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珍容華所用的膳食和安胎藥她全部都親自嘗過一遍,見沒事纔敢讓錦心或香翠送去給珍容華,所以珍容華每日的膳食她都一清二楚,就連着安胎藥的味道她也是一聞便知。
錦心的臉色頓時大變:“娘娘,你這話的意思是......”
“珍容華不相信本宮,所以經由本宮手送過去的東西她全部都燒了讓丹萍偷偷倒掉,至於這安胎藥,想必她也是全倒了,再自己找太醫拿藥重新熬過了才喝吧。”沐流歌冷冷說到,神情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她這麼掏心掏肺的對珍容華,沒想到最後換來的竟然是這樣......這要她情何以堪,要她今後如何像以前那樣若無其事的面對珍容華?
錦心這麼一聽也立刻惱了,沐流歌是怎麼護着珍容華大小她們是最清楚的:“娘娘,既然珍容華不領您的情,那您不如找個機會和皇上回了這差事,把珍容華送回瀾盈宮去,反正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沐流歌苦笑的垂下了手:“錦心,連你也氣糊塗了嗎?這差事既然已經接下來,不到珍容華安然生下孩子我們是回不掉的。”
“可是......”她的確是氣糊塗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這要她怎麼不生氣?
她還記得沐流歌生病的時候還經常央求她說能不能不喝藥,因爲這藥實在是太苦了,可如今呢?爲了保住珍容華大小,沐流歌竟然主動幫珍容華試藥,藥中有沒有毒不說,就說這藥那麼苦......
況且沐流歌還沒有半點邀功的心,這試藥的事情除了她和香翠以外沒人知道,就連東方懿都是今天來的時候正巧碰上才知道的。
她真不明白,這麼一個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珍容華怎麼就把她當成洪水猛獸,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呢?
“什麼都不要說了。”沐流歌的聲音啞了啞,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什麼都不要說了,這件事情就當沒
有發生過,我們從來都沒見過丹萍,也什麼都不知道。”
沐流歌輕輕的嘆了口氣,她似乎已經預見了珍容華肚子裡孩子的結局,其實珍容華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用任何人出手加害,因爲珍容華自己就已經把路給選擇好了。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能做的也都已經盡力去做了,之後的事情便只能看各人造化了。
“娘娘,太醫如今已經斷言珍容華的身子太虛弱,恐怕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萬一有一天珍容華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沒了,那我們豈不是難辭其咎?”錦心怒歸怒,卻始終還是有腦子的,所以一下便想到了這更深層次的問題。
沐流歌愣了愣,錦心說得沒錯,她們這樣繼續裝傻充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要在昭和宮一天,珍容華就難以心安一天,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再加上精神上的緊張,這對腹中的胎兒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只怕最終下來她的一片好心會變成了害死孩子的儈子手,況且萬一珍容華肚子裡的孩子真的在昭和宮沒了,那她們昭和宮上下恐怕都要受牽連的。
若只有她一個人被追究那倒還不要緊,可昭和宮上下那麼多人,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實在不應該跟着她一起受苦。
可是這擔子既然已經接下來了,太后那邊她也已經答應了,現在要退掉的話她也實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沉思了半晌,沐流歌才緩緩開口:“走,到慈玟宮去,這件事情只有太后可以幫我們了。”
太后?錦心並不知道太后拜託沐流歌保護珍容華的事情,所以不明白沐流歌這件事情爲什麼要找太后,不過沐流歌的手段她是領教過的,更相信沐流歌有自己的想法。
沐流歌快步朝慈玟宮走去,而太后一見沐流歌來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沐流歌入宮以來就從沒主動來找過她,這還是第一次呢。
“臣妾參見太
後,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沐流歌屈膝行了個禮。
“起來吧,入宮以來你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哀家,是不是爲了珍容華的事情?”太后的口氣雖然是淡淡的,但沐流歌卻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到了她的在乎。
不禁心中嘆了口氣:“的確是和珍容華有關,不過臣妾這次是來請旨出宮到皇廟爲珍容華祈福的。”
太后一聽沐流歌的話雙眼立刻瞪大了起來,但很快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疑惑的看着沐流歌:
“是因爲孫太醫的話吧?哀家也聽孫太醫說了,珍容華的身子太虛弱,恐怕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只是哀家從不認爲你是那種怕事的人,爲什麼這次突然選擇逃避了呢?”
對於沐流歌她還是瞭解的,畢竟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把沐流歌的底細翻了一個底朝天,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確信沐流歌不會像別人一樣,一聽說珍容華肚子裡的孩子恐怕保不住就趕緊要離開昭和宮,免得牽連到自己。
所以沐流歌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她的第一反應雖然驚訝,卻還是不急於責怪,而是想聽聽沐流歌的理由。
“太后這麼問就表示您還相信臣妾,既然如此臣妾也不怕與太后直說了,臣妾的確不怕死,但昭和宮裡的宮人是無辜的,萬一珍容華腹中的孩子出現了什麼問題,昭和宮裡的人無一不會受到牽連,臣妾賭不起那麼多條人命。”沐流歌輕輕說到。
沒想到太后卻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相信沐流歌的話:“沐流歌,你的確是聰明一等,但畢竟還缺少了一些歷練和歲月的累積,所以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哀家的眼睛,你顧忌昭和宮宮人的性命是其一,但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太后既然如此英明,又怎麼會想不到臣妾來此的原因呢?如今珍容華腹中的孩子能不能得以保全就全看太后的決定了。”沐流歌的雙眼突然銳利了起來,連口氣都堅決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