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梨青一直暗存相思。可是這兩年他從來沒有停止的後悔過娶了梨青爲妃。
並不是梨青的美貌不如當年,也並不是他喜新厭舊。而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愚蠢得丟了那份摯誠的真情。
梨青,他一直眷戀,一直思念,是不錯。但那個女人,才讓他知道了什麼是愛。
兩年了,兩年了,她去了已經有兩年。
可他對她,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那種午夜夢迴的辛酸,是沒有人能懂的。
多少次,他獨自徘徊在她曾經走過的地方,並且奢望着有一天,那抹身影能如期將至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走了,帶着滿腔的恨,與滿腔的絕望,心碎走了。
他不可能再找到那樣的一個女子了,她倩影如雪,美眸如冰,笑靨傾國,紅脣如蜜。
她煮得一手好菜,那種味道,今生他都無法忘記。任憑宮中御廚怎樣討好,但他知道,她的味道,不是所有人可以模仿得來的。
今天,他只是抱着玩味的心態看着,北奉塵又要有誘使美人計,這個女子又是怎般的美呢?
他在心中冷笑,嘴角諷刺世間百態的意味十足。不錯,後宮美女如雲,真正打動她的女子已經走了,天下間,沒有女人可以再使他的心跳動了。
所以,北奉塵的把戲,他雖早已看穿,但還沒有愚蠢到當場揭穿。
要玩?他奉陪。沒有了他在身邊,他幾乎把所有事情都以玩的態度解決。所幸的是,解決得還算順從民意,以至於沒有落得昏君暴君之名。
“那恭敬不如從命!“北奉塵見他頜首,眸中熠熠生輝,當下拍了拍掌,冷聲朝身後的侍衛喝道:“來人啊,讓冰心姑娘準備。“
“是,王爺!“那人恭敬的點完頭,便小跑着離開了。
隨即,大殿之中莫明的讓出一條寬寬的道來。
兩邊,優美的樂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遠處,大殿之外,一身白衣女子款款走來。她帶着一身銀光,飄飄如仙,鬢角插着的那支用白玉雕成的釵子,燦燦生光,帶着一種飄渺如夢幻的韻律款款踏步長裙拖地,蓮步輕移。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雖看不清臉,但如此夢幻的開場,卻讓人心醉不已。
衆人屏住呼吸,個個靜等這一刻的一來臨。
然而,嘴角溢出冷笑的朝烈帝,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這個場景,這道身影,爲何如此熟悉?
熟悉得竟然讓他冰冷了許久的心,開始發痛?
她是誰?究竟是誰?
當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時,隨即幽美的旋律響起,女子在這絕美的旋舞中,忽的揚起水袖,露出潔白如玉的纖手,柔若無骨的划動着。她傾過身,長髮泄落而下,那柔軟的腰肢更如風擺柳,慵弱的身子似醉似睡,猶如墮入了夢中一樣……長眠是死……短眠是夢。
他震驚的望着那張臉,端莊而又典雅,如玉般的臉頰鑲嵌着兩顆宛如星辰的,閃閃發亮的雙眼,有若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不錯,是那般熟悉的容顏,是他夢中期盼的模樣。那又如秋水般的水眸帶着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顧盼飛揚間,就算她根本未曾瞧過你一眼,你也會感覺到那種動人心魂的力量,讓人尋思着哪怕只要她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死了也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