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晴知道,覃富貴這是在感謝她帶柱子進城,掙了銀子的事兒。
也趕忙站起身:“大伯您說哪裡話來?這也是柱子自己懂事,那些銀子,都是他吃苦受累得來的辛苦銀子,是他該得的錢。”二人一碰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對,晴兒說得對。大伯,柱子哥眼下雖然年紀還小,可機靈勁兒十足。在城裡時,晴兒就教了他一遍,他都記住了,還每一步都沒出錯兒。不管是磨豆腐還是發豆芽,那都是頂呱呱的好。”
覃寶山豎起大拇指誇讚:“大伯,柱子他出息了!”
這一誇,把柱子誇得面紅耳赤,趕忙站起身,親自替二人滿上杯中酒。
覃富貴深有榮焉!
覃寶山雖是在誇柱子,可他比柱子還要開心,興奮得一張臉緋紅。
端着酒杯的手也直打哆嗦。
“咱們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三伢子,以後你有啥事兒,只要叫大伯一聲,大伯絕不含糊!”
覃富貴說得激處,一昂頭,又喝了一杯。
“瞧把你高興得,連說話都打哆嗦。”
大伯母蘭子笑容滿面:“快,柱子,趕緊敬你三哥、三嫂一杯。都是託了你三哥、三嫂的福,咱們才能過得這安寧的幸福年!”
大伯母身子骨一直弱,這些年都是欠着帳過年。
可今年不一樣了!
柱子去了趟城裡,再回來居然帶回好幾十兩銀子,加上家裡的一點積蓄,總算把前些年欠下的饑荒債務悉數還清。
壓在覃富貴肩膀上的擔子一輕,也難怪他激動得一臉老淚縱橫。
“三哥,三嫂,柱子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提攜柱子。不過……”
柱子趕忙舉起酒杯:“三嫂,旁得事都不重要,就是你早上所說的事兒,可千萬別忘了哈。”
早上?
夏梓晴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柱子是說,找個她這樣的媳婦兒。
她一解釋,一家子都大笑起來。
“你這孩子,年紀小小就想要媳婦啦?等着吧!”
何三娘笑得停不下來。
何三也站起身:“嬸兒,榮發媳婦、寶山、晴子,我何三去年落了場大難,我原本以爲,自己怕是挺不過來了。沒想到,居然好運的遇到了你們。你們對我何三堪比再造之恩,比親兄弟還要親……我這心情,真是一言難盡啊!這杯酒敬二位,大恩不言謝,你們的恩情,我何三記在心裡。來,這酒,咱們幹了!”
“幹!”
衆人悉數起身,趕忙乾了杯中酒。
“何三哥,這酒,咱們要喝,可這話,卻不能這麼說。”
等喝了一杯酒,覃寶山趕忙替衆人滿上:“都鄉里鄉親的,能幫一把是一把,我覃寶山能力有限,幫不了太多,你們二位能賺到銀子,也是靠你們自己努力掙來的錢。我覃寶山可不敢居功。”
“覃兄弟你見外了,你要是沒功勞,誰敢說有功勞……”
何三明顯不信他的話,幾人你來我往。
大家都喝了酒,話匣子一打開,就扒拉扒拉個沒完沒了。
感謝的話翻來覆去,聽得夏梓晴耳朵打結,趕忙埋頭苦吃。
幾個孩子吃飽飯,偷偷摸摸下了桌,琢磨着去放煙花。就在此時,小豆丁那沖天炮的歡呼聲在屋外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