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雅,出去了就不用擔心我。”她語氣放鬆的說着,至少從方纔永平郡主的語氣裡聽出,她已經開始戒備玉雅了。這樣,她就不會把玉雅留在身邊,不用受她頤指氣使。
“無雙姑娘,你保重……”
她含淚揮別,心中頓生難受。
她點頭,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只有這樣,雙方的心裡,才能好受一些。
門窗被再次掩去,最後的餘光落在她的身上,淡淡柔柔的映着她削瘦且孤寂背影,所有光華皆滅,她就像斷去了翅膀的天使,有種無法逃出黑暗控制的絕望。
古樸卻不失威儀的弄天殿內,一襲墨袍的平王疾行風正倚窗而立。
夕陽那淺碎的光芒照在他冷俊而深邃的面容上,使得他整個人微微祥和幾分。一雙幽瞳半斂着,看着遠處略帶深思,讓人有完全琢磨不透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這時,綵衣飄飄的蘇千畫走了過來,他目光清幽,薄脣微抿,使得那本就出塵的容顏,更添幾分屬於女子纔有的媚態。
“平王,是否還在爲葉姑娘之事煩憂?”
他溫聲詢問,換得他淡漠的回眸。他不言,那微蹙的眉宇卻顯現了他內心的所有想法。
他擡起衣袖,黑瞳中閃過一抹擔憂:“葉姑娘已經被關在柴房一天一宿了,滴水未進,長久這樣下去,恐怕……”
話未說完,便見他挑眉凜來。他的目光帶着幾分陰沉與些許不悅:“怎麼,千畫,你在擔心她?”
被說中心事的蘇千畫只是輕笑的遮掩,故而不動聲色的轉過身,語氣柔和道:“千畫是在爲王爺擔心。”
“是嗎?”他似問非問的說着,眼神略微古怪。
他頜首道:“如今葉姑娘可是王爺身邊的一顆重要棋子,她性子雖剛烈,但仍是一介柔弱女子。只怕這樣下去,她會受不住。難道王爺,就忍心讓這顆妙棋,這樣香消玉殞?”
疾行風上前一步,目光一閃,心中自有盤算道:“本王沒打算要她性命。”
“那王爺的意思是?”蘇千畫承認自己有些擔心她,否則,也不會冒着被平王責怪的風險,再多言下去。
“本王一直把她關起來,只是想好好懲罰她這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輕重的性子。”
“王爺,恕千畫直言。那日葉姑娘之所以不肯放過永平郡主,實乃郡主有意刁難捉弄她,並非她……”
“哼,永平郡主是何許人,本王心裡會沒數?”
“既然王爺都明白,爲何還要這樣對待葉姑娘?”蘇千畫說到這裡,不由爲她有些鳴屈:“難道,王爺是故意偏袒永平郡主?”
疾行風銳利的眼眸一擡,目光淡泊,語氣頗冷道:“永平對本王來說,毫無作用,何來偏袒之說?本王這樣做,只是想讓葉無雙明白,她若不及時改掉她那清高自以爲是且不知進退的倔脾氣,早晚吃苦的是她自己。”
“原來王爺是這用意。”聰明如他的蘇千畫,立即對平王的意思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