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傢伙仰起頭來,晶亮的水眸帶着疑惑的看向她,顯然有些不明所以。
她卻笑着點頭,猶如一輪明月般溫馨美麗。
“是啊,很久很久以前,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麼清,像最明亮的
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錨鏈都達不到底。要想從海底一直達到水面,必須有許多許多教堂尖塔一個接着一個地聯起來才成。海底的人就住在這下面。
住在那底下的海王已經做了好多年的鰥夫,不過他有六個美麗的孩子,這六個孩子是皆有着人類的美貌與魚的身子,她們是海的女兒也是海下的人魚公主,然,在她們之中,那個最小的公主要算是最美麗的了。她的皮膚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藍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過,跟其他的公主一樣,她沒有腿:她身體的下部是一條魚尾。”
“哇,人魚公主,聽起來好美啊。”小傢伙水亮的眼晴不再悲傷,而是充滿期待的聽着她接下來要講的故事。
葉無雙淡淡的笑笑,眼神卻變得悲傷起來,因爲這個故事的結局過於殘忍,兒時偶然看到這則悽美童話,她傷心了整整一天,想到可憐的小美人魚就會有着想哭的衝動。爲了愛情犧牲了自己的她,臨終也未曾讓王子知道真相。
“無雙姐姐,快說吧,接下來呢?”
聽着小傢伙的催促,她不再陷入自己的思緒,緩聲道:“她們過得很快樂而且很自由,可以把整個漫長的日子花費在皇宮裡,在牆上生有鮮花的大廳裡。那些琥珀鑲的大窗子是開着的,魚兒向着她們游來,正如我們打開窗子的時候,燕子會飛進來一樣。雖然她們是那樣的無憂無慮,不過日子久了也很無聊。
當然,她們也是有自己的愛好,比如說最讓她們愉快的事情就是聽些關於海上人類的世界的故事。她的老祖母被孩子們纏得不清,不得不把自己所有一切關於船隻和城市、人類和動物的知識講給她聽。特別使她感到美好的一件事情是,地上的花兒能散發出香氣來,而海底上的花兒卻不能。地上的森林是綠色的,而且人們所看到的在樹枝間穿來穿去的鳥兒會唱得那麼清脆和好聽的歌聲,叫人感到愉快。
“祖母,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去海上看看呀?”海公主們紛紛提問,眼裡全是對外面世界的企盼。
“等你滿了十五歲的時候,”老祖母說:“我就准許你浮到海面上去。那時你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頭上面,看巨大的船隻在你身邊駛過去。你也可以看到樹林和城市……”
這天的夜,顯得特別的短。
儘管上官敏兒已經略顯睏乏了,不過她仍安靜的躺在葉無雙的懷裡靜靜的聽着故事。
她的神情隨着小美人魚跌宕起伏的遭遇,不斷變幻。最終,聽到小美人變成了泡沫,她不由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