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的日裡,冷無爲躲在自己的溫柔鄉里,真不知道今昔何昔了,美人相伴什麼正事都丟在一邊,好在自己有些得力人手,平常瑣碎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處理,這偷懶的行爲卻被那些賣力幹活的人以爲是充分的信任,幹起來也就格外賣力。
今天一早,冷無爲這個傢伙爲了拍老婆的馬屁,爲楊雪兒畫眉,那花言巧語說的楊雪兒笑的不停。
冷無爲和楊雪兒正用完早餐,許管家就來報說有人來訪。許管家是從白家老號那裡白英特地介紹來的一個得乾的人,五十多歲,非常幹練和圓滑,處理官場上的事情非常老練,冷無爲特別倚重這老人,一來他是白家出身忠心不用懷疑,二來這人的確有能力。
冷無爲皺着眉頭,道:“是什麼人,今天是集市,我不是說過不見客了嗎?你給我把人打發了。難得我抽空?”
許管家笑笑,這位爺上任之初還能幹些事情,自後就沒有幹過正經師,老婆來了之後更是變本加厲,連客人都不想見,整天的清閒,不過對人還是不錯的。
“大人,來的是位女子?”
一句話把冷無爲給噎住了,想想那些日子的確和那幫官員吃了些花酒,不過那窯子可是沒有去,只請了幾個姑娘,當時還開玩笑要娶她們回去,難道是她們找來了,看着楊雪兒要他好看的眼睛,忙道:“什麼女子,我不認識?”
許管家笑道:“大人,她不是來找你的,是找夫人的。”
冷無爲吁了一口氣,笑道:“夫人,是找你的。”楊雪兒瞪了他一眼,道:“我耳朵不聾,聽的真真的,用不着重複。你是不是幹了虧心事啊?”
冷無爲陪笑,幹嗑幾聲。楊雪兒對着許管家道:“你把人請過來吧。”
許管家領命。
不一會兒,一位女子在其丫鬟的服侍下走了過來,許管家知趣的退下。
“啊,原來是二妹啊?”楊雪兒開心的起來相迎。
這沒出息的傢伙,一看到樂靈嘴巴張的大大的,直傻笑,對着楊雪兒道:“夫人,樂姑娘什麼時候成了你二妹了?”他不知道在京城的時候楊雪兒、樂靈和林韻詩義結金蘭,楊雪兒是大姐,樂靈是二姐,林韻詩爲老三。
樂靈笑笑,道:“還沒有給姐夫問安呢?”
冷無爲有些不好意思,暗罵自己沒出息,連老婆的金蘭姐妹都惦記,笑道:“哪裡,哪裡。我在這你們也不好談話,我去辦些公事,晚上咱們一起去到田大那裡吃飯,他老婆的手藝挺不錯的。”說要走,可腿腳就是不動。
楊雪兒冷言道:“怎麼,沒有見你動啊。”說着瞪了冷無爲一眼。冷無爲忙趕步離去。
出了“雅園”門外,許管家陪笑道:“大人,出門要不要乘轎子啊?”
冷無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對着許管家道:“我說老許啊,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她的,怎麼我見到她就從心裡怕啊,我好歹也是封疆大吏啊!”
