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豆腐之所以被稱爲三個最辛苦的職業之一,就是因爲做豆腐工序太多,活太重。
在這個完全依靠人力的年代,着實是辛苦活兒。
“你這孩子……好樣兒的!”
覃寶山重重拍了拍柱子的肩膀。
等回了房間,覃寶山也忍不住說起柱子:“這孩子實誠,肯幹。能幫,咱就幫他一把。大哥他這些年……不容易。”
覃富貴不同於老覃頭的想法多多,覃富貴這人很務實,也很孝順。許是他是長子的原因,他從小就很獨立,幾乎沒讓紀氏操什麼心。
連帶的,柱子這孩子也像極了他。
“可惜了大牛那孩子……”
覃寶山暗歎。
柱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卻是個傻得。不但傻,還時不時發羊癲瘋。
“就是小時候高熱,救治不及時落下的病根,燒壞了腦子……”
覃寶山雖然才說了一半,不過夏梓晴也知道了剩下的那部分。高燒,肯定燒成了腦膜炎之類,就算好轉,也成了傻子,還經常犯癲癇。
“確實,都不容易……”
夏梓晴感慨。
“可不是不容易嘛。你還記得你那時傻傻的,還餵我吃蔥油餅不?”
覃寶山的大手,在夏梓晴那頭烏黑的長髮間穿梭:“同樣的一幕,大牛曾經也做過。大牛小的時候很聰明,認字兒看一遍就會了。可老天爺不公啊!就這樣的孩子,一夕之間居然成了傻子……”
這話題太沉重,讓夏梓晴不好接口。
只能沉默。
“你知道嗎?他哪怕是傻了,每次難得吃到餅時,都會餵我吃。”
他轉頭看向夏梓晴,那雙墨眸,在黑暗裡冉冉生輝:“就像……當初,你在村口餵我吃餅時那樣。”
當初他雖然把晴兒帶了回來,只是爲了那份懵懂的心動。
可後來她爲她吃餅時,那憨傻的模樣,居然奇異地和大牛的身影相重疊。
“好啊!你居然說我像大牛?”
夏梓晴可不依了。
當即往旁側一滾,就滾出了他的懷抱,滾出了被窩。
“那你就去抱你的大牛吧!”
“傻瓜,我是說曾經。”
覃寶山如何肯讓她跑,當即大手一撈,就把她抓了回來,與此同時,長手長腳隨即纏了上去,把她牢牢困在自己懷裡。
湊到她近前,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用頭抵着她的小腦袋:“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
夏梓晴沒明白。
“謝謝你,居然還記得柱子,讓他進城。謝謝你的這份心意,我很感動。”
他在謝謝她,居然還記得他身邊的親戚。
夏梓晴恍然大悟!
“我幫柱子,僅僅只是因爲這孩子閤眼緣,如此而已。”
別以爲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她都會收留。
覃寶笑而不語,他的晴兒就是這般,嘴硬心軟——外表特別強勢,嘴巴說得比啥都強硬,內心卻比棉花還柔軟。
“尤其是你那幫狐朋狗友,連新婚夜都慫恿你不學好,我可不放心。”
再和那些人混,要是學壞了可怎麼了得?
“放心,那幾個小兔崽子。這仇,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覃寶山發誓。
還別說,等那幾個成親時,果然被覃寶山整得很慘很慘……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