搗了一下冷無爲,冷無爲才從夢裡醒了過來,擦了一下口水道:“我說朱管事,哪裡有地方讓我爽一下,你看看我口袋裡的銀子現在直往外崩的。”一邊說着一邊還在四處張望。
朱忠笑道:“冷公子財大氣粗,當然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了,我這就帶冷公子去高雅的地方,那裡保證讓公子你滿意。”說完就領着冷無爲走進最裡面的閣樓去。
當冷無爲進去閣樓裡後,發現這裡面的確和外面不一樣,其最大的一間正堂,並不是用來聚賭的,而是讓人聽聽小曲,欣賞各個地方音樂的,這裡的正堂不是一般說的堂,它佔地相當的大,而且也不只一個正堂,一共是有十八個堂口組成,也就是擁有十八個不同地方的文藝和習俗。
冷無爲他們並沒有注重去欣賞這文藝,再說了他也看不懂啊。朱忠把他們領到二樓的閣樓裡,只見裡面只有五個人坐在臺子上,有兩個穿着看起來是個商賈之人,還有三個穿的比較富貴,就不知道是些什麼人了,不過這三人的目光中都顯的很自大。每個人的身旁還有兩個妙齡的姑娘陪着,一看就知道這些女孩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看的冷無爲是口水直流啊。
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老者,頭髮和鬍鬚全都白了,身體也很瘦弱,冷無爲甚至在懷疑他還有沒有那方面的功能。據朱忠介紹,此人大都的大米商,皇城吃的米都是由他供應的,叫司馬赫。據冷無爲在三日的調查,知道這司馬赫之所以能在這幾人當中坐上位,是因爲他和史大偉在發跡前就是結拜兄弟。
坐在他右手的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任懷,是西楚的禮部侍郎,很得史大偉的器重,但此人也受史大偉的影響,極爲貪財。
坐在司馬赫左手的是三十上下的一個粗大漢的的人,此人便是皇城的御前統領,耿力。官居三品,和史大偉來往比較親密。
坐在任懷其下的是戶部侍郎唐凡,年紀也是五十上下,也和史大偉來往親密,但有一個弱點就是非常好賭,這一點倒和冷無爲比較相象。
在其下手的是一個商賈之人,年約六十左右,據朱忠介紹此人叫做袁貴,在大都有十三家銀鋪,生意做的比較大。
不過令冷無爲奇怪的是在耿力下手的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姓秦,什麼名字,朱忠倒也沒有說,其具體年齡大概也就是二十左右,但可笑的是嘴上還貼了鬍子,冷無爲久經江湖這一點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冷無爲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們不找我,我倒是來找你們了,他奶奶的,把老子這個西楚副使晾在一邊,瞧我怎麼收拾你們這羣王八蛋。聽完朱忠的介紹後,向他們拱了一下手,算是答禮了,然後就在那年輕人旁邊做了下來。
卻不知道,冷無爲這樣自然倒令在場的人驚訝了,在坐的人要麼是朝廷大員,要麼是江湖一霸,普通人見他們都是兩腿發抖,說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而冷無爲卻是這樣的自然,好象他也和他們一樣是有身份地位和權勢的人,這令在場的人不由的多看他幾眼,那年輕人也不例外,卻不知,“居移氣,養移氣。”在大漢比他們官還大的、權勢還重的人他都沒有怕過,在區區的西楚,見這幾個官,還能嚇的倒冷無爲嗎?
朱忠行了個禮後,就退了出去。田大在冷無爲的指示下也退了出去。
“這位兄臺,不知道你想賭什麼呢?”那個年輕人講話有點娘娘腔,聽的冷無爲打了個寒戰。
“大家想玩什麼我奉陪就是了,小的有什麼冒犯的還請各位海涵。”冷無爲客套道。
司馬赫笑道:“客氣了,小兄弟看起來是外地人,應該我們來陪你纔是,你想玩什麼呢?”
冷無爲笑了笑,當下也不謙虛道:“我對賭這方面研究的很少,我只會猜大小,我想咱們來搖點子,搖的大誰就贏,怎麼樣?”
別的人還沒有說話,那年輕人倒冷笑了起來:“玩大小,你身上帶足了銀子了嗎,我們要玩可是一萬兩一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冷無爲就從懷裡掏出那一百多萬兩銀票,看的其餘的人的眼睛都直了。
“不知道這些銀子是不是夠啊?”冷無爲笑道。卻不知道沒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這五個人都在思考冷無爲究竟是什麼來歷。
猜點子大小,四個色子一起搖,誰能搖大的誰贏。那五個人分別壓了一萬兩後,就看冷無爲了,冷無爲笑了笑道:“怎麼,各位就壓這麼點,是不是有點怯弱呢?”
那年輕人跳起來道:“你壓多少,我就壓多少。”
冷無爲將面前的銀票全部推了上去,意思是這一百多萬兩全都壓上了,反正這也是白來的,也不心疼。這一舉動將在坐的都嚇傻了,,好一會兒,司馬赫道:“年輕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細水長流嗎?”
冷無爲看了看天色道:“我看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就玩這一把,輸了算我財運不佳,可是贏了我想各位也不要有什麼想法。”
耿力冷哼了一聲:“笑話,我們當朝的官員會對你有想法。”
而唐凡則面呈難色道:“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銀兩帶在身上,沒法跟啊。”
冷無爲笑道:“這不是什麼難事,我出一百萬兩,你們呢有多少就跟多少,死活就一次,夠刺激吧,小兄弟。”最後是和那秦公子說的。那姓秦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含羞了,臉一下子就紅了。不過讓冷無爲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心爲什麼會跳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