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女人,昔日的面孔,也讓他顫抖的握緊了拳頭。
這時,朝烈帝的眼神如烏雲密佈,面容陰冷,竟然諷笑起來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替他求饒了?半個時辰前,你可記得,你還在跟朕交頸相纏,難道,那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嗎?”最後一句,他在諷刺的同時,也加重了語氣。那是質問與強奪,瞬間羞得秦若九無言以對。
她臊紅的臉上,滿是羞愧。她沒想到,他會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讓她此刻去死,她決無怨言。可是,這話,就如刀子刮在她的臉上,正一層一層的撥她的皮,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朝烈帝的話,讓康音眼中微微閃過一抹難過,隨即低頭瞅了身後的佳人,心底暗暗自責,都怪他,都怪他,讓她當衆如此難堪,看着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孔,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抿了抿脣,有些憤怒的向朝烈帝說道:“皇兄,你要殺,就殺了我吧,她是我逼迫離開的,你不要再羞辱她和傷害她了。”
朝烈帝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用死威脅自己,就算曾經這個弟弟再怎麼活得不快樂,他也會對自己保證,他要好好的活着,然後陪在他的身邊,看着他治理江山,看着他擴建他的宏圖霸業。可是,這一刻,他竟然爲了這個女人甘願領死,朝烈帝渾身一怔,黑眸緊緊盯着他,口中迸出冰寒之極的聲音:“你說什麼?”
“皇兄,你殺了我吧,是我不該引誘兄嫂,是我的錯,就讓這千古罵名,罪在我的身上吧!”
說這句話時,康音眸光一凜,大方的坦誠着,眼裡充滿了視死如歸的淡漠與絕望。同時,不忘眷戀的凜視了秦若九一眼,眼中有着遺憾與不捨。
秦若九痛苦的搖了搖頭道:“何必呢,你們是兄弟,他不可以殺你,要死的話,就讓我來吧!”
見狀,朝烈帝只是冷嗤一聲,字字含冰:“你們以爲,你們死了,朕就會輕易饒過你們嗎?”
康音心中一慌,上前一步道:“皇兄,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
朝烈帝去黑眸如炬,咬牙切齒的叫道:“你們應該知道,朕最討厭背叛,而你們卻同時背叛了朕,你說,朕會怎麼樣?”
突然,康音溫潤的雙眸,冰陰晦幽沉,眯眸質問道:“你恨我可以,但是你這麼恨若九,是因爲你喜歡上她了嗎?”
如果換做是平常,他也許會爲了這個女人,當衆回答一個“是”字。因爲在這期間,他已經不可否認對她的眷戀與癡迷。
可此刻,他竟要跟着別的男人,揹着他離開。而且,還是在前一秒,正取悅着他,卻想着另一個男人的情況下要離開。想到這裡,他黝黑的眸子,如暗夜的狂豹,散發出嗜血的寒光道:“朕豈會喜歡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在朕的眼底,她不過是暖榻的工具罷了。”
“工具……”秦若九臉色有些憔悴的擡起頭,水眸中,有着難掩的痛心與難過。
彷彿看到她此刻的神情,他會覺得異常痛快,當即,朗聲長笑道:“不錯,一個工具,你認爲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