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別說,這幾日整天和覃寶山廝混,她很有點“樂不思蜀”,完全忘記了還有這茬事兒。
直到看見這幾位酒坊東家纔想起。
這幾位都是人精,又有求於人,見到二人帶如此多的禮物回來,自然好聽話一籮筐一籮筐往外倒,把二人誇得上了天。
福伯倍覺臉上有光,就連族長和管事也是一臉喜色。
夏梓晴倒是沒有和幾人閒聊,只因爲她剛來不久,竇氏就不請自來了。
一看見她,夏梓晴就猜到沒好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竇氏是有事相求。
竇氏明顯又羞又窘,漲紅了臉,吱唔了半天,雖然竇氏吱吱唔唔半天,主要意思很簡單:她也要進作坊做活兒,她也想賺錢!
夏梓晴必須幫她,還有覃志誠和覃珏瑛。
“你是不知道,眼下家裡有多麼的難,爹他的身子骨不好,三天兩頭請郎中抓藥。志誠的腿傷也拖不得,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活。額外還有瑛子和東子……這日子過得太難了,夏梓晴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竇氏說着說着看開始哭窮哭弱。
“夏梓晴你現在進了我覃家門,又去了城裡住,眼下可是體面人兒。日子過好了,也該幫幫咱這些窮親戚。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不管不顧呀!”
竇氏哭歸哭,不斷摸着淚兒,可態度越來越強硬。
說到後來,那話裡話外都拿着架子,就是你必須幫的意思。
夏梓晴可算是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想進覃家作坊幫傭?不僅是你,還有覃志誠和覃珏瑛也都要進去?”夏梓晴眯起眼瞅她。
竇氏不斷擰着自己的裙邊,明顯很緊張,卻態度堅定直點頭。
“不錯,晴兒呀,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是嘛……”
夏梓晴真想呵呵她一臉!
她和覃寶山成親,周圍村鄰親朋都來了,就唯獨二房那邊,除了小豆丁就沒一個人來。
不過,在鄉下嘛,很多人走親戚,也就派一個人去,也代表了一大家子。
對此事,紀氏雖然感嘆,卻也說不上話。
覃寶山在覃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終卻是認賊做父,認盜做母。喊了那個偷換了他的女人這麼多年娘,更喊了老覃頭這麼多年爹。
他不說,前去參加婚禮的親朋都替他不值!
可眼下一有事,能利用這邊,二房就求上門來了。
夏梓晴一臉譏笑,盯着竇氏。盯得竇氏渾身止不住地抖:“覃志誠斷了腿,他去做活兒,不還得找人推着他來來去去?還有覃珏瑛……你覺得她進了作坊,又能做什麼?”
“就……志誠會筆墨,可以書寫。至於瑛子,她可以做些分揀的活計……”竇氏聲音低如蚊吶。
“這話是你自己想的?”
夏梓晴冷嗤:“覃家果酒作坊可不是我夏梓晴開的,我可沒那麼大的臉去說。”
話裡的諷刺,讓竇氏一下子白了臉。
下一刻,她突然跳了起來:“什麼,這麼一點忙你都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