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績太過彪悍,讓人不服不行,見過打仗的,沒見過這麼打仗的,那是兩千多人誒,就是兩千多頭豬一齊衝過來,也有死傷吧。
不過也清楚,這也就是在誠徽州打一打,往後再想打出這般的戰績,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哪怕是亂軍,都不可能,古代冷兵器戰爭,見過血還沒見過血,再或者新兵和老兵,差距大着了。亂軍實在不行起碼捨得豁出去,而這些人,卻是沒那種可能,說到底,連最起碼的精神氣都缺乏。
爲什麼打仗?爲誰而打?全然不知,最多也就是個物質獎勵,這種沒有一點軍心一點目的軍隊,最多也就是打打順風仗了。
俘虜暫且收押,宣傳隊出馬開始教育上課,李秀寧則召集中低層武官進行會議,針對此戰做出事後總結,爲什麼能贏,又還有哪些缺陷,而地方將領,又有哪些失誤,爲什麼會輸,都要進行客觀的討論分析。
仇明遠看的新鮮,常理而言,若是有如此大勝,理應開辦慶功宴大肆慶祝一番纔是,然而這裡卻是不慌不忙的互相探討研究,看模樣大夥還習以爲常。
當然好處是很明顯的,長此以往,有頭腦,敢打敢拼的將領未來將會層出不窮,除非實在是頭腦不靈活,不然基本都能培養出一位合格的將領。
有想法,有活力,有行動力,更有凝聚力,這是一支積極向上的軍隊,不,就連轄下百姓都是如此。儘管物資匱乏,也說不得富有,但仇明遠看得出,這裡是真心都過的快活。
“敵方將領最大的失誤是缺乏經驗,敵方所知的情報是我方兵力正聚集在洞水縣外,這才大舉進攻,然而最起碼,也應當早早派出大量探子探查,以防有詐,誠然我方於城外的主力不過就是那四百軍隊,但剩下埋伏的,大多都是毫無經驗的婦孺,連這般都未曾發現蹤跡,有所一敗,實屬正常。”
輪到仇明遠的時候,大多說法都已經被說過,仇明遠也就是簡單的說一說。
“總之,行軍打仗,應當謹慎,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埋伏。”
就在這邊進行總結會議的時候,周少瑜那邊,戰鬥也進入了尾聲,有李秀寧珠玉在前,周少瑜也學的有模有樣,來了個‘半渡而擊’,先等着他們攻城,然後直接包抄衝上去,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那把火。
這也是肯定的,周少瑜人多勢衆,那麼些人擺在那,妥妥的。
而李秀寧是沒有人手可派,只能用其他方法提高威懾壓迫,若是真不投降,那句放火少人也並非說笑,真來個硬打,那真就陷入苦戰了。
成功固然成功了,不過代價麼,隆縣已經沒什麼油了,爲了籌集足夠的數量,可是挨家挨戶將食用油都給徵集了,好在靖縣不缺,路家的數十年的留存,可謂盡數抄了出來,別的不說,起碼有錢有糧啊,還怕沒地方買油去。
然而許是因爲蒔竹縣靠近洞水縣,他們所知曉的情報中,蒔竹縣的兵力都聚集在洞水縣這一邊,若是回防,速度要快上許多。或是爲以防萬一,同樣是兩千五人,顯然要比隆縣那邊的人更精銳一些,此外,主將也很可能是三家族的重要人物。
打到最後,雖說投降者不少,但還是有一部分意圖突圍。不過運氣還不錯,好死不死居然選擇周少瑜所在的方向突圍,這不是送死麼。
打個比方,周少瑜身上藏着的燧發槍,就跟後世人突然碰見外星UFO,各種超高科技,一個無法理解的方式就帶走一大片性命是一樣一樣,嚇都嚇死,哪還有勇氣打。
俘虜了重要人員,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拷問一番,問清楚誠徽州府城兵力還剩幾何,周少瑜已經見慣了戰場生死,不過拷問什麼的,還是沒興趣參與,到是呂玲綺覺得現在什麼都不行,抱着長長見識的想法跟了過去。然後……
“嘔……”呂玲綺重新在周少瑜面前的時候,狀態簡直不要太差,臉色頗爲蒼白的道:“因爲先父的關係,我也自認沒少見過人的慘狀,斷手斷腳不過爾爾,抱着腸子跑的都見過好些,可是這……嘔……”
“嘶……有這麼誇張?”周少瑜有點懵,沒記錯的話,他最後是扔給三叔週三山的妾侍趙閒閒的弟弟負責這件事的吧,沒看出來啊,居然還有這一手?
“誇張?一點都不誇張,我跟你說……”呂玲綺不高興了,合着自己騙人還是怎麼的。
“停,打住,不用說了,直接說要緊事!”周少瑜想都不想就打斷,刑訊什麼的,這種事情真心沒什麼興趣聽,曉得有這碼事情就可以了,所謂眼不見爲淨,連耳朵聽不到也是好的。
呂玲綺撇撇去,很不情願道:“府城方面大約還有三千餘兵力防守,至於另外一個縣城,到是基本空虛的狀態。”
“還有三千多?”周少瑜眼睛一瞪,好傢伙,不愧是府城啊,這都已經派了五千了,居然還剩這麼多,丫丫呸的,原本還以爲終於可以正面硬鋼碾壓一波來着。
這就是實力不足的悲哀啊。
一路都想方設法的讓人跑出來伏擊,完事還絞盡腦汁讓人繼續分兵,這還是得虧週三山帶回來兩千,不然都不好打。饒是如此,想攻下府城,還是得想辦法,不然三千人的城池,硬打下來死傷就大發了,或許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人數雖不算少,可戰力的確算不得高了吧。
最穩妥的方式,是順着眼下的情況做一場大戲,讓高秀君表面上丟失了靖縣,最終率軍去府城投靠,最終以內應的身份裡應外合。
但是這麼做的風險太大,如果高秀君是男的還好說,問題高秀君是女的,人家也早有收進房的意思,想來就算成功混入府城,也會要求先嫁,不然這等情況,很容易信不過。
那怎麼行,高秀君雖說是本地‘土著’,可早就是周少瑜的人了好伐,這種事情如何能忍,何況鬧個不好,身首異處都難講。
是以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飛快的收回。
只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法子呢?