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暗殺進行中 2
從目前永慶市的情況看,只有通過地下調查才能確定永慶市的搖頭丸銷售量。『言*情*首*發周衝從呂明明那裡得到的名單顯示,目前至少有近千名搖頭丸吸食者缺貨。這只是一小部分,在周衝看來,選擇跟着張羣幹,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自己的工作性質絕對是安全的,是值得信任的,交易起來自然方便順暢。
呂明明看到現在的周衝,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周衝這小子很實際,聽他的言談是張羣的下線,自然也對周衝有了一些敬畏,畢竟張羣的直接領導就是木木,甚至可以說是“蠍子”,現在張羣又有了周衝這個平臺,自然少不了買賣。呂明明開始從過去的撒風透氣,到現在逐步進入交易行列。
一切進展得如此順暢,周衝只用了幾個晚上就掌握了整個永慶市的搖頭丸需求量,當數字顯示在他面前時,他驚呆了。一個小小的永慶市,只有十幾家酒吧和夜總會,竟然有如此大的需求量,難怪“蠍子”打斷齊懷遠的腿,這裡面的確有太多的誘惑,金錢就是能讓鬼推磨,現在自己也被這個怪圈所腐蝕了。
周衝帶着密密麻麻的名單來到張羣的住處,張羣面帶微笑地迎接周衝的凱旋。
“辛苦兄弟了,沒尾巴吧?”張羣問。
“什麼尾巴?”
“哦,就是說沒遇到警察跟蹤吧?”張羣向周衝解釋着術語的意思。
“哦,碰見呂明明瞭,就是過去跟着齊懷遠的那個警察。”周衝說。
“哦,我也是剛剛知道,呂明明跟你一樣,是警察裡面的跳槽者,哈哈……”張羣笑着接過周衝的紙條。
“很好,兄弟辛苦了,來,這個拿着,買盒煙抽。”說着張羣扔給周衝一沓子錢。
“哦,我不要,這個是我應該做的,既然跟着哥哥幹,跑腿的事兒我一定能行。”周衝把錢推了回去。
“付出了就應該得到回報,拿着。”張羣把錢塞進周衝的口袋裡,然後又補充說,“一定記住,跟齊齊好下去。”
“哦,感情這事兒啊,得隨緣,看情況吧。”周衝的回答很巧妙,他不想讓齊齊摻和這些事兒,他是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去接近毒品的。
周衝有一個問題一直沒弄明白,那就是齊懷遠受傷前後的問題,他嘗試着詢問張羣,但是又怕被懷疑,如果張羣懷疑自己,那就無法合作更無法弄到更多的錢了。他只能找合適的機會進行探聽,周衝看着興奮的張羣問:“哥,‘蠍子’爲什麼打斷齊懷遠的腿啊?”
張羣閉上眼睛,向周衝講述那個地下室裡發生的一切。那是春末夏初的事兒了,齊懷遠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非常緩慢地說着:“‘升騰’夜總會最近有大交易。”沒等齊懷遠繼續問下去,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他馬上通知呂明明到他辦公室裡來,兩個人計劃着如何擊破毒品交易內幕。
呂明明認爲匿名電話是故意製造緊張氣氛,擾亂社會,建議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齊懷遠則不這麼認爲,畢竟最近一段時間搖頭丸的交易竟然氾濫到高校門口了,當抓獲到兜售者時,大多隻能從身上搜出3顆搖頭丸。這樣的數量根本構不成犯罪,對於他們嚴刑拷打也無濟於事,他們在供詞中說得很清楚,他們只需要把100塊錢放到指定的位置,就能取走3顆搖頭丸。齊懷遠也曾指派大量警察進行跟蹤,但是他們的交易是無時無刻的,是沒有規律的。
齊懷遠這一次親自行動,並且親自部署了抓捕計劃。從夜總會的吧檯到夜總會的小姐,從門口的保安到分管音響的DJ,都是齊懷遠一手策劃的。匿名電話並沒有說明什麼時候交易,只透露了有大交易。所以齊懷遠告訴所有便衣,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時刻注意流動客源和陌生客源。
齊懷遠還擬了一個大膽的計劃,那就是把網撒向所有可能發生交易的地方,每一個酒吧和夜總會都有他佈下的便衣。這個計劃只有姜忠誠知道,畢竟這要動用大量的警力,沒有岳父的支持齊懷遠做不到這一點。姜忠誠打來電話向齊懷遠佈置着:“懷遠啊,動用這麼大的警力,我也有壓力啊,一個匿名電話就派出這麼多警察,自然沒有說服力。不過我相信你的感覺,我支持你,但是這個計劃只限於你、我知道,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不然將前功盡棄。”
齊懷遠聽着,記錄着,卻不曾想這樣一個電話被呂明明竊聽了。
“蠍子”的計劃被齊懷遠攪亂了,他們打算取消“升騰”夜總會的交易。木木提醒“蠍子”:“我們可以臨時調換地址。”“蠍子”冷笑着說:“齊懷遠已經把永慶市用警察籠罩住了,怎麼換?”
