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拄着柺杖的手劇烈顫抖,只見那本書裡赫然寫着古湛的身世,而底下的署名竟然是……柳鶯鶯,古湛的親孃!
“不、不對,他根本不是我們古家的孩子!”猛地將椅子打翻,老楊氏的一雙眼睛通紅的嚇人。
原來,古湛竟是柳鶯鶯在接生那晚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
由於難產導致真正的古湛夭折,而正好那晚就出現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害怕老楊氏等村裡人對她有異樣的看法,柳鶯鶯就將那個撿來的孩子替換成了夭折的古湛。
打那以後,這件事就成爲了她的心事,可她卻始終沒有膽子將真相說出,便將一切寫在了一本書中,藏了起來。
可即便如此,心魔依然沒有放過她,最後抑鬱而終也是因此。
而用情至深的古天,也就是真正的古湛爹,在妻子逝去之後沒多久,也就杳無音訊了。
如今想來,這一切竟都是因爲這個孽種!古天爲人聰明靈活,對比古力的爹很是討老楊氏歡心,如今知道古湛不是自己親孫子,古天的離開又與他逃不開關係後,老楊氏的一個心瞬間就有些扭曲。
對待古湛的態度也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各種苛刻不說,更是開始毫不留情的壓榨古湛所有剩餘價值,不明真相的古湛就這麼被當成了他們賺錢的工具。
直到一次老楊氏憤怒之下狠打古湛,他這才拖着遍體傷痕找到曲蝶。
深夜來到曲蝶屋外,卻是一聲不吭就這樣杵在門口,若不是洗過澡後路過院子,他怕是要在那站一晚上!
只看到那些傷口的一瞬間,曲蝶眸中就不禁劃過一抹心疼。
回到屋內找了西藥給他所有傷口都包紮完畢後,這才帶着古湛前去討理。
下意識的,看到古湛和曲蝶找上門,劉氏心裡一抹心虛閃過,她當然知道老楊氏爲何會如此虐待古湛,畢竟那本身世之書也是她找出來的。
可儘管如此,卻不代表她就要將真相說出來,不想放過古湛這個賺錢的機器,劉氏硬是同去的好一番爭論,卻還是抵不住曲蝶的寂靜聰明,無意之間說漏嘴,曲蝶這才知道原來古湛不是親生的。
當然在場的古湛也將劉氏這句話給聽了進去,一時間直接就傻愣在了原地,心裡滿是不可置信和掙扎。
看着這樣的男人,曲蝶不自覺心中一痛,登時一股火氣衝上腦子,當場就放了狠話,並且讓古湛同古家劃清界限,丟下銀子這才走人。
而傻傻的,古湛就這麼被曲蝶給拽着離開古家之後才反應過來,一時間又是難過又是尷尬。
想到自己以後就是個沒有家的人了,心裡就忍不住有幾分落寞,長了這麼大,雖然這近二十年日子過得一直清苦,但卻是如今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外人。
曲蝶見他如此不好過,心裡也是有幾分心疼,當下便產生了收留他的念頭,可畢竟男女有別,自己也不好將他領會老房。
就是當初王大山跟着她也是因爲住在衛嬛家,他們都是客人。
就是後來老房重建完畢,曲蝶也另外開設了一件小房子讓王大山搬出去住,如今古湛自然也得差不多待遇。
想來想去,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地方,曲蝶便將古湛直接安頓在了破廟裡,打算之後再建一個小房子給他住。
卻不曾想,這在破廟中住了沒幾日,古湛乾脆在老屋附近用竹竿搭了個小屋,任憑曲蝶如何調笑,也一直默默守護在身邊當她的護花使者。
不過揶揄歸揶揄,這般住着倒也不會有什麼流言蜚語產生,再加上有了這麼一個保鏢,曲蝶可算是清靜不少,一時間找麻煩都被嚇退了。
不過想來小木屋畢竟住着沒有房屋舒服,一道颳風下雨甚至還有漏雨的風險,曲蝶最後就還是給他蓋了間房子,不過距離老房就稍有一段距離了。
也因此,古湛心裡纔會有幾分抗拒,但耐不住曲蝶的各種勸說,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住了進去。
而自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古家沒了古湛,劉氏那邊可是熬不過來了。
古力本就是個沒用的,再加上劉氏也是個好吃懶做的,老楊氏年紀大了更不能指望她去幹活,如今沒了古湛,曲蝶留下的那些錢更是禁不起三個人的消耗。
每過多久就直接見了底,無奈之下,劉氏便經常來找古湛,言語間也有幾分懇求,似是還指望着古湛能夠養着他們。
看不慣她這副勢力虛榮的嘴臉,曲蝶一直心中還記恨着古家虐待古湛那件事,每次劉氏一來就主動將她們趕走,來一次趕一次,幾番下來,就是老楊氏都有些要坐不住了。
見每日這樣也不是辦法,古家幾人細細商討一番,一次無意間看見謝雨兒去找曲蝶麻煩的場景,登時心中一動,緊接着就使起了小心思。
一番蠱惑勸說下,謝雨兒一個人也總在曲蝶那裡吃虧,便爽快答應了劉氏的主意,兩人開始聯手對付曲蝶。
而在這些日子,曲家也根本不安生,一個個全惦記着曲蝶。
在加上還有曲竹露現在還跟在曲蝶身邊,這在趙梅眼裡,登時就變成了是曲竹露手段高明,抱大腿成功。
心裡愈加憤恨和不敢,要不是最開始有古湛日日夜夜在那守着,幾人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上去找麻煩了。
可時間久了,看習慣了,面對看似兇悍的古湛,她們漸漸的就不怕了,在曲梅兒的妖言蠱惑下,總想了千方百計的壞主意來找曲蝶的麻煩。
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對於曲蝶後院種植的那些土豆更是眼紅不已。
不過即便如此,對與曲蝶來說管他嬸嬸叔叔,伯父伯母,凡是不知死活招惹她的,照教訓不誤!
幾番下來,曲家衆人雖都僥倖活了下來,卻幾乎每個人都被蛻了一層皮,比起之前更是不好過。
當然,沒有了古湛的古家也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在最後那一點積蓄用光了以後,所有人的惡性就盡數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