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梓晴在對他施壓呢!
族長明知如此,臉上依然陪着笑,心裡卻嘔出了一大碗血。
就說這旁支二房吧!
早年覃志誠早早就中了童生,春風得意,走路都用鼻孔看人,更對嫡脈這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看着一脈相承的份上,他忍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二房清全堂弟病得厲害,覃志誠也殘了,劉氏又是個混不疚的,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剩下的偏偏窮兇極惡,之前那齣戲,讓他這個族長都沒臉繼續看下去……
“本族長見了覃嬸兒,也要客客氣氣見禮,喚一聲堂嬸兒。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跑到堂嬸兒面前撒野?讓本族長知道了,鐵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族長一臉義憤填膺。
夏梓晴自然也很滿意:“有族長這句話,晴兒就放心了。”
送走歡歡喜喜的幾位酒坊東家,族長才斂了笑。
走到覃寶山身邊:“你們、打算這就回去了?”
他這話問得有些奇怪,可大家都知道他這問話的由來。
覃寶山沉默。
良久,他才逐一掠過衆人的眼神。
紀氏目光復雜,並沒說話。
邱氏臉上有些氣憤,似乎想說什麼,看了眼紀氏,最終沒說出來。
夏梓晴站在他的身旁,不辨喜怒。
倒是福伯,卻開口說話了:“聽說全子哥病得厲害,我準備了幾副湯藥,你若是順路,就帶過去。也省得我大冷的天多跑一趟。”
他這話一出,族長明顯帶了笑,微微點頭,阿福倒是個明事理的。紀氏鬆了口氣,邱氏卻偷偷瞪了他兩眼。
唯獨夏梓晴依舊沒表態。
覃寶山有些拿捏不準她的態度,小心翼翼喚她:“晴兒……”
夏梓晴只微微一頓,反而笑了起來。
“說起來,咱們確實得走一趟那邊,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我們必須去做。”
啥事兒?
大家都好奇了。
等覃寶山攙扶着紀氏,夏梓晴挽着邱氏,告辭了阿福和族長,一路往回走時,覃寶山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別急,稍晚你就知道了。”
夏梓晴笑眯了眼。
竇氏一路罵罵咧咧往回走,越想心頭越氣,越想越是頻頻抹淚。
她嫁進覃家這麼多年,從前,人人都羨慕她是秀才娘子(實則是童生娘子),她就盼着覃志誠能高中,她可以風風光光的做狀元夫人。這纔在覃家做牛做馬多年,受再多苦,受再多累,也不敢多坑一聲兒。
可如今覃志誠落得這般,不但人殘了,心也殘了。
她再也看不到未來,也擊垮了她一直伏低做小,強行壓抑在心底的信念。
心裡的苦楚將她逼瘋,也扭曲了她的心。
她是徹底恨上了夏梓晴,一路往回走,便到處添油加醋說夏梓晴的心有多黑,人有多冷,扒拉扒拉到處說她閒話。這一吹,倒是成功和何大娘攪合到了一塊。
何大娘也恨死夏梓晴,恨不能把她扒皮抽筋。何甜甜現在有多慘,她對夏梓晴的恨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