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本來是隻是自娛自樂的念着這首《蒹葭》,可沒想到讓這個男人聽了去,此時配上他那饒有興趣的眼神,她一時羞愧難當,銀紗下的嬌顏已經,卻強作鎮定的轉過身,不予理會。
“無雙姐姐,那人幹嘛一直看着你呀。”敏兒在那裡傻傻望着,有些不解。
葉無雙握着敏兒的手道:“不理他就是。”
那男子並沒有因葉無雙的冷漠而退縮,反而吩咐船家將畫舫划來的位置,更靠近葉無雙幾分。
“這位姑娘不要害怕,本公子並無惡意,只是有些仰慕姑娘的才情罷了。若是不介意,可否到本公子的舫上一敘?”那話聽似真誠,卻暗含輕佻,讓人聽得很不自在。
葉無雙回頭狠瞪了他一眼,正不知如何回答,不料背後卻響起了一道溫柔且霸道的回答:“哪個毛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敢在此地調xi我家娘子,要讓我抓住,非剜了他那一雙狗眼不可。”話落,葉無雙只覺香肩兩處微微一沉,淡淡的溫暖在周身蔓延。
回眸,佇立在是她跟前的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樑王。此刻,他溫潤的掌心輕輕搭在自己肩畔,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威儀與桀驁,同時她那狹長而多情的鳳眸,也佈滿了侵佔與保護的意味。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得滿是驚慌的葉無雙,眼中閃過一抹澀然。驀地覺得眼下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那一日,月老廟前的姻緣樓下,懾驚天爲了擺脫安意秋的糾纏,曾稱她爲夫人。猶記得,那蜻蜓點水的深情一吻,如今回想,額前仍迴盪着灼烈的滾燙。
她側目,正巧看到他站在樑王的身後。一襲紫袍,永遠將他尊貴的氣度彰顯得一覽無遺,墨黑色的長髮高束腦後,些許絲絲縷縷灑脫落於前額,高挺的鼻樑和薄薄的嘴脣,是巧奪天工的俊美,每一個神情,都是恰好處的動人,那雙眼睛,銳利得就像弦上的弓箭,堅韌,而帶着讓人看不清的穿透力。此刻,他深深的凝視着自己,眼神幽暗中,略帶一絲冷漠之色。
興許是覺得樑王過於親密的舉止讓自己不適從,又或許是因爲懾驚天那充滿冷意的眼神讓她不舒服,她有些僵硬的扭過身子,水眸盯着地面,一言不發就進了船艙。敏兒連忙在後面跟進:“無雙姐姐,等等我……”
樑王以爲是自己唐突舉動冒犯了她,心中不由有些愧疚自己的莽撞。當下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卻見對面畫舫上的白衣男子還癡癡的盯着這邊。一時間,肝火大動:“臭小子還敢看,真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經樑王這樣一喝,那白面書生這才從葉無雙那清淺的身影上回神,但見樑王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由縮了縮頭。揮揮袖,自早沒趣的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見人瞬間走得差不多了,樑王這才悻悻的回過頭來,看到身後的懾驚天面色難看,不由納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