“那怎麼辦?”木木問。
“我要會會齊懷遠。”“蠍子”用力把菸頭彈向外面的夜空。
“太危險了。”木木提醒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殺齊懷遠怎能交易?”
“齊懷遠可殺不得,他岳父是永慶市的功臣,對永慶市有功,很有手腕的,你若殺了他的女婿,他會把永慶市翻個底兒朝天,那我們就失去這個市場了。”
“那我也不能嚥下這口窩囊氣,至少我要讓齊懷遠知道我‘蠍子’是怎麼回事。”
“蠍子”和木木來到永慶市的時候,專門讓張羣發了20顆的貨,並且故意露出馬腳。
齊懷遠的眼線向他彙報了情況,他馬上帶領呂明明到現場,“升騰”夜總會正是高峰期,行動之前他早已瞭解了這個地方的結構,並且指派了很多便衣在其中。齊懷遠來到吧檯,呂明明左右環顧着。
吧檯的服務員遞給齊懷遠一張點單,上面寫着:取貨人,地下室入口。
齊懷遠拿起筆在紙條上寫道:不要輕易行動,要跟蹤,一直到大魚出現。
正是這個紙條讓齊懷遠輸掉了左腿。
按照便衣的計劃,想現場抓獲帶貨的人,但是看到齊懷遠的紙條,要一直跟蹤到大魚出現,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看到地下室入口處的持貨人向夜總會門外走去時,齊懷遠示意跟上,幾名便衣跟了出去。
齊懷遠和呂明明對地下室的結構非常熟悉,他們過去也經常到地下室盤查,偶爾也能查到一點線索。呂明明回頭看看齊懷遠說:“隊長,你的槍套開了。”說話的同時,呂明明已經把手伸進了齊懷遠的腋下,幫助齊懷遠把槍套扣好。
兩個人走下地下室,過道里只有一盞昏暗的燈,根本看不清路,好在兩個人熟悉這裡的地形。前面突然有一個身影閃過去,齊懷遠加快了腳步跟了過去。呂明明在身後“啊”的一聲倒地,齊懷遠再次回頭時,兩個人已經被“蠍子”的人制伏了。
張羣手裡的名單已經被他折得很小很小,然後塞進嘴巴了,他慢慢咀嚼着,吞嚥到肚子裡了。
周衝看着張羣的舉動接着問:“後來呢?”
“後來,齊懷遠被打斷左腿,然後我到公安局門口張貼了那張帶血的海報。”張羣輕描淡寫地說。
“是那張‘小心你的右腿’的海報嗎?”周衝問。
張羣轉過頭,嘴巴里還在咀嚼:“兄弟,不該知道的別問,不過這個你應該知道,就是那張海報。”
周衝趕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
“不說了,睡覺,明天你就可以回鳳凰嶺過年了。”說完張羣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周衝順勢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