許管家笑道:“大人,這怕老婆是和官大官小沒有關係的,有句話說怕老婆的人都是會疼老婆的人,是真男人。大人你就是這樣的人。”
“哦,是嗎?你說的好象也對哦,本少爺誰都玩的轉,獨碰到她就一個頭兩個大,看來是這個理。哦,轎子就不用了,我一個人去轉轉,你叫人把轎子擡到衙門吧,還有多準備幾套轎子,晚上把裡面的兩位主子送到田大的福聚樓那裡去。”
“知道了,大人。你路上小心。”許管家囑咐道,冷無爲點點頭離開。
今天是天龍城裡的集市,如今已沒有才來之初那些許的破敗之樣,雖然冷無爲這個官貪了點,但也畢竟窮苦過,知道百姓的苦,施政之時特別交代要寬和,田大也隔幾天就把那些富豪地紳給找來放糧。
尤三甲把天龍省稅收整理一邊,把該交的稅收,交多少都寫了個榜文每個地方都發下去,並請了些城裡養的那些太學生出巡宣告,違例官員可以上告而可以不用獲罪,因此這裡以前的苛捐雜稅多少被清除了許多,老百姓的負擔也減少了許多。這尤三甲冷無爲給他的差事就是新政推行,思念決定都讓他拿,自己不是那塊料。
熱鬧的人羣,來往的商賈,真有盛世之景象。天橋耍雜技的,吸引了很多人羣,來往的小販走東向西,衙役也沒有以往那樣囂張,不過這功勞得屬田大的,他如今真實現自己的夢想,不但做了這裡的黑道之王,在白道那些官員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對那些吸百姓骨血的,他是見一個打一個,打完後還把他差事給奪了,這不街上果然好多了。
冷無爲轉了一圈,暗讚自己果然是能吏啊,他也真敢感慨的,明明自己什麼事情也不做。見一茶館在說書,聽的人也蠻多的,冷無爲走的也有點累了,找了個好點的位置,聽起書來,不聽還好,一聽把他高興的不知道怎麼是好,原來那說書的人說的那個精彩人物居然是他自己。
“………,客官們,自從冷巡撫上任以後,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了。說到這,客官們也許要問,天時是什麼,聽好了,冷大人來之時,有破案奇才的古師爺在地邊擺地攤賣字,一直難以發揮其才能,可有些年了,這麼多年卻沒有一位大人識得其才,可冷大人來了之後便把他請到巡撫衙門,以先生之禮相待,這不正是老天將古師爺特地送給冷大人的嗎?也只有冷大人才能用其才,這是天時吧;
說到地利,那就不能不說這裡的地頭蛇,這多少年來這些混混哪個不是欺負咱們的,咱們是有怒不敢言,有冤說不的啊,自從田大人來了後,這些人都轉了性子,對田爺的話那是說什麼聽什麼,聽什麼做什麼,還有這天龍城的個幫派的人也和官府的關係比較融洽,這不是地利是什麼?
這人和,你們也知道這幫官員都跟什麼似的,欺詐咱們老百姓那是拼了死勁的,可現在怎麼着,那些苛捐雜稅都沒了,老百姓都說是冷大人下的命令給取消的。你們都知道大漢的律條說民告官先得吃棒子,可冷大人居然給取消了,老百姓都說一個好,那是不是得了人和啊!”
只聽見下面叫“好”的叫成了一片,一個商賈站起來道:“以前我在這裡做生意,這生意還沒有怎麼做,這銀子就先賠了不少,我們這些商人就叫一個苦啊,可現在連關卡稅也取消了,我們可是笑都笑肚子裡,來這裡做生意的人可越來越多了……”
在不知名的一個小巷子裡,朱富貴還是一副彌勒佛的樣子,拿着把算盤,聽着手下彙報。
“掌櫃的,那些眼線咱們都放出去了,把冷大人吹的個天神下凡救苦救難的菩薩似的,老百姓還紛紛叫好呢?”手下丁明笑道。
朱富貴笑笑,“做的好,告訴他們賣力點,我這有賞!”說着拿出一把銀子出來。
丁明笑着接過銀子,道:“掌櫃的,咱們這麼做,冷大人又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朱富貴笑呵呵,道:“你知道什麼呀,什麼叫做民心可用,這就叫民心可用,我混了這麼久的江湖,什麼沒有見過,哪個當官的不是愚弄百姓,豎什麼長生牌位,都是往上爬的一種手段。象這樣的事情我們做做就行了,別泄露出去,既然咱們找靠山就一定要把山弄的牢牢的,不光是爲了能把我們底給洗了,更是爲了有個好的前程,小子,你學着點吧。”樂呵呵的離開了,這胖子在冷無爲的暗許下,倒起了販賣私鹽的生意,賺了不少的銀子。有協議的漕幫也暗暗加了一股,雖說破壞了些規矩,可畢竟這幫裡的許多人在公孫重的帶領下已經習慣了吃歪食,何況前幫主又是別人救下的,說什麼也不能駁人家的面子,因此也就隨波逐流了。
大街上,東方白在書童和傅師爺的陪同下,遊覽着城裡的風光。人羣擁擠,卻井然有序,小販衆多,來往頻繁。
“爺,我一直以爲咱們的揚城就很繁華了,可沒有想到這一河之隔的天龍城居然是商賈雲集,百姓安居樂業,遊客衆多,一派繁華之景象。真是想不道。”書童東張西望的讚揚道。揚城位於佑民河以北,而天龍城則位於南邊。
