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頗爲爲難之際,爲首的那人又看了娟兒和她爺爺一眼,再看這簡陋的小木屋,以及葉無雙寧可犧牲自己保全他們的凜然氣質,驀地收起了那根玉簪,咬咬牙道:“行。”
葉無雙一喜,忙朝那幾人淺施一禮道:“多謝幾位官爺。”
“行了,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你去跟楊老頭一家拜別吧,隨後便隨我們回去覆命。”
那人說罷,便領着自己的幾位同僚退到十米之遠的位置,想必,是有意給葉無雙他們幾人留出空間。
“無雙姐姐……你真的要跟他們走嗎?嗚嗚……他們看上去好凶啊。”
娟兒揉着紅通通的眼睛,將手伸來,輕輕的拽了拽葉無雙的裙角。
“孩子,這……你一走,恐怕凶多吉少啊。”
老頭嘆道,混濁的眸子裡滿是愧疚與無奈。隨即,又抹了抹眼角的淚,哽咽得不言。
“老伯,娟兒,你們不用爲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祭鼎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就……”
“老伯事已至此,沒有辦法了。”
“是我對不起你啊,讓你代替了娟兒這可憐孩子。”
說着,老頭驀地跪倒在了葉無雙的跟前,然後拉了拉自己的孫女道:“娟兒,快給葉姑娘跪下,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面對這樣的場面,葉無雙忙彎身去扶,想到這善良的一老一小,命運卻如此悲苦,她也忍不住難受道:“老伯,你們可跪不得。當初,我的命就是你們救回來的。如今,我只是報答給你們,你不必這樣。”
“葉姑娘……是我對不住你呀,要不你不要去,讓我這老頭跟他們拼了算了……”
老頭心地善良,這些日子的相處,儼然把葉無雙也當成了親人看待。眼下看她無辜送命,只覺氣血翻涌,恨不得拼盡老命也要救下她。
“老伯,別說傻話了。就算我們三人拼了命,也不可能改變什麼。與其如此,你不如和娟兒好好活着。”
“可是你……”
她咬着脣,輕輕的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抹笑意道:“我看遍世間繁華,償過所有辛酸苦辣,受盡情感折磨,縱使一死,也毫不遺憾。可娟兒不同,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她必需要好好活着。而你,就是要照看她活下去的人。”
“無雙姑娘……”
“無雙姐姐不要……不要走嘛,娟兒想你陪着,娟兒還需要你教娟兒識字呢。”
“娟兒,好好聽話,爺爺老了,你得好好的。你是他的命,你知道嗎?”
娟兒哭得撕心裂肺,一雙清靈的眸子紅腫得似小山一樣。
葉無雙忙撫了撫她的頭,將眼中的淚水強行忍了回去,然後轉過身去。
“無雙姐姐……”
娟兒再次哽咽起來,大聲呼喚。她能聽出孩子語氣中的不捨,與眷戀。畢竟除爺爺外,葉無雙是她第一個,最親近的人。
“我走了,老伯保重,娟兒保重。”
留下這簡短的幾個字,她頭也不回的就邁開了腳步。
娟兒淚流成河,一把掙開了爺爺的束縛,本想狠狠的將葉無雙雙腿抱住不讓她走。可是,還沒來得及跑過去,她又被爺爺制止了。
“娟兒……”
“爺爺你放開,我要無雙姐姐,我不要她走……”
“聽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