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恨的,不僅僅只是,她是逼死那小女孩的兇手!而是……”
覃寶山的手不住在抖:“而是我,居然被她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迷惑,間接成了害死小女孩,做了她的幫兇!”
“所謂不知者不罪……這事,怨不得你,你也不知道她原本是這種人不是嗎?”
夏梓晴反握住他的手,無言給他信任。
“可若不是因爲這,那個小女孩就不會死……”
覃寶山雙眼通紅:“你不知道,我後來才知道,那個人的心有多毒!她把那條小狗的屍體丟入水裡。眼睜睜看着那小女孩跳進水裡撈小狗的屍體,眼睜睜看着她溺死在她的眼前。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我覃寶山多看她一眼都覺得髒!”
那個髒字,被他咬牙切齒的說出。
可見他有多痛恨!
夏梓晴沒再說什麼無意義的安慰話,只是默默陪着他走了一路。
等走到王家時,他的心情明顯平復了許多。
這次上王家,自然不能空着手進去。二人拐道覃家酒肆,帶走了幾罈子酒果酒,原本店裡幫忙的族人說記賬,可夏梓晴堅持直接付了現銀,這次叩響王家的側門。
“你在外面等我吧,我進去就行。”
夏梓晴提議,覃寶山心情起伏太大,聞言,卻拒絕了她的好意。
“不用,我沒事兒。咱們一起。”
王子珩王公子並不在家,已經上了郡城,準備來年開春的春闈。王大官人倒是撥空見了她。
比起王子珩來,王大官人明顯四五十歲左右,長得白白胖胖,笑起來一雙眉眼給人分外和藹的感覺,讓人心生好感。
一番相見,少不得一番寒暄,品過熱茶,這才把話題說道正題上。
“前些日子衍兒回來,才和老夫說起你們覃記酒坊,還別說,你們出得果子酒確實不錯,喝着就是清爽。”
這位王大官人誇起人來,當真讓人感覺溫潤如水。
“王大人明鑑,這酒坊是族中所辦,說來,寶山也是託了族裡的福。”
覃寶山和他東拉西扯片刻,就把話題轉到來意上:“說來這果酒作坊,還是前些日子,寶山前往郡城,湊巧帶回來一批棉花時,族中新折騰出來的果酒,倒確實美味。”
“哦?”
王大人一挑眉:“你前些日子去了郡城?”
“確實去了一趟,只是後來忙於族裡新出來的果子酒,纔沒有再走第二趟。倒是我的一幫兄弟,冒險又走了一遭,不料卻出了事。”
覃寶山言辭懇切,語帶哽咽,幾乎說不出話。
王大官人面色不變,少不得安慰一番,說了些勉勵的話,這才端了茶。
等二人一走,王大官人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回頭叫了下人。
“來人,派人去查一查,最近可有人因爲棉花涉案,事情經過如何,速速來報!”
“是,老爺。”
到得下人急匆匆離去,王大官人靜坐片刻,想起自己的兒子臨走前提及適才二人,話語裡,更存了看好的意思。他心中不由升起了送過順水人情的心思。
果然,事情始末不久便擺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