傅師爺微笑道:“前幾年我來過天龍城,那時這裡的人可沒有這麼多,也沒有這麼熱鬧,看情況大人的恩師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看着路過的衙役沒有絲毫的飛揚跋扈,碰到了人也能幫人扶起,東方白欽佩贊同道:“恩師雖然無緣見面,可其妻子我倒是拜訪見過,不愧是楊老將軍的孫女,說的話和一般人都不一樣,尤其對朝政之事都有獨特的見解啊。”
幾人在邊看邊賞玩下,在一家名叫“再來客棧”落腳,裡面的房間都被商賈都給包下了,好說歹說才挪出一間房來,說是那商人定了房子,還要過幾天才能來,先方便他們。
安頓完後,東方白看時辰纔到午時,整理一下衣服,對着傅師爺道:“師爺,幫我準備一下拜帖,我們這就去巡撫衙門。”
傅文明應諾。書童留下看東西。
望天樓,坐落在巡撫衙門東邊不遠的地方,一直都是東城望巡撫衙門必進之路。這家酒店生意特別的興隆,這可是老字號的樓,一點都不輸於才興起的服聚樓。雖然沒有福聚樓佔地大,裝潢氣派,但飯館重在特色。柳小柔的福聚樓重在西域口味,比較重辣,而這望天樓重在東方特色,講究的是甜、咸和花式。整個樓一共有四層,分的就是檔次,越高的樓層代表的菜式也就越貴,從這四樓可以俯瞰整個天龍城和佑民河的風景,來往的文人雅士都會在這裡留下墨寶。
如今做在四樓的雅座的卻是一男一女,看起來象是姐弟。
“大姐,咱們的那筆生意已經和漕幫做的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南宮浩吃着可口的菜說道。
南宮紫鶯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南宮浩說什麼她也聽不見,象是有什麼心思。
“大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爹恐怕已經等急了吧,大姐你說話呀……”南宮浩看着南宮紫鶯。突然南宮紫鶯象是發現什麼,拿起手上的劍衝了下去。南宮浩往外面看看,嘴巴張的大大的。
“大人,前面就是巡撫衙門。”傅師爺指着前面的衙門道。
東方白搖着手中的扇子,一副風流才子的樣子,“原來這就是衙門,我們快點吧。”
兩人正走着,突然聽見後面有女人叫東方白的名字。
東方白往後看,臉上露出驚喜之情,忙上去相迎。
“紫鶯,你怎麼會在這裡?”
本有很多話想說的南宮紫鶯,站在東方白麪前卻不知道說什麼話是好,笑着懷着萬種風情看着東方白。
傅師爺象明白什麼,站的遠遠的。
過了一會兒,還是東方白打破了僵局,拉着南宮紫鶯走到傅師爺的面前,介紹道:“這是我的師爺,幫我很多的忙。認識一下吧。”
南宮紫鶯笑着行了個禮,忽然醒悟,眼睛睜的大大的,道:“你做官了嗎?”
東方白笑笑,在一旁的傅師爺笑道:“咱們東方大人是揚城的知府。”
“是嗎,那恭喜你了。”南宮紫鶯言語有些失落。她是真的喜歡東方白,也許是舞刀弄槍的見多了,自從幾年前結識東方白後,被他的文士風流給吸引住了,遇見什麼人都喜歡拿他做比較。如今他已經成爲知府大人,而自己卻是一個山賊,這天壤之別註定一切的思念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這時南宮浩結過帳後,也跑了過來,抱拳對着東方白道:“東方兄,好久沒見,一向過的好嗎?”
東方白還過禮後,笑道:“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胡亂着蹉跎歲月嗎?你們是怎麼在這裡的,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的,說一聲。”
南宮紫鶯忽然道:“東方大哥,你們來這裡是爲什麼事情?怎麼不在任上?”
東方白嘆了口氣,道:“不遇到什麼事情我能來這裡嗎,我到這裡是見我恩師的,求他相助的。”
官場上的事情南宮紫鶯不懂,但不知道怎麼着見了東方白就不想離開他,溫聲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嗎,你的恩師想來也是個很好的人。不過我這樣子不會有問題吧。”說着指着手中的劍,但語氣卻讓東方白不容推卻。
東方白笑笑,“那我們一起去吧,不過到時可按我說的去做。”
聽到東方白的讚許,南宮紫鶯頓時點頭不止。南宮浩在一旁看着,也無可奈何,心裡也期望能見識見識當官的人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