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空,他趕忙將他的幾名兄弟叫了過來:“大家都是兄弟,今兒我覃寶山啥也不說了。這負責擋酒的活兒,就交給你們幾位了!”
張揚航、石頭、栓子等人趕忙拍着胸口保證。
“覃大哥你放心,區區小事,包在兄弟們身上!”
回頭看見大伯覃富貴有些無措地站在一旁,他趕忙上前見禮。
“大伯,今天人多,招呼鄉親們的吃好喝好的辛苦活兒,就得辛苦大伯您了。”
原本有些無所適從的覃富貴樂了。
“放心,大伯知道該怎麼做,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新郎倌吧。”
自己侄兒成親,覃富貴想上前幫忙,又唯恐適得其反。
覃寶山這一聲大伯,叫進了他心底,當即紅光滿面下去招呼村鄰們坐席,更是逢人就虧覃寶山這侄兒好。
而另一邊,跟着迎親隊伍進城的覃老夫人也邀請女客入了席。
覃寶山周旋在酒桌之間,不斷敬酒喝酒。一時間,整個覃宅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中。
大紅燈籠高掛。
夏梓晴頂着蓋頭,被喜婆攙扶着送進了洞房。
喧鬧聲逐漸被甩在身後。
平平安安的進了洞房,喜婆也一臉欣喜,今兒這樁媒做得不錯,中間雖然有點小插曲,卻也是有驚無險,這一筆媒人禮,她算是到手了!
“你先在這坐一會兒,新郎倌還在前頭吃酒,怕是沒那麼快過來。老身先去看看,有沒有啥地方需要幫忙的。”
“那就勞煩嬤嬤了。”
夏梓晴禮貌地應和着。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老身該做的事兒!”
喜婆丟下話,便歡歡喜喜離開了。
房間裡恢復了安靜,遠遠地,外面的喧鬧隱約傳進了新房裡。
原本按照禮節,此刻的她應該由小姑陪着,也不顯孤單。可惜,覃珏瑛是個擰不清的,覃家二房那邊除了小豆丁外,也就竇氏昨天來過一趟,還是來找她麻煩的。
夏梓晴也不寄希望在二房那邊,默默坐在房間裡,想着自己這幾個月的經歷,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好像自己前一刻還在爲了保家衛國生死相搏,下一刻,自己卻成了新嫁娘,坐在新房裡,等着自己的相公歸來。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
總是在人不敬意的時候,便拐了一道彎,從此際遇在不相同。
不知坐了多久,放在她面前的火盆逐漸熄滅,室外的寒冷慢慢涌進房裡,夏梓晴這才偷偷掀開蓋頭的一角。
櫃檯上的兩支龍鳳燭燃得正旺,大紅喜字高掛。
桌子上,擺滿了飯菜。
她在路上雖然用了些銀絲捲,可一天沒吃東西了,她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作響。
正要起身,不料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她急忙坐回牀頭,拿起蓋頭重新蓋上。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夏梓晴等了又等,來人似乎遲遲沒有進來。她剛想掀開蓋頭細看,身旁突然傳來“嘻嘻”兩聲輕笑。
“行了啦!你就別裝了,小爺都看見啦!”
小豆丁獨特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