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二娃眼下雖然才幾歲,可鄉下人早婚,要不了幾年,就該到說親的年歲了。
何三叔越考慮,越覺得這提議可行。
“寶山媳婦,你這小小年紀,見識咋就這麼大呢?不但年紀輕輕就辦起了作坊,才這點時日,又是買地又是買車還買宅子,讓我等這活了大半輩子的大男人也汗顏啊!”
何三叔嘆息。
他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活到狗肚子去了,活了大半輩子,如今連房子都沒了。
“何三叔您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夏梓晴寬慰他:“往年被大雪壓垮了茅草屋的不少。連老天爺都在幫你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再說了,何三叔您和何三娘每月可有二兩銀子的進賬,這銀子存着,不就是打算留給二娃那孩子的嗎?眼下天時地利人和,都齊了!”
何三叔兩口如今就在覃家作坊裡幫工。
當初作坊剛剛辦起來時,村裡有不少人都進了作坊。何三叔兩口遲了一步得到消息,和很多想走門路的人一樣,得知了夏梓晴的身份,便求到了夏梓晴面前。
夏梓晴不想對作坊過多插手,只是在二人求來時,指點二人去找了里正。
之所以如此,夏梓晴也是出於多方考慮的原因。
那時覃家果酒作坊剛剛纔起步,里正又有意分一杯羹,跑到她面前和族長鬧了一場。最後被夏梓晴拿出掛麪方子給打發走了。
夏梓晴想着二人老實,若是求到里正那,哪怕不能留在作坊,也可以進里正新建的掛麪作坊做工。
不錯,里正已把掛麪作坊開起來了。
只是他用得是他小舅子的名義,和覃家分了二成利。如今家裡還放着好些掛麪,就是里正派人送來的謝禮。
何三叔如今在煉油作坊裡,每個月有一兩銀子進賬。而何三娘,則在作坊裡的分揀包裝處做活兒。雖然只有幾百文錢,可作坊的管事懂得收買人心,蠟燭、肥皂、果酒,誰幹得好,就獎勵誰。何三叔兩口子都勤勞肯幹,很得管事看重。幾乎每個月都有獎勵(獎金)拿。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理兒。”
何三叔樂了,越想越覺得她的話說得有道理。
看着他懷裡的銀子兒多了,正在要不要房子時,把原本的茅草屋壓垮了,可不正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想明白這點,何三叔心底陰鷙盡去,認真和夏梓晴商量起具體事宜來。
甚至連要建幾間屋,朝向如何,都請教了夏梓晴。
何甜甜呆坐一旁,看着二人有說有笑,將她無視得徹底,心頭的怒火直往上冒。
尤其是看見,自己三叔說話處處捧着那臭女人,她簡直忍無可忍。
“三叔,我給虎妞和二娃帶了點小禮物,就放在馬車上。勞煩你走一趟了。”
何甜甜突然開口。
說得正高興的何三被打斷了談興,有些泱泱然,沒說話。
何甜甜趕忙笑着補充:“就是些孩子的衣服,吃得,用得。知道你家遇到這等天災,我可是虎妞和二娃的堂姐,給他們帶點小東西,三叔不會推辭吧?”
想着自己的兩個孩子,何三隻得道了謝跟着春蘭出了屋。
“那,我就先替虎妞和二娃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